第二十三章 潁陽城
柔和的月光灑滿了大地,幾顆繁星若隱若現的掛在天上,楚州地界內的一片樹林某處,一堆正在燃燒的篝火,將四周照的通亮。
而這裏,正在上演着這樣的一幕:一名少年左右手各持一支毛筆,手腕如同靈蛇一樣的靈敏,不斷的在虛空揮舞着,而且速度也是奇快無比!地面上,在火光的倒映下,方圓十米之內都被一圈奇異而連貫的白色圖案覆蓋了起來。
少年停手,收筆,最後吐出了一口濁氣,這一連串的動作一氣呵成,而這少年,正是方逸。
“臭小子,看不出來啊?對這畫道的理解,你簡直就是天才!這青級初階的禁靈之陣你竟然只用了十天就學會了?還能左右手同時作畫?太神奇了!”馭靈坐在一塊石頭上,毫不吝嗇的讚揚起了方逸。
十天前,方逸一行人便離開了東平城,沒有任何的停留的一路狂奔,終於在第十天的時候,進入了楚州地界。
在這十天裏,方逸和雷雨在馭靈的教導下,靈力在穩步提升着,雷雨的天賦遠遠超出了馭靈和方逸的預想,距離匠級,雷雨現在僅差一步之遙而已!
至於方逸的修鍊速度,簡直慢到了足以讓馭靈崩潰的程度了!不過,馭靈利用鏡靈的能力,從秦良那裏複製過來的青級初階的禁靈之陣,方逸倒是修鍊的有板有眼。
聽了馭靈的讚賞,方逸得意的揚了揚頭,往篝火堆中加了幾支樹枝,雷氏那七個孩子則是一臉崇拜的望着方逸。
“小鬼們……”方逸正要說什麼,突然停了下來,轉過頭,有些不解的盯着雷雨道:“這七個孩子叫什麼名字啊?”
雷雨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們成為孤兒的時候還小,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我就按照年齡的大小,分別叫做雷大,雷二,一直到雷七了。”
方逸無語的聳了聳肩,繼續道:“小爺現在靈力太弱,恐怕也只能操縱這種青級初階的靈術了!”
短暫的得意過後,方逸又是一陣惋惜,沒辦法,誰讓他有兩顆靈源,修鍊的速度要比別人緩慢呢?
接着,方逸又道:“這畫類靈術,怎麼跟賀俊亞的書宗靈術差不多呢?禁靈之陣,不就是將範圍內敵人的靈力封住嗎?”
“書畫兩類的靈術都是將靈力注入筆上,然後用最快的速度畫出靈術特定的字符或者是圖案,但它們走的卻是完全不同的路線,書類的靈術主要是以封印和禁製為主,而畫宗的靈術主攻的卻是召喚和佈陣,就像這禁靈之陣,只是畫類靈術的冰山一角而已!”馭靈慢條斯理的解釋着。
“前輩,我該學習哪一類的靈術?”雷雨有些心急,以前的他,根本不曾想過自己竟然距離修鍊如此之近!
馭靈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道:“跟這小子一起參加畫宗的入門儀式吧!”
言罷,馭靈便靠在了樹上,閉上眼睛,假寐了起來,他並沒有回到方逸的體內,畢竟有些事情,還是只有他和方逸兩個人知道好些。
雷雨與方逸相互望了一眼,苦笑了一下,便開始為那七個孩子準備睡覺的地方了。
忙碌的一天,就這樣過去了。
翌日,天剛蒙蒙亮的時候,方逸一行十人便動身啟程了,楚州的最東方,便是潁川郡了。
走出那片樹林之後,眾人又行了半日,直到正午時分,地平線的那頭,一座城池的輪廓已經浮現在眾人眼前了!
方逸和馭靈二人不由的催促起了坐下的千里駒,奔着前方的城池疾馳而去,而後方,駕着馬車的雷雨搖頭苦笑了起來,為了追上二人,馬車的速度也快了起來。
不多時,眾人便來到了城下,城門上刻着三個蒼勁有力的大字——潁陽城!
望着這車水馬龍的城門口,方逸和馭靈二人相視一笑。
方逸是在想,他的石墨筆又可以在潁陽城小發一筆橫財了;而馭靈則是在想,這麼繁華的城市,漂亮姑娘應該不少吧?
二人帶着齷齪的想法,騎着高頭大馬,緩緩的踏入了潁陽城,而雷雨駕着馬車緊隨其後。
順着潁陽城那光滑整潔的石板路面,方逸眾人來到了城中央最繁華的街上,因為這裏的街道要比別的街道寬了三倍有餘,而人群更是熙熙攘攘,熱鬧之極,就算沒來過潁陽城,也能看出來這裏便是最繁華的地段了。
找了一間門面看起來頗為大氣的客棧,方逸扔給了雷雨一小袋銀子,將住店等事宜全部交給了雷雨處理之後,便拉着馭靈,閃進了人群之中。
方逸打算在潁陽城施行他的“斂財計劃”,自然是要先逛上一圈,看看哪裏還有空地了!
方逸和馭靈二人並肩的走在熱鬧非常的街上,二人左看看,右瞧瞧,倒是逛起了街!沒辦法,潁陽城乃是楚州五郡之一潁川郡的郡城,自然要比徐州的東平城以及北海城繁華了。
逛了片刻,二人前方左一層右一層的圍了好些人,時不時的還爆出一陣陣的叫好聲,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二人便擠進了人群。
人群的正中央,一名留着長須的中年人,手持毛筆,在一張長桌上不斷的揮舞着,待方逸走進一看,那中年人原來是在作畫。
中年人手中的毛筆如同微風一般,在紙上輕拂之後,便留下了一道道深淺不一的墨色,乍看之下,白紙之中的墨色顯得突兀之極,這時候,中年人又動了,靈巧的手腕上挑下壓,筆尖時而“齊”,時而“圓”,僅僅片刻的功夫,那一道道淺淺不一的墨色便完美的融入了白紙之中,化作了一道飛流直下的瀑布!
中年人停筆,收手,微笑的盯着自己的作品,滿意的點了點頭。
頓時,人群之中又爆出了一浪高過一浪的歡呼聲!
人群之中的方逸卻是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嘀咕道:“畫技還算一般!”
就在這時,方逸的身後突然響起了一個忿忿不平的聲音:“哼!這麼說你畫的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