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死亡之吻(7)

7.死亡之吻(7)

赫夫曼卻沒有回話,而是用冷得令人憷的目光,盯着安德魯,冷冷地說:“安德魯長官,我想提醒你……”

“閣下,您是指處決反戰分子的事嗎?”安德魯果然精明,一點就明白了。

“安德魯長官,你應該明白,這種大屠殺換來的只能是更加強烈的反抗!我不希望看到比利時人民遭受殺害的同時,我們德佔區的帝國官兵也遭到巨大損失!”赫夫曼厲聲說道。

但是,安德魯卻一掃以往的恭謙,以平起平坐的口氣傲慢地說:“總督閣下,我也不能不遺憾地提醒您,帝**人推崇的是征服與殺戮,而不是退卻與仁慈!”他剛從希姆萊的電話里得知,希特拉對軍火庫被炸一事氣得暴跳如雷,聲稱要撤掉赫夫曼,所以他才敢如此放肆。

“我也要提醒你,安德魯長官,這裏的軍政總督是赫夫曼,而不是你安德魯!”赫夫曼毫不客氣地說。

“噢,對不起,我怎麼忽略了這麼嚴重的問題?”安德魯冷笑一聲,露出了骨子裏的痞氣,“但是閣下,我不能不遺憾地告訴您,這是元通過希姆萊將軍直接給安德魯下達的命令,我想您不會對元的命令也感到遺憾吧?”

“安德魯長官,如果你要這個位置,我現在就可以給你,用不着採取其他不光彩的手段!”赫夫曼對這個表面斯文的蓋世太保頭子,早就深惡痛絕,今天,兩人終於撕掉了虛偽的面紗,露出了內心的憎惡。

“謝謝!”安德魯冷笑一聲,“我想要的時候會通知您的,總督閣下。”

“那好,我隨時恭候你的通知!再見!”說完,赫夫曼破門而出。

安德魯盯着赫夫曼匆匆離去的背影,立刻意識到他與赫夫曼之間的最後一層面紗,已經徹底撕掉了。他們之間將面臨著一場不是魚死、就是網破的生死較量。這個出身於慕尼黑破落貴族世家的紈絝子弟,早在十六歲的時候,就親眼目睹了“啤酒館”暴動的事件,從而成為一名狂熱的希特拉追隨者,曾跟隨納粹黨徒舉着火把在街上吶喊遊行,最終成為一個殘忍、冷酷,野心勃勃的納粹分子。此刻,他那數年形成的殘暴獸性及勃勃野心,都一下子膨脹到了極點,於是,這個三十五歲的蓋世太保頭目決定鋌而走險。

此前,安德魯一直想借用希姆萊的力量正大光明地取締赫夫曼,堂而皇之地登上總督寶座。但現在,他覺得不能再等待下去了,再等下去,他擔心自己將會成為《哈姆雷特》中的國王,沒等雷歐提斯的毒劍刺中哈姆雷特,自己已被哈姆雷特的毒劍刺死了。

所以,安德魯決定立刻下手!

一場納粹高官之間的生死搏鬥,就在這個大雨過後的傍晚開始了。

此刻,天色已晚,街燈已經亮了。豪特化妝成車夫,趕着馬車送金鈴來到天鵝咖啡廳門前。路上,豪特一再叮囑金鈴要做好思想準備,赫夫曼不同意放人怎麼辦?

經過幾年的游擊隊生涯,豪特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只想個人報仇的魯莽之徒,而是鍛煉成一名成熟的反法西斯戰士了。尤其維克多和西蒙出事之後,游擊隊的擔子就全落在他頭上了。

“金鈴小姐,全鎮一百二十個人的性命,全系在您身上了。”臨下車,豪特握着金鈴手,語重心長地說,“我在這等您。”

“謝謝,我會儘力的。”一百多人的生命危在旦夕,金鈴更是憂心忡忡。儘管上次赫夫曼的態度有了明顯的變化,但畢竟人數太多,軍火庫又剛剛被炸,很難說赫夫曼會不會幫忙?

金鈴走進天鵝咖啡廳,一股咖啡香味撲鼻而來……

戰前,這家咖啡廳是布魯塞爾的驕傲,人們經常來這裏品賞清香可口的煮咖啡,回偉人的往事,偶爾還到馬克思和恩格斯起草《**宣》的房間裏走一走,瞻仰一下偉人的故居,感到十分愜意。現在,咖啡廳里冷冷清清,只有寥寥幾個德國人在喝咖啡。戰亂年代,老百姓連肚皮都吃不飽,能享受這種奢侈品的只有少數達官貴人和德國人了。

金鈴要了一杯咖啡,坐在臨窗的一張咖啡桌前等待赫夫曼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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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世太保槍口下的中國女人(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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