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賀怡歷經三災六難(9)

9.賀怡歷經三災六難(9)

幾天幾夜的毒刑,何三苟被打得血肉模糊,遍體鱗傷,奄奄一息。可他不愧為一條漢子,豁出一條命,用硬頂軟抗,對付軟硬兼施。

何三苟究竟何許人也?

何三苟原名何斌,16歲入布行學徒,1926年參加工運,擔任過染業工會糾察隊長。多年間,秘密來往蘇區,組織運送食鹽、西藥、布匹、汽油等物資。1934年,他化名何光繞,作為白區代表潛往紅都瑞金,出席了“第二次全國蘇維埃代表大會”……

如今,東窗事,其被捕入獄,事出有因。

為了營救何三苟,賀怡親自找到何三苟的老婆謝任風,派她去探監。謝任風膽小,說不知怎麼個探法。賀怡便教她怎麼樣進門,怎麼樣說話。

第二天,謝任風背着女兒,哭哭啼啼探監,花了幾塊大洋,果然入門。在監獄裏,她按照賀怡的交待哭罵:“你個討債鬼,到底犯了什麼法?你要老實告訴我,我好請人保你出去,沒犯什麼法,也不要亂說!”何三苟何等聰明,一聽這話,知道是組織上派來,便氣忿地回答:“幫人家做夥計,犯得了什麼法,天曉得怎麼搞錯了。你回去,告訴老人放心吧。”賀怡放了半個心,又通過保安司令部的內線,探明了何三苟被捕的內幕。出賣何三苟的人,名叫李文堂,原系縣蘇維埃工會秘書長。李文堂逃往廣東,在韶關被捕,關押於余漢謀的軍法處。

李文堂是怕打的那種,鞭子、吊索、烙鐵、辣椒水一侍候,他想不供卻就供了。說贛州老字號福裕泰染布行,有一個叫何光繞的共黨。余漢謀的軍法處,立即把線索電報給贛州保安司令趙廉。

“姓何的出來!”那天夜裏,軍警們狐假虎威一吆喝,何三苟就出來了。因為,老字號福裕泰染布行,僅一個姓何的。不過,他只承認是姓何的,叫何三苟,不知道什麼何光繞、**的小姨子賀怡,死活不認帳。

這案件,眼看沒有什麼油水。沒有油水的案子,能榨出油水才算有本事的法官。

依照“連座”的規矩,法官又把老字號福裕泰染布行劉老闆抓起來。

“連座”誰不懂?就是株連。若何三苟通共,他劉老闆也是通共。

劉老闆是廣東人,外地人能在本地做生意,沒有不懂規矩的。他不但懂規矩,而且有後台。後台就是贛州保安司令趙廉本人。

劉老闆進了監獄,也不吭聲,叫人送了500塊大洋去,給趙司令“分紅”。

趙司令有點納悶:還不到分紅時間,怎麼提前分紅呀?

原來,劉老闆的染布行,趙司令也是股東。二人是同鄉、同商關係,這下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識一家人。

趙司令想了想,就拐了個彎,叫商會出面做保,自己再出面交待法官。

劉老闆沒通共,劉老闆的夥計當然也沒通共。劉老闆出獄,又把何三苟保了出來。

何三苟不是省油燈,出獄時放了串鞭炮剎穢氣,到處說自己如何清白,好像比沒有坐牢的都清白似的,從此,再沒人懷疑他了。

那天,何三苟、賀怡以及剛從戰場回來的王賢選等人,相約在後山石人石下的菜園栽豆子。

臉上、身上傷痕纍纍,何三苟的傷痛還沒痊癒,大家關切地噓寒問暖。

“皮肉傷,皮肉傷。”何三苟滿不在乎地說:“坐牢就那麼回事: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逗得大家哄然大笑。0“保安司令趙廉還問我……”何三苟想起了什麼,彙報說:“有個賀怡從瑞金逃到了贛州,是**的小姨子,她躲藏在哪裏?我說,**是哪個我都不認得,怎麼認得他的小姨子。”賀怡一聽,又氣又好笑,臉騰地紅了。

何三苟一見,心裏有數,也不等她解釋,說:“敵人既然對我產生懷疑,還得處處提防,我們要盡量減少接觸。另外,他們捕捉的重點是賀怡,必然還會下大力氣搜索,石人村離贛州太近,也不是久留之地。”當下,大家商議決定,賀怡須立即轉移。

翌日,賀怡一家搬遷到贛縣陳坑,住在王賢選表嫂的娘家。此地距贛州30多里,人煙稀少,十分偏僻。同時,他們規定,短期內賀怡與何三苟不直接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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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軍留下的女人們(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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