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死而復生的元帥前妻(1)

1.死而復生的元帥前妻(1)

陳毅與紅軍時期的妻子賴月明,聚散悲歡,生離死別的坎坷歷程,是那場戰爭的特殊副本。

一、時隔54年,淚眼相對,蔡暢與賴月明兩雙手顫抖着緊緊地握在一起北京醫院。1988年9月25日下午。

久卧病榻,已經喪失正常說話能力的前全國婦聯主席蔡暢,掙扎着堅持接見了一位“亡故”數十年,又“死而復生”的老朋友。

“大姐……”這位來自贛南山區的農村婦女,趨近床前,用濃濃的贛南鄉音喚了一聲,立即禁不住哽咽起來。

別時為紅顏,相見皆白。贛南鄉音,喚醒了沉睡54年的記憶,蔡暢掙扎着伸出雙手,顫抖着,顫抖着。另一雙佈滿青筋、骨節突出的手迎了上去,於是,相隔54年之後,兩雙手終於又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四目相對,淚眼汪汪。蔡暢一動不動地盯緊對方。對方淚水縱橫,一動不動地盯緊蔡暢。兩張佈滿皺褶的臉龐,兩雙蒼老、昏花的眸子,凝聚着歲月無限的哀楚,閃爍着歷史幽邃的光澤。

這位與蔡暢相對而泣的她,就是陳毅在第二次國內革命戰爭時期,“亡故”數十年的妻子——賴月明。

白雲飄飄,青山永在。敬愛的蔡暢大姐及李富春大哥,是那場婚姻的大媒,也是那段歷史的證人。

1989年初春,筆者輾轉來到贛南某個山鄉,專程拜訪了這位74歲高齡的老人――當年的**石城縣委婦女部長賴月明。

此時,她穿着綻藍色大面襟衫,雪白的頭籠在一個髻上。從外表上看,她早已是一個地道的農村婦女。昔日戰火硝煙,在她臉上刻鏤的印痕,已經蕩然無存了。

得知我們的來意后,她恬靜地笑着,坐在一塊大禾坪上,背靠着一片土屋,慢聲慢語,把我們帶入了那如火如荼的歲月……

二、田螺妹子賴月明天生一副好嗓音,文藝晚會上屢屢搏得喝彩1914年舊曆7月,我出生在興國傑村圩白石村,乳名賴三嬌。

我父親賴來義是個私塾先生,靠教書勉強維持家庭生活。我母親張氏生了兩個女兒,因營養不良患水腫病,溘然去世。從此,家裏生活更加困難,憂鬱苦悶的父親為了解脫,竟抽上了鴉片煙,最後家裏更窮得揭不開鍋。

14歲那年,走投無路的父親,把我賣給傑村圩一戶姓謝的人家做童養媳。

第二年春天,紅軍開進傑村圩。在村裡成立了蘇維埃政權。紅軍派出宣傳隊,四處動員廣大婦女參加區婦女改善委員會。我得以脫離謝家,報名參加了區婦女改善委員會,後來擔任改善委員會主任。那年我剛滿17歲,更名賴月明。

解脫了婚姻的牢籠,我無憂無慮,沒日沒夜地泡在工作里。1932年4月,少共中央通知,送我去瑞金師範學習培訓。

我高興地進入瑞金師範讀書,原定6個月,但不久便被蔣介石第四次“圍剿”的隆隆炮聲轟斷了。

1932年6月上旬,少共中央組織部將我分配到少共江西省委。當時,少共江西省委駐紮在寧都縣城北門的一條小街上。書記張績之找我談話,要我在少共省委兒童局工作。

不久,粵北南雄水口大捷。中央紅軍主力打垮了“圍剿”的粵敵20個團。配合主力作戰的江西紅軍回到寧都作短暫的休整。少共省委馬上組織人員進行慰問演出。

戲台搭在城郊,七里村一個土崗子上面。稀疏的松樹間,四邊的草地坐滿了黑壓壓的紅戰士,火把星星點點地眨眼兒。文藝隊演出了不少節目,如《父與子》,《空山計》、《十杯酒》、《小放牛》、《龍岡扭職》、《送郎當紅軍》、《活捉侯鵬飛》等。演出最後,由我與少共省委宣傳部長李美群壓尾,對唱興國山歌。

李美群也是個興國的田螺妹子,在機關工作時間久,膽子很大,一對眼珠骨碌碌打轉溜,兩隻手趕圩兒似地空甩。

我這個人沒有哪般過人之處,對歌兒卻天生有副好嗓子。小時候放牛,這嶺一個,那坳一雙唱得多了。但這麼大場面我卻沒見過,起初,不敢抬頭,也不敢放大嗓門。唱了幾支山歌,聽得下邊掌聲呼啦啦山響,我的膽子便壯了,揚起腦殼,臉孔紅撲撲地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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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軍留下的女人們(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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