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司霧留意着厭酒那邊的動靜,出手狠厲,只想儘快結束這邊的戰鬥。
“厭酒,小心。”
聽到厭酒的名字,他立刻分神轉頭看過去。
就見元寶寶給她解了圍。
他鬆口氣,忽然注意到有三個六階神情冰冷的站在厭酒外圍,像是注視着蟬的黃雀。
他有了個可怕的猜想,心臟節律倏地加快。
“這時候還敢分心!”
冰冷鋒利的刀劍從司霧冷白的面龐劃過,子彈從右斜方射來,凝厚的土壤突然鬆軟,如地動般向上爬起!
後方更有一股恐怖的武者力量,如泰山壓來,令人如芒在背!
“去死吧!”
敵人的大喝猶如悶雷滾滾,司霧眼角浮起一絲微不可查的紅。
天穹暗淡,深淵般的殺意如狼煙滾滾而起,身處司霧周身的敵人皆心頭一悸,多年的戰鬥經驗,讓他們產生猶如被蠻荒巨獸盯上的錯覺。
“轟!”
地面猛地顫抖,灼熱的溫度驟然傾覆,湖水沸騰,遠處的孔御則下意識抬臂側身躲閃。
他心臟砰砰跳動,等動靜變小,轉頭定眼一看。
離司霧最近的十五人,頃刻間被火焰灼成了飛灰,子彈被扭曲融化,無力的掉在地上。
剩餘的十幾人往外亡命遁逃,眼神中充斥懼意。
男人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原地,孔御則將視線右轉,那邊他精心策劃針對那個二階的殺招,盡數瓦解,被司霧全轟成了屍體。
厭酒看着擋在自己身前的男人,抬手擦了下臉上的血,平添了幾分妖異。
豆豆在心裏嘖了一聲。
——看來用不着我替你看着。
厭酒沒說話。
她從趴在血樹上開始,就一直留意着在場的人數,直到前不久,她發現少了三個人。
那三個的實力對付司霧,不夠,殺她,卻是輕而易舉,她便留了個心眼,讓豆豆將血樹的力量抽盡,讓它保存實力。
果然,她被四階拖住,對方先是派第一波人動手,讓她自以為脫險放鬆警惕,那三個六階才是專門針對她蓄謀已久的殺招。
司霧回頭看向厭酒,他身上散發著冷漠和戾氣,像是害怕自己身上的灰塵沾染到她,站在原地沒有上前,只用眼神認真上下打量她。
在看到她肩膀上的傷時,彷彿被刺了一下般無措的移開眼。
厭酒也上下掃視他一眼,臉色蒼白了些,力量使用過度,右腿中了一槍……又是腿!
她眉頭蹙起,嫌他腿長礙事是不是?
他臉上的防護面罩不知道什麼時候摘掉了,只見他面色如常,慌亂間的垂眼,卻泄露出幾分難過自責的心緒。
厭酒眉皺的更深。
裴隸和元寶寶趁着現場都被司霧短暫震懾,連忙跑過來。
裴隸喘口氣,“你們沒事吧?”
“沒事。”厭酒收回眼神,淡淡道。
盤龍城的人互相對視,不知此刻是不是該撤退,回頭去看孔御則的神色。
孔御則面色平靜,眼神如刀,“愣着做什麼?”
“抓人!”
所有人被他眼神嚇到,硬着頭皮上去繼續打。
始終安靜觀戰的師兄萬波海走上前,沉默片刻后幽幽道:“現在看你怎麼收場。”
孔御則遞給他一根針管,“師兄,麻煩了。”
萬波海看到針管就氣笑了,“你以為這樣就能減輕懲罰?”
孔御則沒說話,只看着他。
萬波海翻了個白眼,接過來朝着厭酒等人的方向走過去。
被元寶寶打飛的乾瘦男人見孔御則兩人對話結束,捂着胸口,虛弱的走到孔御則跟前,一臉的討好和小心翼翼,“長官,我們這些人恐怕很難拿下他們,怎麼辦啊?”
孔御則認得他,他是師兄手底下的人,看到對方諂媚的神情,眼裏湧出幾分嫌惡。
想了想,遞給乾瘦男人一個哨子模樣的東西,“用你最快的速度,出去告訴鎖寂,不要與巨樹糾纏,將那隻八階喪屍放出來,把所有喪屍引到這邊,接下來,讓他帶人按計劃行事。”
乾瘦男人一怔:“若是引到這邊,我們的人也會有危險,那隻八階太狂暴了,我們好不容易抓住……”
“你只要服從命令。”孔御則盯着他。
乾瘦男人垂下頭,置於身後的拳頭緊攥,“是。”
說完飛一般離開了這裏。
孔御則對着綠芽招手,綠芽走過來,聽到他說:“給地上躺着的人放放血,還有,把那人解決了。”
他指向鬼鬼祟祟蹲在一片暈倒之人中間不知道在幹什麼的岳山。
說完,他朝着血樹的方向走過去。
綠芽翻了個白眼,囚秋受傷被帶回去治療,那個疑似喪屍的九號不見了蹤影,鎖寂有別的任務,所以就讓她一個治療師上?
煩死了一天天的!
她掏出腰間的槍。
大災變造成無數珍貴的文明毀滅,也包括軍事力量方面,核武器的製造工藝早已流失,槍支導彈的製造也只有四大城才有,而且由於材料稀缺,這些東西的管制非常嚴格。
而且隨着能力者的出現,人們開始追求個體越來越強大的力量,槍支很大時候甚至造不成對高階強者的有力殺傷。
比如,若是體質強大的武者,中彈后,子彈或許只能穿透其肌肉一寸,僅僅能短暫的影響行動而已。
而且能力者的速度高出普通人太多,除非是射擊水平非常高的人,才能有把握命中。
在各種情況影響下,槍支等武器使用率大幅度下降。
但事無絕對,就像之前白楊鎮的覆滅,大規模的導彈轟擊,仍然足以讓無數能力者懼怕,畢竟迄今為止,還沒有哪個能力者,能在導彈面前生還。
這也是四大城屹立不滅的倚仗之一。
“嘭!”
開槍的聲音陡然響起,岳山汗毛乍現,將手裏的東西一攥,往右一滾!
子彈突突射進他剛蹲着的土地里。
他站起來,活動下身體,“偷襲?你們這幫人真的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綠芽勾了一下胸前的髮辮,清新的綠色髮帶穿插其中,顯得整個人有些嬌俏。
她右手把玩着手裏的槍,歪頭,“偷襲是什麼東西,我只知道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