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黑影
司霧盯着她,偏頭將最後一口桃肉咬進嘴裏,手指穿進少女冰涼的髮絲,將她的腦袋摁下來,吻上去。
“這樣。”
清甜的桃肉很快被兩人瓜分,口腔里都是桃子果肉的味道。
……
*
厭酒躺在司霧懷裏,被熱騰騰的暖意包裹,眉眼中透出出幾分倦懶,低聲嘆氣:“這麼長時間還沒有動靜,不會真有什麼鬼魂靈異事件吧,這裏死的人應該挺多。”
司霧耐心的揉了揉她的腦袋,“再等等。”
就在這時,厭酒眼神一滯,一言不發開始解司霧的衣服。
“阿酒。”司霧微愕。
他禁錮住對方的手腕,腦海中忽然感受到一股牽引,如人魚的低吟,驅使他產生某種行動。
但這股力量遠遠不夠控制他。
他眼神晦暗,感受到一道不知來自何處的窺視。
他不動聲色,佯裝按照那股牽引的指示去做,薄唇翕合,低聲輕喚,“阿酒,醒醒。”
厭酒漆黑明亮的眼眸,像是蒙了一層看不清的霧,獃滯無神,在這句話落下的剎那,眼神微動,霧霾盡散。
漆黑的眼眸與司霧對視一眼,“看來魚兒上鉤了。”
能控制住她,儘管只有須臾之間,但足夠說明暗中那東西的力量很強。
最起碼應該在七八階實力。
而且到現在,她都無法確定,造成狼群不進逢屍嶺的原因到底是什麼?
“能確定‘他’的位置嗎?”
司霧搖頭,“位置很遠,無法鎖定。”
厭酒點頭表示理解。
就像是一場大戲的背後主謀,他不會親臨現場,只會在暗處欣賞自己的傑作。
不過,若是“他”的戲中人不按常理出牌的話,對方還能穩坐釣魚台嗎?
厭酒悄悄將小藤放出去。
*
厭酒和司霧打了起來。
就像以往他們對戰過上百次那樣,只是這次出手,在外人看來,要更狠辣,招招要人命。
層巒疊起的山峰上,在夜色的遮蔽下,一個黑影靜靜的站在那兒,隱藏住自己大半身形,只用一隻眼睛觀察着遠處的動靜,歪頭,眼底浮出几絲疑惑。
他試探性的再次控制那兩個打起來的人影。
他原本的控制指令是“狠狠撕扯對方的衣服。”
呈現在那兩人身上,則是“狠狠要對方的命。”
這種表現,還會隨着他的控制程度而變化。
好奇怪。
他又試了幾次。
“擁抱”變成了兩拳對轟。
“牽手”變成了差點把手打折。
他覺得不太對勁,思索了半響,神色猶豫起來,心裏開始打退堂鼓,兩隻手的食指默默在身前轉圈。
要不算了……
放、放他們過去好了。
只是他正這麼想着,下一秒,他的瞳孔變成青白色,聲音冷酷無情,低低咒罵:“蠢貨!懦夫!到手的肥羊差點讓你給放跑了,你怕個屁!老子可不想再跟着你啃土了!”
他側頭命令身後靜止不動的喪屍,“你們,去偷他們的營地。”
到底是裝的還是真被控制,很快就能分辨出來。
那些喪屍隊伍非常訓練有素,唰唰唰依次跳躍下山,朝着營地飛奔而去。
寧宥桉帶着聞安嶼和許諾安找了個角落生了堆小火,一邊烤火,一邊把從隊長那裏要來的土豆和烤紅薯埋進去。
好不容易烤熟,寧宥桉手疾眼快的給他倆一人撈一個,“快快,趁熱趕緊吃,諾安,看什麼呢,快吃一會兒涼了。”
許諾安眼瞳中出現金色線條,給人一種冰冷的機械感,看着遠處的山頂,“寧哥,有喪屍。”
聞安嶼和寧宥桉正呼呼吹着紅薯,聞言嚇得紅薯掉雪上,轉頭順着她的視線看去。
黑夜中,看得並不是很清晰,但仍然能分辨出大概有四十多號人,在朝着營地的方向飛速靠近。
那癲狂的走姿,看着就不是正常人。
寧宥桉有點煩,“怎麼到處都是他們的身影,還讓不讓人好好吃個夜宵了?!”
“這麼多,恐怕南峰成哥哥他們,應付不了。”聞安嶼憂心忡忡道。
寧宥桉神色冷靜下來,快速思考兩秒,“安嶼,你去找隊長和副隊,我和諾安回去通知其他人。”
“好。”聞安嶼立刻點頭,轉身欲走,“你們小心。”
“等等,把這幾個土豆揣走,別浪費了。”寧宥桉忍着燙,呲牙咧嘴的裝幾個塞進聞安嶼衣服背後的兜帽里。
聞安嶼:“……我都跑不快了。”
寧宥桉沒管他,自覺把剩下幾個揣兜里,叫上許諾安往營地跑。
*
“有一批喪屍往營地方向去了。”
司霧提醒打酣了的厭酒。
厭酒自然知曉。
而且很有可能,這些喪屍,就是受那個幕後人控制。
智力很高,懂得以動制動的辦法,說不定是個喪屍王之類的角色。
對方不過來,她佈置下的小藤陷阱便派不上用場,將小藤收回來,“我們回去吧。”
此番也不是全無收穫,起碼確定對方不是個鬼,可以控制喪屍,能力偏精神方向。
“嗯。”
路上遇到來找他們的聞安嶼,三人一同往營地趕。
*
“你看你看,我說的吧,他們就是很奇怪,就是裝的,沒那麼好欺負,放他們過去吧。”
山頂盯着厭酒兩人動靜的黑影開口道。
“閉嘴,沒出息的軟蛋,我只看到他們是移動的糧倉!”
黑影精神分裂一般,自言自語,語氣卻截然不同。
“糧倉說不定會咬人,我們啃土不好嗎?”
“閉嘴,再像個慫包似的說話老子掐死你。”
身後的喪屍靜靜佇立,聽到眼前人的自言自語,只是奇怪的偏頭,無法發表任何意見。
寧宥桉他們的位置離營地並不遠,他們比喪屍更快,在喪屍到來前,就將所有人叫醒,讓所有人做好準備。
“可惡!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從進來就沒安生過。”
“他們不是去引幕後兇手嗎?怎麼把喪屍給引來了?”
“誰知道到底怎麼回事。”
程駿傑隊伍里的人小聲說話,顯然對厭酒等人很不滿。
寧宥桉不慣着他們,叉着腰站到他們隊伍面前,“來,你們到我面前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