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刀才公平
他們的行動很快就受到了阻礙。
第一波的一二階小喪屍很好殺,第二波的四五階喪屍也無法抵擋他們前進的步伐,嘎嘎亂殺,從第三波開始,就出現六七階的喪屍,數量上百。
這時候無法再衝鋒,開始了真正意義上的戰鬥。
厭酒的對手是一隻六階喪屍。
兩人的交手不可謂不兇險,最嚴重的一次,是厭酒的側頸,被喪屍尖利黑紅的指甲,劃開了一道口子。
鮮血湧出的剎那,勾人的香味湧出來,惹的周圍所有喪屍動作齊齊一頓,下一秒,扭頭盯向她,眼神貪婪,充滿血腥的慾望。
厭酒知道自己的血氣味特殊,一直以來,總是謹慎的防止自己出現傷口,但剛才那個六級喪屍的敏銳程度出乎她的預料。
厭酒沒有慌神,反而平靜的運轉體內的木系力量,喪屍爪子帶着的病毒被清除,血液很快凝固,皮膚傷口逐漸癒合。
四周的喪屍迅速將她包圍,一眼望去,都是清一色的六階和七階。
無處可逃。
厭酒打算先讓豆豆將自己隱身一段時間。
這時,司霧忽然出現在厭酒身後,將她納入自己懷中,眼底赤紅之色一閃而逝,強悍的氣勢將周圍殺意沸騰的喪屍擊退半步。
司霧掏出一個小手帕,用雪水潤濕,將她脖子上凝固的血液擦拭乾凈,才放開她,聲音低沉動聽,“去玩吧。”
厭酒微微側頭,餘光掃他一眼,眼神落到那隻六階身上,漆黑的眸中冷意沁骨,看得六階喪屍不由自主的產生了退縮的意識。
它有些不明白,以往每次,它只要輕輕劃破人類的細嫩脆弱的皮膚,那人就會變成和它一樣的同類。
這個人類,為什麼什麼事也沒有?
“你傷我一次,我也傷你一次,這樣才公平,對吧?”
厭酒語氣輕鬆,像是在談論今日的天氣。
可這樣的語氣,與她此刻暴力的攻勢毫不沾邊,它只要稍微停頓半秒,就會被翻飛的鋒利刀刃切開頭顱,大卸八塊。
她的速度更快了,力量也變得更強!
為什麼?
它想不通,也來不及去想,因為下一秒,它一隻強壯的胳膊被切斷了!
像切開一塊豆腐般輕巧。
這一刻,六階喪屍遲鈍的大腦極速運轉,在刀片以刁鑽角度刺向它頭顱的剎那,往後彈跳暴起,躲開致命一擊!
它近乎驚恐的看着眼前這個明明應該很弱小的人類。
另一邊,寧宥桉三人在所有喪屍看向隊長,彷彿下一刻就要將她扒皮剝骨的剎那,心臟都停跳一瞬,隨時準備往她那裏沖,幸好事情被副隊解決,懸着的心放下來。
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情況,現在也不是詢問的好時機,專心應對眼前的危險才最緊要。
他們每個人都被分到了一個強有力的對手。
副隊在統籌戰場,他們中任何一人遇到生命危險,他都會出手,但其他時候,只能靠自己。
*
青白蓮在戰場中遊走,在吞噬了不下上百喪屍后,它終於感受到了飽腹感,想回去休息。
厭酒哪能讓它想進就進,吃飽了就去幹活!
青白蓮被氣的不輕,腦中產生了一種想當流浪兒的打算。
多自由啊。
只是很快,吃飽的它終於關注到了別的點,外面的天氣太寒冷了,不適合它生長。
雖然裏面那麼多植物嘰嘰喳喳很煩人,但環境很舒服,而且它擁有自己的地盤。
儘管不是很大。
但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
青白蓮叛逆的心思被壓下來,撐破肚皮開始繼續吃。
“嘭!”
六階喪屍被纖細白皙的素手扼住咽喉,大力摜到地面,當場擰斷了它的脖子。
剜腦,取核,一氣呵成。
厭酒回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男人,眼底光芒微閃,泄露出小小的自豪。
看,她贏了!
司霧薄唇輕啟,面帶淺笑,一字一句用口型說道:“好棒!”
厭酒在其他人眼裏,冷靜、沉着、邪氣,似乎沒有她不敢和害怕的事情,也只有在司霧面前,她才會偶爾露出孩子氣的一面。
畢竟,不管是穿越而來的這輩子,還是上輩子,她也僅是一個十六歲的小姑娘。
厭酒拼殺一段時間后,便停了下來,站在喪屍堆里,看着其餘三人的戰鬥。
原本打斷圍攻厭酒的喪屍,忽然找不到目標,青白的眼球里升起一絲疑惑。
司霧將圍在自己身邊的喪屍一刀腰斬,走到厭酒跟前,“阿酒,我去把那隻喪屍首領抓回來。”
“幾階?”
“八階。”
這隻喪屍首領的等級並不高。
厭酒點頭,還是囑咐道:“小心一點。”
“嗯。”
男人身影,像一陣寒風,吹動漫天雪花,從無數喪屍之間穿梭而過。
厭酒等聞安嶼三人戰鬥結束后,讓他們集合,將他們納入豆豆保護罩範圍。
所有喪屍眼睜睜的感受到目標一個個的消失了。
“這是……怎麼回事?”
寧宥桉驚愕的看着這神奇的一幕,就好像有層幕布,把他們和喪屍隔離開來。
然而,他出聲的剎那,所有喪屍的頭顱朝這邊看過來。
寧宥桉:“……”
“噓。”
厭酒將手指搭在唇邊,示意噤聲。
它們對聲音非常敏感。
喪屍不斷在四人周圍遊走,像是在尋找聲音的來源。
幾人不敢亂動一分一毫,終於在片刻后,圍着的喪屍逐漸散去,轉而朝着司霧離開的方向聚集。
那邊爆發了戰鬥,但結束的很快。
男人拖着喪屍首領的屍體走來,綠色的血液一滴一滴砸落在雪裏,無數的喪屍不斷試圖攻擊他,卻被無情殺死。
直到司霧在厭酒面前站定,冷漠如雪的神情,才恍若雲銷雨霽,將那隻大塊頭的屍體和晶核交給厭酒。
厭酒毫不客氣的收起來。
然後將他也拉進保護罩。
最後一個目標消失,所有喪屍無能狂怒,但首領被殺死,顯然對他們產生了一定的影響,無頭蒼蠅般轉悠半天。
在喪屍群即將分崩離析時,一隻七階喪屍再度將剩餘喪屍集結起來,繼續朝着原來的方向前進。
寧宥桉看着他們遠去,納悶道:“都這種時候了,它們還是沒有改變方向,那裏究竟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