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十二篇星光下的木城(7)
劉松看到幾個警察,手一松,丟下手裏的砍刀,斷斷續續地說:“我知道狼是受……保護的動物,可……它們……把頭伸進來了……我只好……用刀割……割……斷它們的喉管……”
孫副隊長說,沒人怪你,快下來吧,你們得救了!
一位當地警察上前把他攙下車,說你們咋跑到野狼谷來了,這裏野狼無數,當地人都沒人敢進來。可劉松沒回答,劉松也昏過去了。
黃鸝搖搖頭,這場景連她也被震撼了,喃喃道,幸虧你們熟悉山裡況,再晚來半天,他們就完了。
另一個當地警察說,快上車走吧!說不定狼群還會回來,咱們有槍也抵擋不住的。
幾個人手忙腳亂把穀子和劉松弄上警車,丟下已成廢鐵的吉普車,一路警笛向野狼谷外衝去。
一個星期後,穀子隨黃鸝和梁子乘飛機回到木城。
經過在成都的治療,穀子的皮肉傷很快就痊癒了,但精神上依然恍惚。
達克社長在了解到穀子的遭遇后,大大了一通脾氣,說簡直是胡鬧!我早就說過,根本就沒有這個叫柴門的人,完全是石陀臆想出來的。你們看,把穀子放出去漫天尋找,差點把命也丟了!柴門的文集怎麼樣?印了一萬套,總共才訂出去幾百套,都是些胡亂語。誰買呀?
梁朝東說,社長也別那麼大脾氣,沒找到柴門,不等於沒這個人。穀子在敦煌客棧,明明問到有一個叫天易的人登記住宿,服務員說,那人就是個作家,住了幾十天,天天寫東西呢。
達克說,這和柴門也不搭界呀,你說的那個人叫天易,穀子找的人叫柴門,不搭界嘛!
許一桃心裏一驚,天易不是石陀小時候的名字嗎?咋這麼巧,又出來個叫天易的人!
許一桃當場沒說。事後拉着梁子去看穀子,路上給他說了那天陪天柱找到石陀住處的事,把前前後後的事學說了一遍,聽得梁朝東一愣一愣的,說天底下真有這樣的奇事?我就覺得石總身上有一股神怪之氣,果然如此!
許一桃沉吟着,說怕是怪誕還不止於此。
梁朝東說還有啥怪誕之處?
許一桃說你剛才說穀子在敦煌客棧查到一個叫天易的作家,石陀小時候不就叫天易嗎?
梁朝東呆了呆,說那又怎麼樣?天底下重名的多得很,反正那個天易不會是石總。
許一桃沒再說話,心裏說,是呀,石總一直在出版社上班的,至多偶爾有幾天不來,不可能跑到敦煌住幾十天的,除非他有分身術。心裏這麼想着,可她還是有一種強烈的預感,覺得這件事還有蹊蹺。見到穀子,一定要詳細盤問一下。
穀子住在出版社分給她的一套五十平方米的房子裏。回到木城,心裏踏實了許多,精神也好了一些。她有點牽挂劉鬆了,不知他完全恢復了沒有,如果不是他,不是他的那輛破吉普,自己肯定回不來了。
許一桃和梁朝東來看她,讓穀子很高興,沖許一桃笑道,許主任你咋來啦?
許一桃說還笑!差點讓狼吃了,你膽子也真大,你們怎麼會闖進狼窩裏去啦?
梁朝東說許主任你沒看到,穀子可勇敢了,剛看到她時,披頭散,臉上全是血跡,兩眼冒着凶光,手裏拿着一把老虎鉗,上頭全是狼血……
穀子臉紅了,說還不是逼的,不和狼搏鬥就真的沒命了。
許一桃說好了好了,說說你尋找柴門的事吧。穀子就把尋找的過程說了一遍。
許一桃說在敦煌時,你有沒有問客棧服務員,那個叫天易的長什麼模樣?
穀子回憶道,我問了,說是個子很高,頭蓬鬆着,腰有點佝僂,戴一副深度近視鏡,對了,還穿一件藍布長衫,老是髒兮兮的。
許一桃和梁朝東對望一眼,一副吃驚的表。
穀子說怎麼啦?
梁朝東說,穀子你真聽服務員這麼說的?
穀子說是呀,我想既然沒能碰上他,總要問清楚他的長相特徵,以後再找也有個目標呀。
許一桃說穀子,你沒覺得這個人的長相特徵像一個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