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溫柔殺手(2)
江雪華跪在床上,用槍頂着譚在春的右太陽穴,眼裏含着殺機。***房間裏,空氣一下子開始凝固。江雪華沉默了大約有十幾分鐘,終於嚴厲地開口:“譚在春,現在,我鄭重地告訴你,今晚,我代表中華民國,代表蔣總司令,把你這個民國第一大盜,就地正法!”
“什麼?”譚在春注視着江雪華,吃驚地問,“雪華,你瘋了?你真的瘋了?”
江雪華冷冷一笑:“譚副官,我沒瘋,我很清醒,要是你沒聽明白,我可以再重複一遍,反正今晚我要執行南京的密令。”
譚在春更加吃驚:“雪華,原來你是——”
“是的,我是殺手,直接受命於馮三刀,專門負責秘密監視林玉鳳的一舉一動,詳細地說,應該是一一行。”江雪華很洒脫地說出了她的真實身份。
譚在春側目望向窗外的茫茫夜色,長嘆一聲:“想我譚在春千算萬算,最後居然還是敗了。”他收回目光,凝視着江雪華倏然間變得冷漠無的紅顏,“這麼說,三次偶然相逢,包括其中兩次你遇到壞人被我搭救,也都是你或你的上司事先策劃好的了?”
江雪華直不諱:“是的,你分析得沒錯。”
譚在春感到很悲涼,他眼眸里含着淚,曉之以理,動之以:“雪華,古人云,一夜夫妻百日恩,難道你真的要殺我?”
江雪華咬了咬下唇,咬出了几絲鮮紅的血跡:“是的,這是我的職責。”
“難道你一點也不懷念我們之間的感?”譚在春的語氣里增加了乞求,他想勸服江雪華,讓她放下槍。
“住口!”江雪華厲聲斥責,異常憤恨,“譚在春,你捫心自問,你有資格這樣說嗎?在你眼裏,你只有那個林玉鳳,還有那個霸道的冷月娥。”江雪華越說越氣,手指忍不住要扣動扳機。
譚在春伸出一隻手,一邊小心翼翼地擦着額頭上的碩大的汗珠,一邊注視着滿臉怒氣的江雪華:“可是,雪華,你聽我說,在我心裏,你同樣有很重的份量。在臨死之前,我不想撒謊,我與玉鳳是青梅竹馬,我們的愛是天定的,無論遇到什麼樣的壓力和打擊也都改變不了我們對彼此的愛。雪華,說句心裏話,自從遇見你,我也很是愛你,我誓,我對你的愛,全都是真的,請你一定要相信我!”
江雪華再次冷冷一笑:“哼!鳥之將亡,其鳴也哀,人之將死,其也善。你譚在春真不愧是一個記者出身的軍官,在這生死存亡的最後一刻,說起話來還是這麼富有感染力,那好,我來問你,你說你和林玉鳳的愛是天定的,無論遇到什麼樣的壓力和打擊也都改變不了你們對彼此的愛,可她為什麼又背叛了你,而嫁給了袁次長呢?”
譚在春憤憤地說:“這都是冷雲風和林玉蘭在背後搞的鬼!是他們給我和玉鳳製造了誤會,拆散了我們。現在,我們早就知道真相了,我們還會像從前一樣相愛。”
江雪華緊接著說:“是啊,還可以把這顆夜明珠送給她,然後兩個人就像當年的司馬相如和卓文君,攜手私奔。”
譚在春瞪大眼睛,盯着對面雪白而又恐怖的牆壁,越來越感覺自己今晚死定了。不過,他有些詫異,問江雪華:“怎麼,我和玉鳳要去美國定居的事,你們也都知道了?”
江雪華自信地說:“笑話,民國大事,哪能逃出我們袁次長的法眼,在南京時,林玉鳳的一一行,全是由我負責秘密監視,你和她的一切,次長自然是從我這兒了如指掌。”
譚在春苦笑一下:“這麼說,當初你和我三次偶然相逢,包括你其中兩次遇險,也全都是你們的精心佈局。”
“廢話!類似的問題你不是已經問過了嗎!”江雪華手裏的槍在譚在春的太陽穴上狠勁頂着擰了擰,“是!這麼做,只為接近你。”
譚在春冷蔑地一笑:“可你這樣做的代價也太大了,你自己渾身上下好好看一看,你已從一個純潔的少女,變成了一個娼婦!”
此語一出,殺傷力極大!江雪華的嘴角立刻露出一絲淡淡的哀笑,但隨之,她毫不在乎地說:“隨你怎麼講,隨你怎麼羞辱,我是軍人,軍人就是要以服從軍令為天職。實話跟你說吧,別看你當初曾救過袁次長的命,可他的密令是,等你盜墓成功,就讓我把你躺着送回老家,換句話說,也就是等你這個參謀本部的譚副官成為一個’民國第一大盜‘時,就由我把你就地正法!然後,再把你的屍送回你的老家山東濰縣譚家衚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