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全家作惡
話說到這，好心大娘發現她要下的站到了，忙和宋嵐道別：“嵐嵐，大娘我馬上要下站，你可一定要記着來大娘家坐坐啊！”
公交已經緩緩停穩，來不及多說什麼，好心大娘朝宋嵐揮揮手，跟着下車的人群擠向後車門位置。
宋嵐這時不經意掃眼那疑似拐子的中年婦女，兩人間的距離不是很遠，由於對方抱着孩子，一上車就有好心乘客給讓座，因此，這會兒那疑似拐子的中年婦女在宋嵐不遠處的座椅上坐着。
她眉眼低垂，又戴着頭巾，讓人很難具體看清她的相貌。
考慮到公交車上人多，下車時不容易，宋嵐藉著上車的人流朝疑似拐子的中年婦女靠近了些，眼下，兩人的距離就相隔兩個座椅。
為免引起對方的警惕心，在公交車重新啟動前行過程中，宋嵐沒有刻意去盯着對方。
約莫過去兩站，疑似拐子的中年婦女抱着小男孩擠下車，見狀，宋嵐自然隨着下車的人群同樣擠下去。
待看到轉乘另一路線公交，不做遲疑，宋嵐立馬跟着上車。
當然，她神態自若，就像是尋常乘客在倒乘。
約莫過去二三十分鐘，宋嵐看到疑似拐子的中年婦女抱着小男孩從座椅上起身，毫無疑問，這是在為下車做準備。
此刻，公交已開到近乎城郊。
“瓦衚衕到站，下車的乘客趕緊向後門挪動！”
售票員是位二十來歲的男同志，嗓門洪亮，在公交車距離瓦衚衕這一站不到百米的時候，揚起他的大嗓門報出站名。
宋嵐隔着兩個乘客跟在疑似拐子的中年婦女身後朝後車門移動。
很快，公交車緩緩停了下來，隨之後車門“哐當”一聲打開。
疑似拐子的中年婦女抱着小男孩一下車，就匆忙走進馬路邊的衚衕里。
宋嵐不遠不近走在對方後面。
拐了兩條小巷，疑似拐子的中年婦女在一戶院門前止步。
她像是對暗號一般先是拍打門栓。
節奏是先連拍三下，間隔片刻，又接着拍兩下。
宋嵐藏身在這條巷子的岔路口，眼睛觀察的話，她和疑似拐子的中年婦女所站的院門位置約莫相距五十來米。
屏住呼吸，宋嵐憑藉過人耳力，聽到院門“咯吱”一聲被人從裏面打開。
“當家的，你看我懷裏這貨物成色咋樣？”
“很好，到底是我胡大成的婆娘，一出手一個頂倆！”
“牛蛋他二叔二嬸回來了沒有？”
“還沒有！”
“那咱家牛蛋和他媳婦呢？”
“回來了，他們倆到底年輕了些，抱回來的那件貨物和你懷裏這個可沒法比。”
“多大？”
“看起來最多兩歲。”
……
宋嵐聽着院門裏傳來的對話，無疑確定了那中年婦女的身份，即是拐子無疑！
這條巷子很安靜，半晌不見有行人走動。
想着去就近派出所報案，但宋嵐擔心她前腳走，拐子後腳離開那座院子。
沉思片刻，宋嵐決定先摸摸院子裏的情況。
譬如搞清楚中年女拐子有幾個同夥。
從岔路口走出，她來到目標院落隔壁的院門外，輕叩門栓，但半晌沒聽到有人給回應。
稍作猶豫，宋嵐挪步到院門一側的牆邊，她打算翻牆進院子。
因為通過觀察，宋嵐懷疑不僅這座院子，連帶中年女拐子進的那座院落另一隔壁的院子都沒住人。
緣由？
很簡單，兩座院子外面看着明顯荒涼。
好吧，其實說起來，這百來米的巷子地處偏僻，牆根佈滿雜草，又不見有什麼人走動，原住戶要麼出事不在京城，要麼家中還有別的房產，所以沒居住在此地。
小巷可稱為死胡同，因為另一端盡頭是一堵牆。
宋嵐眸光冷靜，左右觀察下，沒發現有旁人，下一刻，她身輕如燕，翻過牆頭，落到了一牆之隔的院子裏。
果不其然，百十平方的院子雜草叢生，房屋門窗破敗，牆上掛着不少蜘蛛網，可見確實無人居住。
放輕腳步，宋嵐來到和隔壁院子相隔的牆根前，她再次屏住呼吸，靜靜聽着飄入耳的對話。
“算上你和牛蛋媳婦抱回來的倆貨物，咱們手頭上現在已經有五件，等會不管老二他們兩口子能不能帶貨物回來，咱們都得在今晚上離開京城。”
說話的是一道憨厚的中年男聲。
“行，我聽當家的。”
女人回應。
“要是這批貨物全是帶把的，那咱們可就賺大發了！”
這是一道年輕男子的聲音，聽起來同樣透着股子憨厚勁。
“地窖里那倆賠錢貨起碼有十六七歲，你大奎叔說他丈人家那邊有人想買媳婦，出價七百，要是成色好的話，一千塊都沒問題。”
“爹，你沒騙我？”
“瓜娃子！我騙你幹啥？”
“那我大奎叔咋不做這筆買賣？”
“你咋知道人家不想做？我這不是想着把咱們手上那倆女娃子帶回村，讓你大奎叔他丈人家那邊挑挑，沒準咱們手上的就被挑中了！”
“嘿嘿！一千塊啊，一個賠錢貨就能賣一千，來錢可真快！”
“瞧你這點出息！等着吧，過不了多久，咱家就能成為萬元戶。”
“你在這聽啥？不趕緊滾去弄點吃的，是想餓死你公公和你男人還有我這個婆婆不成？”
女人的聲音尖酸刻薄，聽着是在趕兒媳婦去做飯。
“娘，你就不能對杏花好好說話，不管咋說，她也是我婆娘，是你的兒媳婦！”
“我咋沒好好說話？”
“娘，你能不能講點理，你問問我爹，你剛才那樣是在好好和杏花說話？”
“有了媳婦忘了娘，真是白養你這麼大！”
女人表達着自己的不滿。
“行了，和自個娃兒置啥氣？！牛蛋也沒說錯，你對外人咋樣我可以不管，但對咱自家人，你要是再這麼張嘴沒好話，小心我給你兩拳頭！”
男人呵斥女人。
“我算是看出來了，在你們爺倆眼裏，我牛翠紅就是個外人，連娶進門沒兩年的狐狸精都不如！”女人說著，聽腳步聲，像是去了屋裏。
“爹，你說咱們在這院子會不會有人發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