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諜海奸雄(5)
“形意拳為誰所創?”
“這”
“八卦拳,是根據何人創造的八卦所作?”
“是根據伏羲氏創造的乾、艮、震、坎、巽、離、坤、兌八卦所作。***”
“又根據人體的哪些部位創造而成?”
“這”
“你師承何派?”
“據師父講,是學的董海川派。”
“董海川官至何位?如何得到八卦拳的真傳?”
““
“中國的武術創於何時?又有多少年的歷史?”
土肥原賢二不慌不忙的問話,就像是炮彈,顆顆命中賽大俠,打得他那傲然的頭顱漸漸下垂,最後幾乎就要貼在自己的胸部。憲飛看着自己的盟兄羞得無地自容的狼狽相,再次起身解圍:“輔佐官,他只是一位習武的俠客,哪裏經得起你的盤問?我看你就不要再難為他了。如有雅興,不妨也讓我們長長見識。”
土肥原賢二是個多疑的人,他一聽憲飛這最後一句話,又以為是在測試他的學問。他稍許沉思,說了句“好吧!我獻醜了。”
遂又講起了中國武術的歷史土肥原賢二口若懸河,滔滔不絕地縱談中國武林,猶如曆數家珍一般。漫說同桌的日本人聽了讚嘆不已,就說是以國故見長的憲飛也敬佩得五體投地。他說道:“真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難怪川島老伯多次對我說:未來滿洲的希望非輔佐官莫屬!”
土肥原賢二故作漠然的樣子說:“中國的國粹,復興不了清室王位;武夫的技擊,也打不敗問鼎華夏的軍閥。對此,不知二位有何高見?”
對於這等大事,憲飛和賽大俠能拿出什麼高見呢!十幾年來,他們為了復辟大清江山碰得頭破血出,像是過街的老鼠東逃西竄,過着苟且偷安的生活。今天,奉川島浪速之命前來拜訪土肥原賢二,就是想從他的口裏獲得復辟大清江山的天機。辟大清江山的天機。“憲飛君!你們有力量打敗這三個想稱雄中國的軍閥嗎?”
憲飛悲苦地搖了搖頭。“從目前看,這三個軍閥誰的勢力最大?”
“真系吳佩孚。美國和英國都支持他。”
“你們中國古代的大軍事家孫子說得好: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你們為何不打到吳佩孚的身邊去呢?”
“在下身為皇室弟子,和吳佩孚不共戴天,豈能到他手下聽差?”
憲飛大加反對。“無知的胡!”
土肥原賢二講述了越王勾踐十年生聚、十年教訓的典故之後,又嚴厲地訓斥說,“現在不是擺皇太子架子的時候!懂嗎?”
“懂,懂了。”
憲飛低沉地答道。接着,土肥原賢二說:“皖系軍閥段祺瑞,奉系軍閥張作霖,相繼慘敗在吳佩孚的手下,親蘇俄的孫大炮,幾次興兵北伐,全然沒有達到削弱直系軍閥吳佩孚的目的。不知二位有何妙計,有何力量,近期把直系的勢力驅逐出京畿重地?”
憲飛和賽大俠聽後仰天長嘆,無能為力,只有再次哀求土肥原賢二授計、出策。土肥原賢二長長地嘆了口氣,他指出憲飛的伯父肅親王,和川島前輩有金蘭之交,因而憲飛屬於侄兒輩分;自己和賽大俠均是川島恩師的弟子,則屬一師之徒。所以從此之後,三人應當同手足,不分你我,為恢復大清王朝攜手出力。待他講完欲要消滅吳佩孚,必先查清直系的實力之後,才高興地大聲呼喚:“堂倌!撤去香茶,上菜溫酒。”
正當土肥原賢二舉杯相慶,暢談消滅直系吳佩孚的計劃之時,堂信悄然送來了一張名片。土肥原賢二俯一看,激動地搖着手中的名片,異常高興地說:“諸君!真是天賜良機,吳佩孚的好友到了,和我一同前去迎見!”
憲飛和賽大俠像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惱,獃獃地對視。這時,又聽見土肥原賢二高聲傳話:“有請貴客!”
二互探虛實吳佩孚老謀深算,輔佐官看破機關一列客車長鳴呼嘯,沿着京漢鐵路飛馳南下,直駛吳佩孚的住地洛陽。在一節華貴的車廂里,臨窗坐着兩名乘客,一位是身着西服的土肥原賢二,另一位名叫鈴木貞一。鈴木貞一正當而立之年,儀錶堂堂,頗有幾分大丈夫氣。他早年畢業於士官學校,憑藉大正天皇的寵臣桂太郎相的私生子——井上三郎的關係,進入了培植裕仁私黨的皇家大學寮就讀,並踏進了裕仁老大哥集團,成為執行巴登·巴登綱領的重要分子。大學寮畢業之後,受日本參謀本部諜報課的派遣,於1920年來到上海,被聘為蔣介石的私人顧問,不遺餘力地支持這位被日本稱之為即將升起的新星。在這期間,他不僅結識了蔣介石的密友黃郛等人,而且還贏得了南方國民政府中不少要人的青睞。在蔣介石奉命出訪蘇聯之後,他又調任北平公使館武官的助手。正如他在遠東國際法庭受審所寫的證詞中記述的那樣:“自直奉戰爭后,我認為吳佩孚是個很了不起的人物,因為在一般況下,獲勝的中國將軍都是進入北京大逞威風,但吳佩孚卻不聲不響逕自領兵回到河南洛陽。因此,我無論如何也要和吳佩孚直接見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