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節 大四子的棚
茶座是本縣的一大特色，有一段時間，本縣縣城如雨後春筍般冒出很多的茶座，以致於大家見面的問侯語都變成了“今天你喝了沒？”見網友的第一句話就是“我請你喝茶啊”，我靠，有那麼渴嗎？。春子吩咐司機直奔“金菠蘿”，遠遠的看見軍總的車子停在房子的背角處，老劉在車子旁邊東張張，西望望，車門緊鎖。
“軍總呢？”春子下車后，走向老劉。
老劉望了春子一眼，往車裏指指，作抽煙狀，就再也不說話了。春子知道，軍總癮又上來了，又在車子裏吸粉了，吸過粉的人都知道，不喜歡別人在旁邊看着，除非你也吸。所以老劉就在外面放哨，老劉也不想看他吸粉的樣子。
春子見狀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和老劉一併的沉默，陷入莫名的惆悵。說句良心話，春子和老劉一樣，是不希望軍總吸粉的，如果正常人吸上這東西，就完蛋了，只不過是時間的問題。軍總最近身體明顯比原來消瘦許多，原來拿把砍刀從城東砍到城西的那個壯漢不見了，能不這樣嗎？沒日沒夜的賭錢、吸粉、女人（這個女人肯定不是大嫂），手裏的生意也不管，都交給原來的把兄弟和軍師猴子，自己當起了甩手掌柜。不管不顧，完全迷信兄弟感情，在這個圈子裏，兄弟感情和金錢比起來......
呵呵，不說了，每個油混心中都有自己的答案。實在有些看不過去的老劉也曾找機會和軍總談過幾次，剛開始軍總還敷衍說會考慮考慮，再後來老劉再說的時候，連敷衍也沒有了，直接暴怒打斷老劉的話。寒了心的老劉再提了，只是鬧着要退休，讓春子接他的班，所以他沒事現在都讓春子跟他學學開車，找找感覺，又扯遠了......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以後，車窗被搖下，容光煥發的軍探出頭來，跟春子目光交流了下“機子都擺好了？”。
“恩，全弄好了，”春子老老實實的回答。
“走吧，進棚”，軍總的話簡潔而有力，說完后又躺在後座上閉目養神，這是他上車最常做的事情，沒辦法，體力腦力消耗太大，做大哥不容易啊，做一個吸粉的大哥更不容易，但話說回頭，現在有幾位大哥不吸粉。
車子往范大四子家裏開去，大四子的棚最近很“着火”。大家別誤會，這裏的着火跟消防問題沒有任何關係。指的是棚很紅火，弄得很上路子。其中“着火”的“着”一定要用字正腔圓的市區話講出來才有那個味。棚弄了好多天了，好多人賭得都沒得錢了，柱子開始減少。畢竟棚主抽水抽來抽去都是抽的他們的錢，弄棚這麼大的開銷，總歸有人要出來為這些買單的，買單的人肯定不是大四子，他又不是慈善機構。是那些賭錢的柱子。最近柱子減少，就由原來的一天兩棚改成了只有晚上一棚。晚棚之前，幾個道上的大哥，也是嘴上的好兄弟，先聚到大四子家裏搞個小賭，也叫內部棚。大家先來熱身。到了大四子家裏，老劉不願意上樓，留在樓下車上睡覺。春子跟軍總上了樓。
樓上請來的都是大四子的朋友，人全是道上混的，還有幾個做生意的成功人士，這些個人也好個賭，但不願意去棚上玩，一來失了身份，二來怕有人出老千，自己中招，講出去沒面子，人都要個臉，所以就來了范大四子的內部棚，人員環境相對乾淨些。賭法也相對簡單文明，就是“推二八”，都應該知道這種玩法。
軍總特地穿了一件他那件“戰袍”——一套穿着經常贏錢的紅色運動服。老賭錢的人都知道給自己度身打造一套戰袍，自己覺得能給自己帶來好運的衣服，這也是心理暗示吧。今天軍總手氣還是不錯，具體過程就不詳說了，整個過程持續了二三個小時。也許是紅色戰袍起了作用，軍總延續了最近的好手氣，打哪門，哪門就有。要啥來啥，春子對賭錢不感興趣，卻對賭錢的人比較感興趣，喜歡觀察他們的喜怒哀樂，賭場就是個小社會。
春子對賭錢不感興趣，卻對賭錢的人比較感興趣，喜歡觀察他們的喜怒哀樂是春子的一大愛好，賭場就是個小社會。什麼樣的人，平時你再裝逼，到這裏，你裝不了，一切靠錢說話，如果沒有錢，也就沒有現存在在這裏的理由。
人性的本來面目一覽無餘。不過您也不必看不起這些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也許你笑他人太瘋癲，他人卻笑你看不穿！又扯遠了！
軍總延續了他以往的好手氣，氣勢如虹，打哪門哪門有，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土話叫做“性”得不得了。不一會,面前就堆起了一座小山……眾人見他實在性,也不想跟他硬碰硬了,等下次自己性的時候再殺回來吧,這叫策略,從軍事從的主角來講叫戰略撤退，或者叫戰略收縮，混跡於棚上的人都是金剛馬。再說，大多數人己經輸得沒錢了。
范大四子見四個柱子己經湊不齊了，就宣佈下午這個內部棚圓滿結束。軍總覺得還沒玩得盡興，他的性格就是如果賭錢，就一定要趕盡殺絕，非要把人家身上的錢全贏過來，最好再給他打一欠條才好呢，軍總非要再玩，但無奈實在湊不起來四個柱子，只好作罷。像以往一樣未參加結棚后的娛樂活動。
因為是大贏家，就像征性的扔下幾張紅錢，下樓！未盡興，有些不爽，而事實上這是大軍子最後一次贏錢，人生就是這樣，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唉！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誰知道以後的江湖是誰的江湖呢。上了車，拿起電話打了一通電話后，跟范大四子說晚上棚有事不參加了，同時讓春子下車，老劉載着他絕塵而去，去哪？當然是去情況那，難道是回家陪大嫂？
唉！說句真話，春子己經對不太務正業的大哥有些失望了，有機會也應該為自己想想後路了。現在想想當時，可能是一方面確實是軍總有些“不思上進”，整天沉迷於粉、賭、女人。這樣的大哥跟着有什麼意思呢，另一方面，可能是因為春子的“事業心”強，想往上爬，想上位。這也是所有的小弟都想的事情，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當大哥的小弟不是好小弟。
春子一個人也不敢回軍總家，怕嫂子再搞出什麼東西來。想來想去，沒什麼地方好去，直接去網吧吧，自從上次和上官靜相談甚歡之後，春子也覺得網絡是個好東西，就近找了個網吧。交押金，開機，直接進了上次那個聊天室，還是用原來那個網名，找了半天也未找到上官靜這個名字。好是一陣失望，轉念一起，不能弔死在一顆樹上吧，遂打起精神，眯着眼睛，仔細尋找着別的獵物。
可能真的是狼多肉少，聊天室的女人着實高傲，或者叫裝純（如果這裏有女性朋友看到，表生氣，不是說你）。春子看見像女人的名字，就發個“你好”過去，可是回復的很少，有一兩個回復的，也因為春子打字太慢而聊了幾句就沒有下文了。看來，學好文化還是有必要的。春子忙活了半天也未有任何收穫，不禁越發的想念上官靜來。正在春子手忙腳亂敲鍵盤的時候，手機響了，急促的鈴聲嚇春子一跳，一看是個本地陌生號碼，難道是老虎機剛擺下去就出問題了？今天春子把手機號碼都給了那些小店的老闆。平時也沒有陌生人打給春子呀，春子的擔心是有道理的。
“喂，哪位？”春子盡量保持着冷靜，腦子裏有盤算着如果真出問題了應該怎麼處理
“你是春子嗎？”一個女人的聲音，很好聽，很嗲，不是一般的嗲，請記住這個細節
“我是，請問你是哪位”好聽的聲音未能打消春子的緊張
“我是上官靜，還記得嗎？”真是想什麼，來什麼。
“記得，記得，我在網吧，你在哪？”春子很是激動，
“我在康元路呢，今天身體不舒服不想上班”嗲嗲的聲音，足可以讓林志玲汗顏自己功力不夠
“那我去接你啊，我們見個面聊聊天吧”春子要求見面肯定不是為了聊天
“那你來接我吧，到路口就能看見我”上官靜倒是爽快
興奮的春子立馬下機，跑出網吧，招手攔了一輛出租車，美滋滋的去接她。上官小mm的聲音很嗲，非常嗲。足以讓春子渾身上下骨頭酥麻，有這麼好聽聲音的女孩，按照春子的理解，從理論上講，長得應該不差吧，這麼一個美女一會就要和自己見面了，說不定還能。。。。。。嘿嘿。。。。。。想到這春子差點笑出來。
縣城就那麼大，車子一會就到了上官mm說的那個路口，路口確實站着一個mm。身高差不多一米五左右，不胖，從背面看是身材嬌小，正是春子喜歡的那種小巧玲瓏型的。春子心裏那個美啊，忙喊司機停車，“停，停，停。。。。。。”扔下十塊錢，也不要司機找錢了，這是春子人生第一次見網友。比較激動是可以理解的。下了車，春子直奔這位mm而去
“請問你是上官靜嗎？春子想給上官mm留個好印像，說話彬彬有禮。
聽到有人說話，mm轉過身來，臉對着春子，春子倒吸了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