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蘇醒
閻折感受着面具上力量的流轉,本以為面具真的和文墨融在一起,不曉得文墨是厭煩自己惦記面具,所撒的謊。
閻折根據面具內流轉的力量指引,直接開啟六道鐵鏈,全身六識盡數消滅,得益於面具,消失的六識又迅速恢復。
面具之下的黑色瞳仁變為暗紅色,界域中明亮世界,轉瞬間被黑暗侵襲。
亥豬臉色驚怪,胸前彷彿被重物壓迫,有幾口氣被壓迫在胸腔中提上不來,臉色漲紅,他掃視四周想要躲避,可這世界黑漆漆的根本看不到一絲光亮。
突然黑夜中兩道紅光閃過,只聽幾道刀身破風的聲音,這方世界的空間出現大量斷裂,亥豬的所有化身,盡數被撕裂為齏粉。
亥豬心生膽怯,找准一處地方徑直逃亡,可在閻折看來,亥豬只是傻愣愣的在原地打轉。
突然,亥豬的面前傳來閻折狡黠的笑聲:“原來你在這!”
亥豬提刀在身前猛砍,阻止閻折的近身,剛砍下四刀,他就感覺自己的心臟在隱隱作痛,彷彿有什麼東西鉗制住心臟的跳動,他細細感受彷彿是一隻手。
手?
亥豬大驚失色,揮刀砍向身前,卻發覺毫無一物,膽戰心驚的向後扭頭,發現身後有兩隻泛着紅光的妖冶之眼。
黑暗中彷彿能感受到閻折此刻近在背後的身體,亥豬懇求道:“咱們商量商量,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我給你賠罪道歉,你放我一馬!”
“你幻想一下,你殺死別人的時候,被你殺死的人什麼感受?如果今天是我躺在你的刀下,你會保證不會揮刀砍殺我嗎?”
亥豬立馬回應:“我保證,我保證絕不殺你,你放我一條生路,我日後唯你馬首是瞻!”
“抱歉,我做不到,我這人對於一切想盡辦法殺死我的勢力,我採取的手段絕對是失勢且安安穩穩的活着,我不喜歡殺人,我感覺人只有一條命,來一趟不容易。”
“我知道,我知道,你快鬆手,我保證跑的遠遠的,再也不讓你看見!”亥豬聲音孱弱的祈求道。
“但是,這世界上要想安定,就一定要好人多些,好人多了,大家就不會害怕被人傷害,信任的關係就會慢慢被建立。可是壞人總是殺害好人,我不能為了我喜歡殺人念頭,放過你,這樣就是間接的殺害更多的人,更多的好人。所以,你必須死,你明白嗎?”
“這世上本就是弱肉強食!”亥豬不解的怒吼道:“今天你殺死我就是因為我的弱小,明天也會有更強的人殺死你。”
亥豬的這番話,讓閻折的心境又發生變化,他認為自己明悟了,在歷史這個浩如煙海的世界中,後來的得勢者如果輕易的殺死前代的失勢者,正好坐實了物競天擇,適者生存這種極端而最具有蠱惑能力的極端叢林主義片面思想,從而忘記了同物種間應該是相生相息的天道並生的思想。
“不,你錯了,你是亂天道而被審判的人,並非弱肉強食。”閻折當即震碎亥豬的心臟,世界恢復之前的明亮。
那顆被亥豬吞下的珠子,從亥豬的軀殼中破出,閻折揮刀砍碎那顆珠子,珠子破碎,突然產生的強烈波動,震蕩四周。
閻折的耳朵眼角由於震動,向外慢慢流出血水,他用刀身支撐自己慢慢的走向陶錦葵,發現陶錦葵的眼耳亦是如此,停在到陶錦葵身邊,閻折只覺得大腦恍惚。
閻折強撐起身體把活化劑給陶錦葵喂下,自己喝下相應地數量,最終栽頭倒在陶錦葵身側。
後來閻折和陶錦葵兩人被消失的界域傳送到離區下方的海島上,秘事局的搜救人員根據二人手環發出的訊息,將其帶回青城市醫院。
送入醫院,閻折和陶錦葵兩人就被推入秘事者專用急救室。
兩天後,二人從急救室轉移出來,陶錦葵分配至秘事者專用病房,閻折安裝上義肢被轉移至套間病房,這是醫院從閻折的社會影響力考慮,所作出的調整。
孔忠而率先抵達醫院看望閻折,得知閻折的情況好轉,蘇醒只是時間問題,同黃槐英交代幾句,便離開,此後的時間也是隔三岔五的來醫院轉轉。
自此閻折住院的消息不脛而走,青城市的上層聽聞閻折入院,絕大部分官職次些官員則趁着夜色前往慰問,至於那些位高權重的則是白天前去慰問。
五月五號上午十點整,三黨的書記越昇昂、尚俊、於顏陽相繼前去醫院探望病床上的閻折。
夜晚九點整,陳栢楓處理完公務,前去醫院看望閻折。
這時的閻折還躺在床上處於昏迷之中,病房內乾乾淨淨,黃槐英陪同在陳栢楓身旁,院長都站在黃槐英身後。
離開時,陳栢楓同黃槐英說些寬慰的話語,囑託槐英有什麼想要的,給院長打電話就行。
交代完畢,黃槐英同眾人下樓送陳栢楓離開。
閻折昏迷期間,探望的各路人士所帶來的禮物,整整十個病房才勉強放下,對於閻折病情,幾乎每天都有記者前往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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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天可苦了黃槐英、艾佳轅、李六子三人,每日忙着接待客人,反倒是也苟和吳梓晴開心起來,每天躺在床上換着花樣吃喝別人探望閻折送來的禮物。
由於對吳梓晴的管理懈怠,基本上每天晚上都和也苟玩手機到十一點多,後來黃槐英發現這件事情,也是把也苟好一頓數落。
此後,也苟也不敢讓吳梓晴玩手機到那麼晚,王閑纖見三人周轉不來,又擔心李亞慶對吳梓晴招待不周,就主動提出暫時擔任看護吳梓晴的工作。
五月十六號,陶錦葵醒來,秘事局的人員前來看望。
五月十七號,上午九點整,閻折蘇醒,在屋內的護士,立馬將這件事上報。
期間陸陸續續來了大量人員,閻折挨個回話問候,隨後黃槐英、艾佳轅、李六子、也苟四人火急火燎的趕往醫院,看閻折神情自若,智力也沒有損害,高興的和閻折閑談。
午飯時間,閻折給槐英說自己想吃槐英親手做的炸醬麵,槐英便要回家去做飯,閻折吩咐四人回家吃飽,給自己帶來一份就好。
目送四人離開,閻折趁着無人的空檔,拿起手環,上邊有許多秘事者發來的關懷之語,他不斷向下滑拉,點開李驕甫的對話框,撥通電話。
先是寒暄片刻,之後,閻折把工人不知道風鈴花這件事彙報給李驕甫,希望這些無辜的人不平白遭罪,二來希望日後秘事局妥善安排工作,使其生活有所保障,委託其轉達給艾須遲上報。
辦完這些事情,閻折閑聊時聽黃槐英提起陶錦葵醒了,就想去陶錦葵病房看望陶錦葵,想着就起身去見陶錦葵。
陶錦葵坐在床上聽到屋門被推開,以為是送午飯的人來了,側頭見是閻折,立刻躺下身子,把被子蓋在自己身體上。
閻折也瞧着這一幕,傻笑着坐在陶錦葵病床旁的椅子上,拉扯陶錦葵的被子,柔聲喊道:“陶姐,你怎麼了,你怎麼不理我,不理你臭弟弟了,你臭弟弟那一點惹你生氣了,你說說,我以後好好改掉。”
陶錦葵將閻折扯下肩頭的被子,重新拉回,就這樣背對閻折,沉默不語。
好一會,陶錦葵認為閻折走了,微微探頭向後看去,只見閻折正天真的笑着看向自己。
陶錦葵咬咬牙,怒瞪閻折一眼,繼續背身對着閻折。
十五分鐘過去,陶錦葵心中回憶起閻折往日怎麼好,又想起自己不堪的遭遇,一時間難以接受,又想到閻折身體剛好,嘆氣轉頭回顧,發現閻折坐在那裏依舊傻笑。
陶錦葵掀開被子,坐起身來面對閻折,冷冷問道:“你在不在意我的過去?”
閻折滿臉疑惑的奇怪道:“什麼在意不在意,這有什麼可在意的,你是我陶兒姐,我是你閻老弟!咱倆自始至終不都這個關係,還分什麼過去和未來?你是沒吃飯餓傻了吧!”
閻折話音剛落,陶錦葵的肚子咕咕直叫,她羞愧的低下頭,心中也覺得閻折此話有理,就不再為自己的過去傷感,隨即抬頭笑道:“要是我以後有什麼需要你幫助了,你能不能幫我個忙?”
“你放心,你只要說出,只要是我能幹的,我絕對幫你!”閻折拍打自己胸脯保證道。
“你怎麼那麼傻和蠢,我喊你臭弟弟,你就真自己把自己扮臭!”陶錦葵笑道。
閻折從病房口袋中取出麵包,撕開遞給陶錦葵說:“這個麵包,聽梓晴和也苟說吃起來不錯!你嘗嘗!”
陶錦葵接過來閻折遞來的麵包,放在嘴中一口咬下,點頭笑道:“你怎麼想起來看我了?”
“我這不是擔心你嘛!要按照往常,你絕對會跑到我那裏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閻折呀!你可不能死啊!你要是死了,你欠我的錢,欠我的人情,我找誰要啊!閻折你快活過來,我這時候要是沒醒過來,你可能就要用巴掌抽我的臉了,並喊道閻折你快醒來!”閻折傻樂道。
陶錦葵低着頭,咬唇白眼閻折,氣憤道:“我有你說的那麼不堪嗎?”
“我形象化、誇張化突顯你的大愛!”閻折戲謔道,又給陶錦葵遞過去一個撕開的麵包。
陶錦葵放進口中,手指搗在閻折的肩頭,笑道:“好在我心胸寬廣不和你計較,要是我心胸狹窄,你變着法子欺負我,我指定現在削你!”
這時,黃槐英推開房門,提着飯盒走進來笑道:“進閻折病房中,我一看沒人,我就猜到,閻折絕對是來找陶姐了。”
閻折起身接過黃槐英手中的飯盒,稱讚道:“聰明,屬實是聰明!像你這樣聰明的姑娘,天下我找不到第二個人!”
黃槐英拆開飯盒,一碗遞給陶錦葵,一碗遞給閻折,又從口袋中取出筷子,分別放在兩人手中,笑道:“快吃飯,別說沒用的話,填飽肚子好好聽你們講講!”
黃槐英見兩人開始吃飯,起身端起水瓶,出門去水房打瓶水,進屋給兩人分別倒上一杯熱水,做完這些事情,槐英坐在凳子上,望着閻折,越想越氣,開口道:
“閻折,你真是蠢到家了,都不能小心謹慎點,讓你刺探情報,不讓你擅自行動,你怎麼一點都不聽,你真要把人氣死,你等我們大家來不就好了。”
陶錦葵感覺槐英的話裏有話也像是在說自己,吃着麵條,頭越來越低。
閻折轉頭望向槐英,笑道:“我就是刺探情報時出的意外差錯,再說了,就少了條胳膊,不還有一條小命。運氣夠好了!”
“況且,這假手臂跟真的一樣,科技的紅利,咱還是吃着的。”言語間,閻折放下碗筷,活動完全像人手臂的義肢,展示給兩人看。
黃槐英也不好意思再說什麼,等待二人吃完飯,槐英出門將飯盒刷洗一番。
三人坐在屋子中閑扯一會,閻折想到下午可能會有人拜訪,現在回去睡個午覺,就往自己的病房去,黃槐英陪同在閻折身旁,一同前去。
期間秘事者的諸位朋友,相繼來醫院探望閻折。
五月二十三號,閻折和陶錦葵兩人共同出院回家。
黃槐英、艾佳轅、李六子、也苟、吳梓晴五人為兩人製備小型慶祝會,祝賀兩人出院。
五月二十八號,閻折所有的雜事處理完畢。
雖然他同李驕甫交代過,但他仍然心有餘悸,放心不下,決定暗自前往離區的調查。
在離區見到安楚秋時,閻折上前搭話,得知他近來有份安穩的工作,且同場的工人有所保障,閻折才放下心來,本着緣分的關係,在送給安初秋的禮物中,他偷偷放些錢財離去。
回到青城市機場,閻折碰到執行任務返程的張靜齋,就乘坐張靜齋的車回家。
路過青城市的三元公園時,發現中央人像外繞的一排椅子旁,最左側的長椅子前,七零八落的圍着一群人。
透過車玻璃望去,人群雜亂圍繞的長椅上,一名老人側躺在椅子上,揚起下巴,閉着眼睛,身軀癱軟且詭異的傾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