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曾救過的女孩
「先吃點東西吧。」她的語氣依舊平靜，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我別過頭，躲開她的手，冷冷地說道：「不用你假惺惺！」
她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眼神中閃過一絲受傷，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她將碗放在床頭柜上，淡淡地說道：「我知道你現在心裏很亂，不願意相信我，但有些事，我必須要告訴你。」
我冷笑一聲：「怎麼？現在想起來要跟我坦白了？早幹嘛去了？」
她深吸一口氣，彷彿是在平復自己的情緒，然後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我的確有事情瞞着你，但我的心，我的感情，都是真的。」
我嘲諷地笑了笑：「你的心？你的感情？你敢說，你不是為了利用我，才接近我的嗎？」
她眼神一凜，語氣中帶着一絲怒意：「楚天河，你不要太過分了！」
「我過分？」我猛地坐起身，指着她的鼻子怒吼道，「到底是誰過分？是你一直在騙我！你根本就沒有……」
「我沒有心？是嗎？」她突然打斷我的話，猛地站起身，一把扯開自己的衣領，露出白皙的肩膀，以及肩膀上那道猙獰的傷口。那道傷口從她的左肩一直延伸到胸口，像是被什麼野獸狠狠地抓過一般，觸目驚心。
「這道傷，是為了救你留下的。」她的聲音冰冷，像是來自地獄深處的寒風，「五年前，如果不是我，你早就已經死了！」
我愣住了，看着她肩上的傷口，腦海中突然閃過一些模糊的畫面，一個身穿黑衣的女子，為了救我，與一隻巨大的怪物殊死搏鬥……
「你……你是……」我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着她。
「沒錯，我就是五年前救你的那個人。」她冷冷地說道，「你以為，你身上的異能，是怎麼來的？」
我的腦子嗡的一聲，像炸開了一樣。五年前？救她的人？
我盯着眼前這張蒼白卻依舊美麗的臉，拚命搜尋着記憶中那張模糊的面孔。五年前，我大學剛畢業，渾渾噩噩，每天除了打遊戲就是睡覺，哪有功夫去救什麼人？
「靈兒，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五年前，我還在……」
「不可能，」薛靈兒打斷了我的話，她掙扎着想坐起來，卻牽動了傷口，疼得悶哼一聲，「我記得清清楚楚，那天晚上……」
她突然停住了，眼神閃爍，似乎陷入了某種痛苦的回憶。
我心頭一緊，伸手想幫她掖好被子，卻被她一把抓住。
「天河，你告訴我，五年前，你是不是在XX酒吧附近救過一個女孩？」她的語氣急促，帶着一絲難以掩飾的顫抖，」那個女孩，是不是肩膀上有一塊蝴蝶形的胎記？」
我的心猛地一沉。XX酒吧，蝴蝶胎記……這些詞語，像一道閃電，劈開了我塵封的記憶。
五年前的那個雨夜，我因為和蘇雨涵吵架，一個人跑到酒吧買醉。
昏暗的燈光，震耳欲聾的音樂，濃重的酒精和香水味混雜在一起，讓我更加煩躁。
我一杯接着一杯地灌着酒，直到意識開始模糊。
恍惚間，我看到一個穿着黑色連衣裙的女孩，跌跌撞撞地從酒吧里跑出來，後面還跟着幾個流里流氣的混混。
女孩的臉上滿是淚痕，肩膀上，赫然露出一塊蝴蝶形的胎記。
我那時候年輕氣盛，又喝了酒，腦子一熱，就衝上去英雄救美了。
結果，可想而知，我被那幾個混混揍得鼻青臉腫，最後還是女孩報了警，我才撿回一條命。
警察來的時候，女孩已經不見了，只留下一塊沾着血跡的手帕，上面綉着一隻栩栩如生的藍色蝴蝶。
我鬼使神差地收起了那塊手帕，一直帶在身邊，直到……
我的目光落到床頭柜上，那裏放着一個精緻的木盒子，那是薛靈兒送給我的生日禮物。
我打開盒子，裏面靜靜地躺着一塊手帕，上面綉着一隻栩栩如生的藍色蝴蝶，和五年前那塊一模一樣！
「這……」我拿起手帕，不可置信地看向薛靈兒。
薛靈兒看着我，眼角滑落一滴淚水，「這塊手帕，我一直帶在身邊，」她的聲音很輕，卻像重鎚一樣敲擊着我的心臟，「我一直想找到你，謝謝你，當年救了我……」
「等等，」我打斷了她的話，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你當年，為什麼要跑到那種地方去？」
薛靈兒臉色一變，眼神中閃過一絲痛苦和掙扎，她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卻又咽了回去。
病房裏，陷入了一陣詭異的沉默。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突然被人粗暴地推開，幾個穿着黑色西裝的彪形大漢走了進來，他們臉上都帶着兇狠的表情，一看就不是什麼善茬。
「臭婊子，原來你躲在這裏！」為首的壯漢一眼就看到了床上的薛靈兒，他獰笑着走上前，「你害得我們老大在裏面蹲了五年，這筆賬，今天該好好算算了！」
我腦子像被塞了一團漿糊，五年前的記憶碎片像電影畫面一樣閃過，混亂不堪。我努力想把那些畫面拼湊起來，卻毫無頭緒。
「等等，你說清楚，五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你為什麼會在那種地方？」我一把抓住薛靈兒的手，語氣急切，卻不小心碰到了她的傷口。
她疼得倒吸一口涼氣，眉頭緊蹙，卻強忍着沒有喊出聲。
「你別激動，聽我慢慢說……」她深吸一口氣，似乎在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但顫抖的聲音卻暴露了她內心的不安，「五年前，我……」
「臭娘們，你還有時間在這敘舊？」還沒等薛靈兒說完，為首的壯漢已經走到了床邊，他一把抓住薛靈兒的頭髮，將她從床上拽了起來，「今天，你要是不給我們兄弟幾個一個交代，就別想活着走出這扇門！」
「放開她！」我猛地站起身，怒火中燒。
「喲呵，小子，你還挺英雄救美的啊？」壯漢冷笑一聲，「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德行，就你這小身板，老子一隻手就能捏死你！」
他說著，一把將薛靈兒推倒在床上，然後揮舞着砂鍋大的拳頭，朝我臉上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