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關他屁事
這會兒董潔芬胸中全是怨氣，只覺家裏現在走到這一步，全是兒子和康安雅的鍋。
“這戒指是你弄丟的，你必須給我拍回來！否則這事沒完！”
說著，董潔芬又舉了一次牌。
顧御燁按了下直跳的太陽穴。既然已經喊價，自然不能輕易退了。今天丟了丑，必須得破財，挽回一點聲譽是一點。不然更丟人。
五分鐘前，杜琳已經私下跟他暗示，因為他們顧家，這次慈善晚會引起了巨大非議，給宴會造成了巨大麻煩，喧賓奪主，破壞了做慈善的主題，也轉移了大家的關注點。對主辦方來說，費人費力費金錢。如果可以，希望顧家可以做一些彌補。
話里話外的意思便是：想走可以，但得等花錢后……
區區杜琳，顧御燁不是得罪不起。但這種性質的慈善會，一般後面都有官方支持，顧御燁不想得罪主辦方，也只能破財。
戒指價格一路走高，很快來到了三百萬。
董潔芬志在必得，可她低估了其他人。
作為第一件拍品，意義非常，也最抓人眼球，於是許多湊熱鬧的人都下場了。放眼過去，舉牌的桌子至少有二十多。
就這樣，縱是董潔芬在暗暗求禱別再加價，可這戒指依舊被你一下我一下的，抬價到了五百萬。
董潔芬摳着手指，價格已經虛高不少了。
她的戒指價值如何，她怎會不知？行情最好的時候，這也就能賣到兩百來萬。現在可已經是翻倍了，可不純純在做慈善？
“兒子，再加一次。”
“這是最後一次加價。”顧御燁將牌子舉出，喊了“520。”
“八百萬。”一個聲音突然冒出。一口氣又將價格往上抬了一大截。
所有人齊齊抽氣，往那開價處望去。
那是後方黑暗裏的一張桌，舉牌人面容看不真切，似乎還特意戴了口罩。
但江妤倒是認出了。
是他，那個人。
那位氣質溫和，出手果決的男士。
那聲音和氣度她記得。
男人向她的方向又是一頷首，江妤回以一笑，突然預感這男人的加價或許是在配合自己。
於是台上的江妤看向顧御燁所在的二十一號桌。
“顧總還加價嗎？我看顧老夫人挺喜歡，您要不要盡個孝？”江妤笑得燦爛。對，就道德綁架。現在全世界都知道你媽喜歡這東西，你不努力拍下，就是不孝。
說話間，江妤還不忘給董潔芬胸口插了一刀。
果然，董潔芬已經黑臉，要不是顧御燁按着，怕是要跳起來。
相處三年，江妤自然知道她最怕別人說她老，為此她每年在臉上要花七位數保養。一個“老夫人”，就足夠讓她氣到睡不着了。
她可不就是顧家最老的女人？那“老夫人”三個字自然也沒毛病……
顧御燁也在瞪眼。他確實沒想到這女人還會在台上指名道姓讓加價。
他頭皮發麻，為了速戰速決，趕緊離開，他也不願再多的注意力停留在自己身上，到底是決定如了這女人願。
“850萬。”顧御燁道。
“顧總大善。”江妤笑着誇獎。
可話音剛落，後面那位先生卻已經再次舉了牌。“一千萬。”
杜琳：“感謝這位匿名先生的慷慨！”
全場又是一抽氣。
如此，頭頂投下的光圈再次停留在了二十一號桌，所有視線再次凝聚顧御燁。
一個破戒指，硬生生抬了五倍價。不加價，他是不孝。可如果再加，他就是個傻子。
“顧總一向喜歡做慈善。”江妤又笑到：“上次慈善宴，我記得顧總就一擲千金，拍下了一千五百萬的高價。今年顧總準備的愛心款額應該也不少吧？要不要直接來個王炸，給個開門紅？”
顧御燁只覺得自己牙都要碎了。
是的，上次，他確實出了一千五百萬。
可那次情況特殊！
那時候他剛接手顧氏，外界對他不怎麼看好。他嶄露頭角需要曝光，所以砸了點錢只當做推廣了。而且他那次拍的東西是古董，本就值千萬還有升值空間。
裡外一算他花錢不少卻很值！
可今年這算什麼？是把自己當傻子？逼着自己和她一樣，砸個兩千萬做慈善？
再一想到，那些包括江妤捐出去的錢，左右都是自己的，顧御燁只覺胸口都有些疼。
而且這女人分明知道自己最近財務狀況赤字非常嚴重。
屁個開門紅，關他屁事！
可是他悲哀發現，被人拱到這個位置上，他如果不加，似乎更丟人！
顧御燁努力擠出了一個笑：“一千一百萬。”
江妤剛要誇，後方暗處那位先生再次開了口：“顧總為慈善事業大手筆，咱們都該向他這個楷模學習。我那就拋磚引玉，效仿一下上次的顧總，也出個一千五百萬吧！”
“楷模顧總”心裏默默：我C！
也是這時，顧御燁突然意識到了不對勁。
他往後看去。
男人加價的時候他沒感覺，但現在說話時，他一下熟悉起來。就是那個人！那個砸了自己的人！
顧御燁只覺後頸又疼了起來。
又是他！
還在和自己作對嗎？
躲在暗處的蟑螂！
顧御燁磨着牙，自尊心突然開始放大。自己，還要再一次輸給他？突然有些不甘心。
台上的江妤：“顧總要不要也突破一下自己上次的總價？”
眾人看着顧家母子越發難看的表情，大多覺得有意思。
不少人立馬起鬨：“突破，突破，突破……”
一時間，全場各處都有聲音在喊“突破”。
顧御燁被架在了火上。
而這時，一直沒吱聲的唐鑫來了句：“顧總這麼猶豫，是捨不得錢呢？還是不想花錢做慈善？又或是拿不出這筆錢？”要知道，唐鑫可是特意調到了二十號桌，緊挨着顧御燁那桌，就是為了找樂子。這種話，別人不敢說，人設一直荒唐的他敢。
拍賣開始前才趕到，“啟明星三少”之一的汪琦坐在唐鑫身邊，這時候翹着二郎腿，點着雪茄慢悠悠吐了個煙圈，用他不小的聲音道：“不好說啊。聽說他顧御燁名下的別墅都在拋售了。指不定顧氏財務出問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