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斷腸崖
他們第二次進山的這個時段是在五六月時分，天氣晴朗、清爽，進入山脈后，賀水生等人一掃頹萎氣色，個個變得精芒四射。
彷彿龍歸大海，虎嘯山林，大山就是他們展翅翱翔，盡展所能的施展之地，腳踏山中岩地，心中便是充滿無限豪情。
看到這幾個傢伙變臉變得如此之快，陳雲岩無奈地咧嘴苦笑了一下。
“嘰嘰喳喳......”
狩獵隊前行了十數里，驚飛了林中許多雀鳥，可連一隻山雞、野兔都沒有遇着。
“我們暫時就不要浪費精力去查看附近是否有獵物了，村子附近數十里方圓的範圍，經過我們這麼多年的狩獵，應該都不會有多少獵物出現的了。想要狩獵到有些價值的野獸，我看得要至少走出三百裡外才有較多的選擇。”
“我是這樣想呀，其他地方就不去了，我們直奔距離這裏五百里的斷腸崖，那裏地形險峻，身手差點的獵戶不敢到那狩獵。可那裏水草茂盛，聚集的野獸也多。雖然到那狩獵，危險性稍高一點，但是，以我們的身手，只要小心一點，也應該無懼，而且，收穫多呀。大家覺得怎樣？”
這次進山，大家的思想都得到了統一，會逗留較長一些，賀水生不想將時間浪費在過多去尋找獵物這個節點上，想直接到野獸出沒眾多的地方狩獵。
雖然這樣做會比平時危險度略高一些，但他對整支狩獵小隊的經驗與實力也是有着信心，小心注意一點，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危險可以威脅到他們。
“呵呵，你是隊長，聽你的。”
大家呵呵一笑，都不約而同看向賀水生，不僅沒有反對，而且眼神深處還帶有一絲興奮與嚮往。
斷腸崖，賀家村的獵戶基本個個都知道。可那裏的地形太險峻了，讓附近各處村落的獵戶大多數都望而卻步。即使是水草豐盛，野獸眾多，仍舊少有獵戶願意組隊來這狩獵。
那裏是一處方圓上百里的開闊地，平地的一頭被一道萬丈深淵攔腰截斷；中間有一條深不見底的大河將平地分隔兩半，湍急的河水如同九天傾瀉的瀑布，咆哮奔騰直墜崖底；平地左右兩側，不是高達千丈的峭壁，就是崎嶇難行的險峰。
大河兩岸的平地，遍佈各種嶙峋怪石；也長滿茂密的鮮草；在水草的覆蓋下，還有能夠吞噬人性命的沼澤。
來此狩獵的獵戶，很容易在狩獵時驚起獸群暴動。在躲避獸群的時候，身陷各種致命危險，因而導致無數獵戶喪命於此，讓無數家庭痛失至親，家人肝腸寸斷，故而被人稱之為斷腸崖。
這裏是個水草豐盛、野獸眾多的地方，同時也是一個讓無數人傷心欲絕，被痛恨詛咒的地方。
五百里，不是近的距離，賀水生他們路上不做停留，一路向著目的地直奔，用了五天時間才到達。
“斷腸崖，除了啞叔，我相信大家都早有耳聞，其中的危險，在場的各位就是沒有親身經歷過，但也從其他人處聽說過。我呢，並不打算深入到腹地冒險。”
“你們看到了沒？我們所處的這個地方，前面兩座山峰之間的那片區域的進入斷腸崖的主要通道之一，每天都會有大量的野獸從那通過到斷腸崖裏面喝水，我們就在那裏設伏，獵殺經過那片區域的野獸。”
“這樣一來，我們的危險性就會降低，但狩獵到的獵物不一定見少。而且，如果斷腸崖裏面發生什麼重大變化，如野牛群被獅群圍獵，暴動逃跑。即使是從那片區域經過，我們也能及早和有足夠大的空間讓我們能安然脫身。”
來到斷腸崖外，賀水生指着遠處的入口，非常嚴肅、認真地分析、講明自己的想法。
“嘻嘻，還是水生叔想到周到。這樣安排，攔截獵殺過往進出斷腸崖的野獸，既能降低危險係數，又能獵殺到野獸。高！實在是高！”
“姜還是老的辣啊！”
聽完賀水生的分析和想法，賀雲林幾個小子豎起大拇指，猛拍他的馬屁。
“滾蛋！臭小子，叔我現在很老嗎？”
給幾名青年一捧，賀水生腰桿一挺，略帶些驕傲地對他們笑罵道。
“不老！不老！正值壯年！嘻嘻......”
賀雲林幾個馬上陪起笑臉。
嬉笑打趣一番后，他們一行人來到賀水生挑選的地方，身形隱匿在樹后、草叢當中，彎弓搭箭，等待野獸路過。
剛埋伏好沒多久，就有一小群羚羊一路小跑準備經過這裏。大約有十來頭，七八隻大的，四五隻小的，領頭那隻體肥膘壯，一對羚角成年人手臂般粗，呈螺旋形從頭頂突起，估計是羚羊的一家子。
“嘣，咻。”
當這隻頭羊跑到兩座山峰之間的那個區域，弓弦嘣響，一支利箭從附近草叢中飛出，快如電光刺入了它的頸脖。
“咩......”
刺痛讓頭羊翻到在地，痛苦地發出一陣嘶鳴。
“嘣咻，嘣咻......”
跟在頭羊身後的羊群，還沒來得及驚慌逃跑，一支支利箭從不遠處的樹后、草叢中電射飛出，奔向它們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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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噗噗......”
飛射的利箭都準確地射中各自所瞄準的目標。可惜，大家的配合還是缺少一點默契，齊發的利箭只射到了四頭大羚羊。
“咩......”
隨着頭羊和另外四頭大羚羊倒地，逃過一劫的其餘七八頭大小羚羊總算是反應過來了，發出一陣的驚慌嘶鳴，‘嘀噔、嘀噔......’撒開四蹄，轉身向後瘋狂逃竄。
“嘻嘻......逃得可真夠快的。快，大家一起動手，動作都快點，趕緊處理好現場，等待下一次到來的獵物。”
從草叢中露出身影，賀水生看着飛速逃離的羚羊背影，咧嘴一笑，催促大家一起處理被他們獵殺的那幾頭羚羊，清除血腥味，等待後面繼續到來的野獸，再度獵殺。
雖然他們的配合不夠默契，但是處理現場，剝取整張完整獸皮這種活倒是熟練得很。五頭羚羊，不到半個時辰就已經處理完畢，現場的血腥味都被驅散得暗淡若無。
“可惜，這五頭大羚羊可是足有數百斤好肉，羊肉大補，但卻不能帶回村裡讓鄉親們吃，真是浪費了啊！”
剝羊皮的時候，賀雲松一邊對着羚羊不停比劃，一邊搖頭嘆息道。
“好了，別懊惱了。想多了也沒用，這也是沒有辦法呀。除非你能像神仙那樣，擁有仙術，一下子把這些羊肉送回村子；或者擁有什麼神仙法器把它們全部裝起來帶走。不然，就只能幹瞪眼啰。”
在一旁剝着另外一頭羚羊羊皮的賀水流聽到賀雲松的嘆息，也是無奈地說道。
“你們就別抱那麼多幻想了，我們都是普通凡人，盡最大能力最好自己的本分就好了。大家都麻利點吧。”
夢想，每一個人都會有。賀水生不想打擊他們，只是催促他們抓緊時間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