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還敢愛嗎？
夜，林漫的手機響起，是林夕。
“林漫……”林夕似乎喝了不少酒，語氣有些微醺。
“嗯，在呢。”
“林漫、林漫……”
林夕一直溫柔有力的重複叫喚她的名字，看樣子是真醉了吧。
“我愛你，好愛你。”
聽筒那邊的呢喃，讓這邊的林漫耳朵微微泛紅，如此熱烈的表達，是能真切感受到的真心。
“我來接你吧。”
不想去回應這熾熱而濃烈的感情，林漫轉了話題。她知道林夕有司機，但也知道，他更喜歡她親自去接他回家。
人只有在沒有安全感的情況下，才會不停的想要得到回應。
林漫在心裏默念：對不起，林夕，我沒辦法也不想給你不誠實的回應。
天下着小雨，林漫撐着傘站在車邊等着林夕。應酬嘛，總要虛情假意的寒暄一番才能離開，林漫習慣了。
因為擔心林夕老是酒駕，又不肯陪他出席飯局，所以只要他晚上有局，就會提出來接他回家，不管多遠多晚。
明明他有專車司機做這些事，但林漫樂意以這樣的方式去表達對林夕的在意，每次林夕散場看到在車旁等着他的林漫，眼裏的笑意都會溢出來。
林漫知道，林夕很喜歡她這麼做。
看到林夕的身影，林漫朝他揮揮手，林夕看見了，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他有些踉蹌的走到她身邊，手順勢往林漫的肩上一搭，那壓下來的重量感讓林漫明白他確實喝得不少。
艱難的把他弄到家，累個半死。
“洗洗嗎？身上味道太重了。”林漫給林夕喝了杯解酒茶，順勢把他扶進浴室。
“幫我。”
林夕拉住林漫，雙手撐在浴室的牆上，把她圈在裏面，目光熾熱的看着她。
林漫並不看他，乖巧的幫他解開領帶、襯衣扣子、腰帶……
“好了。”林漫抬眼對上林夕始終熾熱的目光，不去看他赤裸的身體。
他的身材很好，儘管每天應酬不斷，煙酒不離，可能是因為年輕吧。
回想起他們相戀之初，林夕是那種看起來白白瘦瘦的，滿身傲氣的公子哥。因為想要給林漫公主抱而去健的身。
她還記得當他練了大半年，回來把她橫抱起來時的那種激動，還讓她摸他的腹肌，那種美妙的觸碰，讓林漫差點衝動失身，那時候真美好啊。
林夕突然用手抵住林漫的后脖頸，熾熱的吻不容拒絕的落下來，那濃重的酒氣讓林漫本能的抗拒，但是抗拒不了。
直到漸漸缺氧林夕才放開林漫的雙唇，眼神迷離的看着她，眼裏都是慾望。
他身上酒氣太重，而且時間也不早了，林漫試圖推開他，推不動。
“林夕，很晚了，先洗洗好嗎？”
林漫抓住林夕探進內衣的手，這個舉動讓林夕有些不悅。
“你原來不是這麼叫我的。”林夕嘴裏嘟囔着，像個小孩一樣。
原來？是啊，原來相愛的時候，會叫他“夕寶”或是“夕大王”，生氣的時候會叫他林先生，逗他的時候會叫他夕夕……甜蜜的時候哪會像現在叫全名般生分。
重逢后的他們，表面上看起來和諧甜蜜，事實上只有當事人才清楚中間夾雜多少生分。
林漫現在，真的開不了口叫出那些愛稱，有些彆扭。林夕估計也是喝多了才會這般計較。
“夕夕乖，先洗洗。”林漫思索片刻后妥協道，跟個喝醉的人較什麼勁呢。聽話乖巧順從，這些日子不都一直如此嗎。
林夕看到這樣的林漫，突然笑了起來，笑聲中透着些許無奈，眼裏的溫度驟降，甚至變得冰冷，剛才滿浴室的桃色氛圍在這樣的笑聲中消失殆盡。
林夕放開林漫轉身走進淋浴間，說：
“為什麼？因為我給了你40萬嗎？”
聽到這話林漫呆住了，感覺周圍的空氣都透着涼意。林夕就站在她眼前，但她看他的背影，卻像隔着幾座山那般遙遠。
“林漫，你究竟要怎樣？最先離開的人是你，最先傷人的也是你，我說過我不會原諒你，可是見到你的時候我就心軟了！我原諒了你的背叛，你想要的我都給你，給了我們重新開始的機會。
可是呢，這些日子以來，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你的敷衍和順從，不拒絕不主動，我想聽你就說，我想要你就給。
你應該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麼，我只想我這顆真心得到回應，你呢？給過我真心的回應嗎？我缺的是順從恭維的女人嗎？！”
林漫聽完，無言以對，心想林夕應該忍很久了吧。
“對……”林漫對不起三個字還沒說完，林夕又冷冷的問了她一句，他說：
“你還愛我嗎？”
這個問題，林漫依舊無法回答，只能怔怔的望着他的背影。
許久，林夕打開淋浴，水聲很大，水蒸氣漸漸遮住了整個林夕，直到林漫看不清楚他。
林漫安靜的退出浴室，臉上有些濕漉漉的，不知道是水霧還是眼淚。
她站在房間外的露台上看着遠處發獃，突然視野中一輛銀色超跑駛出別墅大門，像一道閃電一樣，短暫出現，快速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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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漫想：我還愛林夕嗎？還能愛嗎？還敢愛嗎？
自從那晚的尷尬后，林夕便不怎麼回清雲居了。有時候回來拿個文件，有時候待得久一點，跟林漫也是無話可說。
林漫知道林夕不止有很多房產，還有很多緋聞，當然，還有未婚妻——夏甜甜。
她林漫於他而言算什麼呢？一個因為40萬賣身於他的女人？一個與他有段舊情的女人？一個小三？
當初為了40萬對他說我林漫什麼都可以給你，可林夕想要的真心回應，卻怎麼都給不起。林漫想來無奈的笑起來。
後面林夕回來的次數越來越少，算算林漫已經有一個多月沒見過他了。
她自己呆在這大別墅里，有保姆，有司機，衣食無憂，生活無憂，每個月林夕還會固定往她卡里打錢，對比過去的昏天暗地，這種生活已經是舒適到有些不真實了。
在這樣的生活里，林漫卻常常覺得疲憊不堪，偶爾會覺得孤獨，甚至有時會想念林夕。想念睡在他懷裏的溫度，想念他的氣味。
或許是因為那段時間的互相陪伴，即使沒生出多餘的感情，卻養成了陪伴的習慣。
習慣真是可怕的東西。
從習慣到不習慣，適應的過程雖有些難熬，但對比過去的苦日子，在林漫這真的算不上什麼。
所以，林漫目前並不打算主動去打破和林夕的僵局。
她在等，等一個恰當的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