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陸沉的深夜打擾
聚會散場回家，林夕開車，他今晚沒喝酒，一直在陪林漫喝茶。
開到車庫的時候，停了車，卻沒熄火。林夕沒下車，林漫也就不動，兩人都沒說話。
林夕打開車窗，點了煙吸了一口，左手拿着煙架在車窗外，對着窗外吐了口煙霧，開口問林漫：“你們聊了什麼？”
“什麼都沒說。”林漫笑笑，如實回答。
又是一陣沉默。
林夕一支煙抽完，轉過頭一直盯着林漫，輕聲說道：“對不起。”
聲音很低，但已經足夠讓林漫聽清楚了。林漫有絲驚訝的抬頭看他，此時她才想起當初帶他見陸沉時，那句有些眼熟是什麼意思。原來他很早就知道了這一切，他沒有告訴她，一直等到今晚，不容拒絕的帶她出席，介紹不是目的，目的是讓她親眼看到這樣的陸沉。
他大可什麼都不說，讓林漫覺得這是命運的安排，但他卻主動承認了他的私心。
“很晚了，回去休息吧。”林漫下了車，向電梯方向走去。
走了幾步，她突然停下來，轉過身，對着車上的林夕說道：“林夕，我比你以為的，還要了解陸沉。”
說完林漫轉身走向電梯，並未等他。
兩人洗漱完，熄了燈躺在床上休息。似乎因為晚上的事，房間裏氣氛有些怪怪的。
“對不起，”林夕在黑暗中又輕聲的說了這三個字，他靠過來抱住林漫，繼續說道，“我不知道你們的過去，也不知道他在你的過去里是什麼樣子，選擇了一個不恰當的方式把這些真相呈現給你，希望你了解現在真實的他，不要受到欺騙，也不要有過多的糾纏。你對他的在意，我能感覺得到，漫漫。”
“我知道了，睡吧。”林漫在他懷裏轉過身，背對着他，閉上了眼睛。
回想飯局上的一切，林漫在心裏默默的說道：林夕，不管你是出於什麼目的，我始終相信我所認識的那個陸沉。雖然不知道分開的時間裏他都經歷過什麼才走到今天的局面，但我絕對不會帶着任何惡意去猜測、評判他的選擇。我相信他不會欺騙我，他只是還沒想好怎麼說而已。我知道的，他也會這般待我。
曾經患難與共、互相扶持過的人，比所有人都更懂珍惜和信任。
“林漫。”
“林漫。”
“林漫。”
……
第二天下午臨近下班的時間，林漫的手機不斷的響起簡訊聲，基本隔個幾十秒又是一條，都只有她的名字。這些消息，都來自陸沉。
重複着林漫的名字，沒有更多的話語，像是文字版的欲言又止。
林漫沒有回復，因為不知道回復什麼。知道他和石姐的關係，她開始是震驚的，但後面想想，也越發能理解和接受起來。生活的折磨並沒有給底層的人太多選擇，每個人都在追求更好的生活，更何況是受了那麼多苦的陸沉，他有他的考量。
“林漫。”陸沉再次發了消息。
“？”林漫忍不住回了個問號，可陸沉在這個回復后便不再有消息了。
一直到後半夜的凌晨三點，熟睡的林漫被陸沉的語音請求吵醒了。比她先被吵醒的林夕毫不猶豫的按掉了電話。
剛被按掉又響了起來，林漫朦朧睡眼中看到陸沉的名字，在林夕關機前接過了手機。
“林漫……”剛接通，陸沉帶着醉意的聲音傳了過來，在這安靜的夜裏顯得分外清晰有力。
“怎麼了？”林漫拿開林夕搭在她腰間的手，起身穿鞋，想着換個地方接電話。陸沉不是個沒有分寸的人，這麼晚還打給她，加上白天那一串信息，想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憋不住想要跟她傾訴。他那難以啟齒的秘密，林漫不想讓林夕聽到。
林漫拿着電話來到林夕的書房，再次問陸沉怎麼了。
他似乎喝了很多，不斷的叫着林漫的名字。
“你在哪？”林漫換了個問題。
“我在……這是哪，林漫，我不知道我在哪，我好像迷路了，漫漫，我好像找不到你了，我好像，連自己都找不到了。”電話那頭的陸沉似乎小聲的哭了起來。
“你別動，我現在過去找你，給我開定位知道嗎？陸沉，聽清楚了嗎？”這樣的陸沉醉得不知道還能不能聽進她的話。
“好。”“不好，你別過來。”“漫漫你不要過來，我這樣的人，不配你過來。別靠近我，我不配……”喝醉的陸沉一直在胡言亂語着。
“陸沉，陸沉……”為了確保他能聽到接下來的話，林漫一遍遍的叫喚他的名字確認他還醒着。
“嗯，在呢。漫漫，我在。”即使喝醉了，回應的聲音里也透着股堅定。
“陸沉，沒關係的，不管你做什麼選擇，不管別人怎麼看你，你永遠都是我認識的那個陸沉，你永遠都是我的好朋友，你永遠都擁有我的信任和支持，陸沉，我一直都在，不要害怕。”林漫其實在白天的時候就想告訴陸沉這些話了，告訴他她的態度，他一遍遍的發著她名字，也是想得到這樣的回應吧。他害怕林漫嫌棄他，看不起他，甚至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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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邊在這段話之後，是長久的低聲嗚咽聲，許久之後，林漫才再次聽到陸沉沙啞低沉的聲音：
“只能是好朋友了嗎？”
“……”這個問題，林漫無法回答。她有她要走的路，他有他的選擇，兩個人在餘生中的路徑似乎看不到什麼交點。
“等會我助理會來接我，很晚了，早點休息吧，對不起，今晚喝多了，這個點還打擾你。”在林漫長久的沉默后，電話那邊的陸沉似乎清醒了不少。
“陸沉……”林漫還是有些擔心這樣的他。
“我很好，休息吧，乖。”說完，陸沉掛了電話。
林漫看着熄滅的手機屏幕，在心裏說完了那句話：陸沉，你並沒有打擾我，只要你需要傾訴，我一直都在。
林漫走出書房的時候，看到林夕背靠在書房門旁的牆上，抽着煙。看到她出來，掐了煙，一把拉過她抵在牆上，用蘊滿煙味的嘴粗暴的吻她，那濃濃煙味直逼喉嚨，嗆得她眼角冒出淚花，但她無法反抗。
“我是不是，對你有些太過縱容了？”林夕橫抱起林漫走向卧室。
林漫說她對他心動，會努力的去愛他，他就信了。表白過，逼迫過，妥協過，得不到回應也沒關係，只要她在他身邊，他都願意等她。但這不代表，她可以在他身邊愛上別的男人。
“不管你愛還是不愛，你的選擇都只能是我。”這是林夕在瘋狂佔有林漫前說的最後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