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林夕的煩躁

同樣聽不明白的，還有一個人。

在出口轉角的昏暗裏，林夕吸完最後一口煙，扔掉，轉身離開，剩下空氣中彌留着的淡淡的煙味。

當林夕在大屏幕上看到了那張熟悉的臉時，有些驚訝，雖然速度很快，但他確定是她。

知道她在現場，一直觀看着這些連他自己也始料未及的一切。想着她怎麼來了？為什麼沒告訴他？看到這一切她會是什麼感受？她會難受嗎，還是無所謂？腦海里雜亂的思緒讓他陷入沉思。

求婚的畫面已經僵持了很久，他知道甜甜在逼他，念在過去，他不想把事情弄得太難看，他也曾明確的跟她說過，除了名分，什麼都給不了她。但她還是太想要了，所以，做出今天這般舉動。

林夕一向不喜歡這種脅迫，打算直接轉身離開舞台，他不在乎別人什麼看法，知道再糟糕的局面甜甜也會想辦法處理得很好，維持她林夕未婚妻的體面，以及他們甜蜜愛情的假象。

但是他看到了林漫的臉，改變了想法。

想起重逢到現在，他無論怎麼做她都不肯回應他的真心。他明明能感覺得到她對他有感情，那晚把她逼成那樣，卻連一句說過的話都不願意重複，“我愛你”都能隨便脫口而出，那句話怎麼了，連騙他都說不出口，只因為是一個承諾嗎？她到底在顧慮什麼，要刺激她到什麼程度才願意告訴他？

他扶起夏甜甜，還親了她，雖然沒有明確答應她的求婚，但是給了她一個可以無限渲染的畫面。這種溫柔的處理，對於甜甜來說，已經是巨大的驚喜了。

下了台後，他一直在找林漫的位置，找了好久才在人海里看到她。看到她起身離開后，他就追了出來。

不曾想有人已經快他一步，是陸沉。他停下了腳步，原來，和她一起來的是他。

他看到陸沉把林漫抱在懷裏，把自己隱藏到黑暗裏，靠在牆上，點起了煙。

接着他聽到林漫的哭泣聲，想着是不是因為剛才發生的一切，如果真是那樣的原因傷到她，他會自責，也會覺得些許開心，畢竟也代表着林漫對他的在意。

但似乎不是，陸沉問她為什麼要來，她哭了很久都沒有回答。

林夕也想知道，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她究竟怎麼想做什麼？

她說她好像傷害了一個無辜的人，無辜的人？夏甜甜嗎？林夕想着，然後否定了自己。

他知道林漫不會對夏甜甜有愧疚感，那接機時故意在他脖子上留下的印子，那故意發的恩愛朋友圈，都是給夏甜甜準備的。他一直都知道，所以這個無辜的人不會是夏甜甜，那會是誰呢？

她說曾經有人用同樣的方式傷害過她，現在，她變成了那樣的人。又都是些什麼人呢？

他的思緒一直被她的情緒和話語牽扯着，心想：“林漫，你究竟還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事情呢，我要做到怎樣，你才願意跟我敞開心扉？”

她哭得更傷心了，陸沉把她抱在懷裏的畫面讓林夕有些煩躁。剛好吸完最後一口煙，他離開了。

她究竟經歷了什麼？她剛才說的那些話意味着什麼？她出現在這個地方，究竟想要幹什麼？一連串的疑惑和不斷在腦海縈繞的哭聲，讓離開的林夕更煩躁了。

她，從來沒有在他面前這樣哭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