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黃鼠狼給雞拜年
領舞優雅流暢的動作和伴舞默契的隊形令人移不開眼,最後謝幕的時候她忍不住和大家一起拍着巴掌,臉色漲紅。
蘇靜並沒有認出這領舞的人是誰,只覺得功底深厚,動作堪稱完美。
“宿主。”
巔峰的聲音驟然在腦中響起,蘇靜一愣連忙回應它,“我在,你這段時間沒事吧?”
她昏迷了這麼久,不知道巔峰會不會受到什麼處罰,畢竟她沒有任務進展。
“沒有,主系統獎勵了你兩千積分。”
它也再一次升級。
蘇靜一愣,獎勵?獎勵她什麼?研究出多發機關槍?
可是兩千積分也太多了。
那麼就是她救出科研人員。
這也能獎勵?
蘇靜有些搞不懂主系統的獎勵機制,無奈地揉了揉額角,既來之則安之,它給了自己就收下,反正如果後來要想收回自己是絕不可能不可能給的。
“接下來是由全工總文工團聲樂部白曉月同志帶來的鋼琴曲獨奏!”
台上報幕將蘇靜飄忽的注意力收回,雙眼炯炯有神看向那在聚光燈下熠熠生輝的女人。
白曉月披着波浪齊腰長發,耳垂水滴狀耳環垂在肩上,無袖純白綢緞連衣裙反着波光粼粼的光,優雅至極,如同一個精緻的洋娃娃。
鞠了個躬,她轉身坐在琴凳上,深吸一口氣,看着許久未曾觸摸過的鋼琴,抬手指尖輕輕劃過琴鍵。
觀眾席上的人瞧她還不開始,有些人忍不住竊竊私語起來,但克製得很好,雙手依舊撫在膝頭背部挺直目視前方。
“這人會不會彈琴啊?怎麼沒聽說過她的名字?”
“噓,這人是白老的女兒,聽說年輕的時候去海外留學過。”
“那怎麼這麼多年都沒搞出個名堂?該不會是走她家的關係進文工團的吧?”
換好妝的鄧母聽着觀眾席的討論,雙手環胸一臉傲氣,不屑地看着坐在台上的女人。
蘇靜皺着眉想反駁,下一秒,琴聲響起,蓋住了竊竊私語。
“梁祝?”
聽着這首曲子,有人喃喃出聲。
“噓!”
立馬有人提醒他安靜。
蘇靜看着女人十指在黑白琴鍵上遊刃有餘、翩翩起舞,她坐在琴凳上抿着唇眸子垂着,卷翹睫毛在她眼下落下一片長長的陰影。
女人琴技高超,讓人忍不住沉靜其中,一首曲子很快結束,人群愣愣的沒有人鼓掌。
蘇靜摸着從自己眼角滑落的淚珠,猛地拍掌,人群似乎才反應過來,劇烈的鼓掌聲回蕩在表演廳里,有的人甚至站了起來。
幕後,鄧母抬手抹去眼角的淚水,怔怔的看着指尖的晶瑩,隨後憤恨地瞪了一眼台上的女人轉身就走,高跟鞋踩的噔噔響。
白曉月雙手扶在膝上舒出一口氣,起身謝幕。
很快,她走出後台來到蘇靜身邊,蘇靜看着人群將視線都落在她身上,笑着拉過她的手。
“靜靜,好聽嗎?”
女人的聲音帶着些許緊張,蘇靜知道她這麼多年都沒有上過台,自然很重視別人的評價,笑着點頭給她鼓勵,“很好聽!你看大家不是都給你鼓掌了嗎?”
白曉月笑起來,她小時候也教過蘇靜彈琴。
可是顧嚴那個渾蛋,說她在家彈琴打擾他睡覺,還說女孩子學這些沒有用。
強制讓蘇靜學了別的東西,無非就是為了能夠討好徐家那個見異思遷的東西。
令人作嘔。
“媽,我還能學鋼琴嗎?”
白曉月驚喜點頭,“能!只要你想學,什麼時候都不晚!”
兩人提前退了場,蘇靜挽着她的手說帶她去吃好吃的慶祝首秀成功!
“曉月,蘇少尉。”
男音響起,蘇靜一愣,緩緩扭頭,“徐少將?”
他怎麼這麼親昵地叫自家母親的名字。
蘇靜鬆開挽着白曉月的手環胸打量着他。
男人穿着便裝,紅色格子喇叭褲拖地,甩尖子紅白配色皮鞋,上身一件黑色修身v領衫,腱子肉將衣服撐的鼓鼓囊囊的。
不好看但也不難看。
但這樣穿搭想當自己小爸,她是不可能同意的。
扭頭看向白曉月,她一臉平靜,蘇靜道:“媽,你認識她?”
“恩,小時候我們兩家是鄰居,後來搬了家就沒怎麼聯繫過了。”
白曉月對他沒什麼感覺,語氣平淡:“徐同志,我和我女兒還有事就先走了。”
說罷,拉着蘇靜坐上白家派來的車朝着飯店去,尾氣撲了男人一臉。
蘇靜看着後視鏡里還在張望的男人,摸了摸指腹的薄繭試探開口,“媽媽,你有想過再婚嗎?”
白曉月搖頭,似乎對這件事沒有考慮過,“不想。”
蘇靜喔了一聲垂下眸子,她是想讓白曉月幸福,並且她現在對於再婚這事也是抗拒的,自己也沒必要強制讓她看開。
再說,一個人不也能過得很好嗎?
這件事,她百分百尊重白曉月的想法。
將插曲拋之腦後,蘇靜岔開話題說到自己下鄉時遇到的趣事,一路上歡聲笑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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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少將,看什麼呢?”
司機從車窗伸出腦袋問他,徐弘凱收回視線搖頭,坐上車駛離演播廳,路過一個路口時,他從兜里取出一個皮包。
翻開,夾層里是一張褪了色的老照片,照片四角起毛,似乎被主人摩挲了許多次。
照片上兩個孩子相互倚靠坐在台階上沖鏡頭笑得乖巧。
背景是他家的院子,這麼多年什麼都變了,就那方院子一直沒改動。
“少將,到了。”
回神,徐弘凱將皮夾收回包里推開車門下車,關上門后汽車駛離這棟小院子。
院子是二層小洋樓,典型的西洋風格,尖頂紅瓦白牆。
拉開院子的門,他走進去,腳邊是屋子旁巨大梧桐樹落下的葉子,踩在上面發出咯吱咯吱的脆響。
走上台階,他腳步頓了一秒,隨後拿出鑰匙打開門走了進去。
涉外飯店。
兩人在包廂里正吃得開心,包廂門被人推開,鄧母環胸走了進來,蘇靜一愣將筷子放下冷冷瞧她。
“你跟蹤我們?進來幹什麼?”
“我來找白同志給她敬杯酒,恭喜她首場演出大獲全勝。”
蘇靜聽着她假惺惺的話有些好笑,攔住準備起身的白曉月,道:“黃鼠狼給雞拜年,這杯酒就不用了,我們自己買得起。”
鄧母沒想到她這麼不給面子,臉色陰沉下來,手裏的杯子放在桌面上發出輕響,隨後門被人從外拉出關上。
包廂里只剩下三個女人。
“鄧老太太。”蘇靜撐着下巴看着鄧母臉色漲青,一臉無辜道:“你和我媽差不多大,可是你和鄧老是夫妻關係,我叫你一聲鄧老太太應該沒有失儀吧?”
她磨了磨后槽牙打算先發制人,但蘇靜很顯然沒想給她這麼一個機會,繼續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