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七章 你自己辭職吧!
“說吧!”
顧仲安很淡然地一揮手,隨口說道。
柳艷見顧仲安點頭,便把柳松拉了起來,說道:“小松,有什麼就說什麼,你姑父會給你做主的!”
柳松點了點頭,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姑父,其實,自從第一次見到秦山,他就暴露了很惡劣的一面,對我姑姑非常不尊重,對我也是,吹吹呼呼的,還各種瞧不起,完全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
“停!”
不等柳松說完,顧仲安卻是一擺手打斷了他,隨後沉聲說道:“柳松,我真是看走了眼啊,你不但狼心狗肺,卑鄙下流,你還信口胡說,顛倒黑白啊!記得第一次見面返程的車上,我問你對秦山的印象如何,你還說他年輕有為,是人中龍鳳,我記得你還說,你們很投緣對不?”
說完,顧仲安虎視眈眈地看着柳松:“說話啊,是還是不是?”
柳松沒有想到顧仲安的記性這麼好,幾乎記得自己當時的全部原話,當場被人拆穿,一下子格外狼狽。
但他依然狡辯道:“姑父,當時我見您心情那麼好,也不忍心說秦山的不是,擔心破壞了你的好心情。”
“柳松,你這個狡辯沒有用,雲珊跟我說了那天你跟秦山的事情。可能你想不到吧,你們的談話,秦山都已經錄了音,只要我一個電話,錄音就能發過來,你要不要聽聽?”
顧仲安面沉似水,盯着柳松。
柳松很了解顧仲安,知道顧仲安絕對不會在這件事情上撒謊的,他說有,那就一定有。
看樣子,顧仲安還沒有聽到錄音。
如果真的聽到了錄音,對自己更為不利。
他便腦筋一轉地說道:“姑父,錄音倒是不必聽了,我覺得我跟秦山當時所處的立場不同,可能彼此的感受各不相同。他看我不順眼,我看他也就不順眼了。其實,讓我痛恨秦山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說,什麼事情?”
顧仲安點燃了進入書房以來的第三根煙,不緊不慢地抽了一口。
柳松想了想措辭,然後說道:“姑父,古人云,竊鉤者賊,竊國者侯,又雲盜亦有盜,志士不飲盜泉之水,廉者不受嗟來之食……”
還不等柳松說完,顧仲安再次一拍桌子:“你還能不能說句人話了,你給我這掉書袋呢?”
柳松急忙解釋:“姑父,我不是在掉書袋,我就是說一個人品德的重要性!”
“你在跟我談品德?柳松,你是想笑死我嗎?”
顧仲安反唇相譏。
旁邊的柳艷嘆了口氣,輕聲勸解道:“老顧,你就讓柳松說吧,他現在還沒說完一個完整的句子呢!”
“好,你說!”
顧仲安有些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柳松強自鎮定地說道:“姑父,我前一段時間到江山市出差,順便看望了雲珊的養父母。而且,我給表妹帶去了一塊手錶,當做禮物,被我放到了她的包里,後來那塊表不翼而飛。我問過表妹了,她說就秦山接觸過她的包。”
“姑父,一塊表而已,你說說,秦山都能偷,而且還是偷表妹的。這種人,雲珊表妹如何能託付終身,一想到表妹嫁給他就如同掉進火坑裏一般,我就感到格外難受,所以,我想通過袁伊,讓秦山早點暴露出他的本質,其實我背負了這樣的一個罪名,都是為了雲珊表妹好啊!”
“哈哈哈哈哈……”
聞言,顧仲安大笑起來。
隨即用手指着柳松說道:“柳松,借用諸葛亮的一句話罵你,柳松,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表的事情,你表妹已經跟我說過了,她是不想讓你總去纏着她,才說沒看到的。跟人家秦山有什麼關係?你所有的理由都站不住腳的,用任何言辭都掩蓋不住你的卑劣!”
“柳松,從進入書房,我給過你多少機會,你沒有一次珍惜,你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心中總存僥倖之心。今天,你徹底毀了你自己,別的不用多說了,你趕快回恆溪自己辭職吧,不要再混仕途了,我已經對你徹底失望了!”
聽顧仲安這樣說,柳松頓時感到渾身冰涼,便要再次跪下。
顧仲安卻站起身來,斬釘截鐵地說道:“跪也無用,柳松,這已經是對你最寬鬆的處置了。給你一天的時間,明天你若不遞交辭職書,後天紀委就去查你,一出手就是二十萬,你的能量不小啊,你是到社會上自己混飯吃,還是去吃牢飯,你自己選!”
聽顧仲安這樣說,柳松果斷跪下,哀求道:“姑父,求你了,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以後一定痛改前非……”
“滾!”
顧仲安一腳把柳松踹翻,走出書房。
走到書房門口的時候,他又回頭說道:“記住,你只有明天一天的時間,如果你真當我開玩笑,後天紀委的人肯定會出現在你面前。檢舉你的人,將是袁伊,這麼點事情,我還是能安排好的!”
“姑父……”
見顧仲安如此決絕,柳松絕望地招呼一聲,然後又看向了柳艷。
柳艷也是急得不行,跟顧仲安結婚這麼多年,任何情況下,還從來沒有見到顧仲安如此暴怒過呢!
“老顧,消消氣……”
柳艷知道現在勸不了顧仲安,就想等顧仲安消了氣再好好談談,為柳松求求情。
她剛跟在顧仲安身後說了一句話,顧仲安卻是一轉身,把她扒拉開,回身進了書房,拿起書桌上的手機,再次出來。
連午飯也不吃,到了門口,直接穿鞋推開了房門。
臨走之前,他沉着臉對柳艷說道:“你聽好了,柳艷,剛才我說的話,沒有一個字是開玩笑的,你讓柳松照量着辦!”
說完,顧仲安毫不遲疑地關上了房門。
柳艷想要開門去追顧仲安,手觸到門把手時,她又遲疑了。
想了想,她轉回身,到了書房門口,看到柳松已經從地上起來,正坐在椅子上抽悶煙。
“小松,你怎麼那麼糊塗?你找什麼袁伊去給秦山下套幹什麼?”柳艷氣急敗壞地問道。
“哎呀,姑姑,你不知道,我咽不下那口氣,秦山,王八蛋,氣死老子了。”不行,我給袁伊打電話,看看到底什麼情況,這個馬蚤貨!”
柳松嘴上不停地罵著,同時快速地在通話列表上找到袁伊的號碼,撥了出去。
此時的袁伊正在秦山的家門口跟秦山在聊天。
中午下班后,秦山在外邊吃完飯,回家休息。
剛剛躺下不久,就聽到敲門聲,同時傳來的還有袁伊辨識度很高的聲音:“哥,開門,我是樓下的鄰居。”
既然已經知道了袁伊的底細,秦山便不擔心她還能如何傷害到自己,索性,他只架了一部手機,便打開了房門。
“哥,能讓我進去說話不?”
袁伊還是穿着那身白色睡袍,露着雪白的脖子。
“孤男寡女的不方便啊,妹子,你的門打開了?”
秦山擺了擺手問道。
“嗯,是找開鎖的打開的,當時你不在家。我把電子駕駛證給人家登記的,昨天晚上都忘了這個茬。哥謝謝你啊,昨天是你花的住宿錢吧?我喝多了,光知道身上沒帶現金,忘了手機也能支付的。哥,咱倆加個微信,我把錢轉給你。”
袁伊解釋得還挺明白,如果秦山不是已經知道了一切,從這段話里他竟然找不出破綻。
“算了,沒多少錢,不用轉了!”
既然已經讓蔣欣把這件事情告訴給顧仲安處理,秦山就不太想沾邊了,加微信更是不可能的。
打開房門跟袁伊說幾句話,是怕自己不搭理人家,她就一直敲門,影響不好。
但是,袁伊卻不肯,非要把錢轉給秦山。
“哥,我不是沒有錢,我有錢,只是沒有現金而已。昨天我都麻煩了你半夜,實在不好意思,咱倆加個微信,我把錢轉你,等晚上,我請哥吃頓飯,一定要給面子啊!”
柳松的電話就是在袁伊剛說完這些話的時候,打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