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羽毛碎屑

“你在這萬骨陵墓當中，可有拿到什麼東西？”

秦牧繼續問老人。

老人接着伸出手，指了指攤位上的那些奇形怪狀的雜物，說道：

“我修為不算太高，因此進入陵墓，也只敢在外圍徘徊，我在陵墓外圍的諸多屍體身上，搜尋得到了這些雜物，只是大多都是一些沒有什麼價值的物品。”

“你可想過，自己中的不詳，或許便來自這些物品身上？”

老人搖了搖頭，說道：

“你這般說法，我不是沒有想過，我還專門請人來助我檢查，只是最後一番檢查下來，我們什麼都沒有發現，這些東西都沒有什麼問題，應該是陵墓里的其他力量，給我降下了這番不詳。”

說到後面，老人嘆息一聲，他的目光看着自己已經無比枯瘦的雙手，眼神中透露着無盡黯然。

他本是一個血氣方剛的中年男子，卻未曾想，一趟禁地探險歸來，自身竟然就變化成了這副模樣，這令他難受到了極點，也悔恨到了極點，他多麼希望自己沒有去那陵墓一遭。

這一堂禁地遊歷歸來，他不僅什麼有價值的東西都沒能得到，甚至還讓自己變成了這副模樣，生命力肉眼可見的降低，或許再過一段時間，他便會身死道消，就如同其他那些從陵墓歸來的修士一樣。

“我應該能夠幫你找出不詳原因。”秦牧在他憂慮之際，忽然說了這麼一句。

“嗯？閣下的意思是？”聽其話語，老人神色很快出現了一絲變化。

“你這裏擺放出來的東西，應該不是你在陵墓當中得到的全部吧？”秦牧問。

老人點點頭：

“我大部分得到的物品，都在這裏了，當然，還有一些小的物件，我沒有拿出來，不過那些物件都毫無價值，皆是廢棄物一類的東西，應該不是給我造成不詳的東西。”

“你將它們全部都拿出來。”

秦牧直接道。

“小哥，我已經找不少人看過了，但他們都沒有看出奇怪的地方，我想問題應該不是出在這些物品身上。”

“你先拿出來。”秦牧沒有理會他的懷疑。

老人見他一副篤定的樣子，終究是半信半疑地伸出納戒，隨後，納戒開始微微閃爍着光芒，緊接着一個又一個的小東西落在了攤位之上。

這些小東西，基本上都是些看起來平平無奇的物品，破裂的小碗，已經銹跡斑斑的小刀，殘缺不齊的雕像，顯然都有一定的歲月痕迹。

秦牧在它們身上感受不到絲毫的靈氣，皆為凡物，這些東西，就是再普通的修士，也不會購買，因為除了收藏以外，毫無意義。

秦牧一時看不出什麼，只好在心中繼續詢問天魔書靈。

“你有看出來什麼嗎？”他問。

天魔書靈沉思了一番，秦牧感覺到它在對那些攤位上的東西進行探查，過了一會，天魔書靈的聲音再度在他腦海之中出現：

“我知道了！”

“主人，就在你左手旁邊，第三個東西身上，我感受到的那股氣息，就是從它身上出現的！”

秦牧順着書靈的指示，立刻是向著它所說的那個物品身上看了過去，只見一道黑色的，宛若隕鐵一般的石塊，靜靜躺在那裏。

秦牧俯下身子，將其給拿了起來，剛一入手，便感到這石塊堅硬無比，他用力一捏，石塊紋絲不動，硬度驚人。

只是，好像除了堅硬之外，他也沒有感覺到其他特別的地方，更不用說從老人身上所感應到的那一股不詳的氣息了。

“就是這個石頭？”他不確定地向天魔書靈問了一聲。

“就是它，主人。”

天魔書靈語氣篤定。

秦牧最終選擇相信書靈，接着，他便拿着這塊石頭，向老人問道：

“這塊石頭你如何賣？”

那老人抬起眼皮，看了看石頭一眼，語氣隨意道：

“此物乃是我自萬骨陵墓當中挖得，雖不知其是何材料，不過我一番觀察下來，此物只是稍顯堅硬，但總量太少，打造不了什麼武器，你若是想要，隨便給個五六塊靈石即可。”

“我買了。”

秦牧沒有猶豫，直接交給了對方几塊靈石，便將那黑色石頭收入了納戒之中，之後，他隨意在攤位上看了看方才老人拿出來的那些東西，只是再也沒有發現什麼有價值的物品，因此也就沒有再放在心上，當即直接離開了。

在他離開之後，老人依舊是一副無比虛弱的樣子，只是他不知為何，就在秦牧走了以後，彷彿身上有什麼枷鎖，忽然解開了。

只是，他的身體已經長久受到了那股不詳力量的侵蝕，事到如今，已經將他的身體造成了無法挽回的傷害，因此，這突然出現的解脫感，他沒有當真，只是當作自己的一番錯覺而已。

很快，他便重新躺在了椅子上，用充滿疲倦的眼神看着路過的修士，事到如今，他只是期待自己能活得更加久一點，雖然現在他還想着賣自身物品治病，但已經不報有任何希望。

他還沒有意識到，當秦牧逐漸遠離他后，自身的輕鬆感越來越明顯。

……

秦牧離開了老人的攤位以後，便開始前往周圍無人的地方，同時，他在腦海中一直向著天魔書靈詢問與那塊石頭有關的問題。

“這石頭我只感覺堅硬無比，但絲毫僅僅如此，你察覺出什麼特別的地方沒有？”他問。

天魔書靈則是回應道：

“此石表面上看起來只是塊普通石頭，但我估計，它應該屬於上古兇手鯤鵬的一根羽毛。”

“羽毛？”秦牧一愣，將石頭在手裏反覆查看，以他的眼光，卻是看不出這石頭什麼地方有羽毛的樣子。

“當鯤鵬展翅高飛，化作鵬時，其羽毛自是無比龐大，這一塊石頭，便屬於鯤鵬展翅飛翔之時，一時震動，隨之落下的粉塵，只是這鯤鵬身上落下來的一粒粉塵，也相當於一塊巨石，這石頭我推測，應該就是這些巨石的一部分。”

秦牧緊緊握住黑色石頭，對其大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