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大結局
第194章大結局
平行世界永遠是一個偽命題。
或許這幾百年的時空是被鎖死,就像是我們平時偶爾出現的既視感,總覺得某一幕曾經發生過,可仔細想想,卻沒有經歷過。
你熟悉卻未曾發生過的這些事情,或許在某個平行世界出現過很多次。
就像顧欽的模樣,顧秋感覺這小子那是越看越眼熟,可這是自己的第一個孩子啊。
“你要是女兒是前世的情人,那還可以理解,但為什麼我看顧欽就這麼熟悉呢?”
年齡八個月大的顧欽已經學會爬行,像一隻野生的嗎嘍,只要不到半米高的地方,沒有他上不去的,只有他摔下來的。
蘇玖玥將兒子一把抱起放到沙發上,那模樣讓英俊想起自己好像也被這麼對待過。
不過它曾經的寶座已經被人類幼崽佔山為王,現在不能被允許上沙發了。
“可能你上輩子欠別人幾萬兩黃金,許欽是伱的債主,跟着轉世過來收債了。”
嗎嘍孩子在沙發上也不老實,兩圈大眼看到哪有好玩的就想去哪,比英俊小時候還知道找事,只不過他永遠都逃不出媽媽的五指山,沒爬半下就被拉回來了。
顧秋見自己妻子好像很喜歡把孩子攬在身邊,眼底里透露出一股幽怨:“看起來確實是轉世收我的前世債,還想占我老婆。”
對方莞爾輕笑:“還跟孩子計較起來了,也是,幾個月還想搶着吃奶呢……”
顧秋頓時老臉一紅。
臉紅的不是因為對方說搶吃奶的話,男人跟孩子搶奶吃是因為男人也需要母愛。
小時候可以不需要,但現在需要,老婆給的母愛,簡直能融化一個成年人的心。
剛剛妻子這一笑韻味沖頭,沒有當過幾十年的嬌齡少婦,是笑不出來這樣的感覺,這女人真的是每個階段都能勾引人。
可能是這笑容出現的原因,外邊的雲層逐漸散離,又像是明媚的陽光剝開了雲。
白晃晃的烈光普撒在陽台上,讓人看了只想在家裏窩着,因為此時正歷八月大暑,出門的人能感覺到大地發燙,空氣恍動。
蘇玖玥望着熱風撲面而來的陽台,默默的打開了空調:“今天好像是七夕節……嗯,咱們可以晚上帶孩子出去逛逛。”
“七夕節了嗎?”
他恍惚着想起了這個節日,上一年好像沒有過這節來着,似乎是因為太忙了。
也不全是,上一年七夕妻子正懷着胎。
“對啊,第三個七夕節了。”
這是蘇玖玥和顧秋在一起後過的第三個,兩個人還是一起經歷了23年的七夕。
顧秋笑了笑,生活總要有儀式感,而有了自己家庭的生活,更不應該平淡才是。
“那傍晚六點就出去吃飯吧。”
現在已經是五點了。
對方蹭的一下就從沙發上起來,把小小年齡的顧欽看得大大眼睛的疑惑。
就見母親衝進房間裏,留下那帶風的背影:“等我化個妝,半小時就夠。”
化妝這個詞,對顧秋來說並不新鮮。
妻子曾經在某個夜晚說過,要不是進入了職場,化妝會顯得氣色不錯,她還真從來沒怎麼化過妝。
曾經的她還很抵觸這些東西,畢竟那都是俗脂艷粉的把戲罷了。
但隨着時代的變遷,蘇玖玥也不得不學習這些東西。
顧秋跟着她走進房間裏,就看見她已經把眼影盒與各種化妝工具陳列在桌子上。
桌子的正中間立着一面大鏡子。
他站在對方的背後俯下身子,凝視着鏡中的女生,或者也可以說是年輕的婦女。
“相識三年,你依舊這麼年輕漂亮。”
時間沒有在蘇玖玥的臉上留下任何痕迹,正如千年前一樣。
對方沒好氣的通過鏡子白了後面的丈夫一眼:“你在說什麼鬼話,你虛歲才二十七歲,外貌這種東西,我還是能控制的,這肯定得年輕,你還想着我快點老?”
顧秋嘿嘿的笑着,看向鏡中的自己:“說得對,你也還……年輕,我也年輕。”
像是想起了什麼,他話鋒一轉:“誒,你說,等我噶了之後,你還會不會這麼年輕?”
這麼一想還有點小傷感呢。
自己的老婆是壽命悠久的大妖,而自己只是一個普通人類。
這就是壽命論么?
蘇玖玥用了潔面乳,又鋪上粉底液:“哦,這我倒是忘記跟你說了……其實吧,我們妖,在和人類同房之後,就會開始慢慢的喪失妖力……妖力是妖維持壽命的根本,就像現在,我的妖力只能夠讓我維持相貌的年輕,其實現在也跟普通人類沒差了。”
“啊?”
此言一出,顧秋的心立馬就有點揪起來的感覺。
自己的老婆,本來可以與天同壽,瀟瀟洒灑的過活一輩子,而卻因為自己……現在只能再和自己度過短短百載……
“這……會不會太不公平了?”
“有什麼不公平的?”
蘇玖玥倒是覺得沒什麼,畢竟和顧秋待在一起的這段時間,是她這被子裏最快樂的時間。
“這是我自己的選擇,自己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在世界上,看着身邊的人一個一個消失,根本就像是一個詛咒。”
說到這兒,她莞爾一笑:
“所以你不要覺得不公平,跟愛人一起度過餘生,這比什麼都重要。”
獃獃的看着蘇玖玥,心生躁動,顧秋忍不住誇了一句‘真好看’,就往女生的臉上吧唧兩口。
然後吃了一嘴粉底液。
蘇玖玥開始小嘴一瓢,賤兮兮的笑着:“來來來,等我撲粉后你繼續親。”
可顧秋卻技高一籌,眼睛往下挪了幾分:“你身上又不是只有臉可以親。”
對方臉色微紅:“……你走開。”
……
化精緻的妝真的需要半小時。
顧秋目睹了詳細的化妝過程,他感覺學到很多,雖然不知道自己學來有什麼用。
他自己也往頭上抹了點髮蠟,弄了個中分頭出來,再穿上白t恤和黑色工裝褲,整個人像是回到了學生的時代。
常年的職業裝和正裝,有時候都忘了自己穿便裝是什麼樣的了。
蘇玖玥看向正在原地坐着玩玩具的兒子,不由得問道:“要抱着顧欽去嗎?”
他想了想:“用推車也行。”
對方深思熟慮得更多,用推車在人多的地方逛也太不安全:“還是抱着吧。”
說著就一把抱起顧欽。
又見顧秋笑吟吟的張開雙手:“我來抱吧,我都沒怎麼好好抱過自己的兒子。”
“你也知道這事啊,我還以為這只是我的孩子呢,原來你是他的父親。”
蘇玖玥撇了他這做作的模樣,就把顧欽給捧着遞進丈夫的手中。
隨即顧欽在父親的懷裏開始亂動了起來,可能是父親的手臂更粗更有勁,他覺得很安全,完全不把自己的安危當回事。
“能不能安分點,我的欽哥。”
顧秋挺怕抱孩子的,怕失手了。
妻子輕蔑的笑看着他:“你看,孩子抱少的人就是這樣,沒點經驗,慌了吧。”
“不慌,但我覺得得買一根系帶。”
他終於知道那些奶爸外出為什麼要把自己和孩子綁在一起了,經不住怕手抖啊。
……
七夕的夜晚永遠是人山人海的,不過主要人群還是學生居多。
當顧秋夫婦在路過商場的垃圾桶時,只能見到千奇百怪的花束塞滿了桶口。
看來今晚這個城市不僅有獲得快樂的人,還有馬戲團里為大家獻醜的演員。
顧秋的忽然腳步停留住,凝視着那除了鮮花,沒有一點垃圾的的垃圾桶。
妻子疑惑的隨着他目光望去:“怎麼了?這些都是別人表白失敗丟的花。”
顧秋嗯了一聲,將懷裏的顧欽交遞給妻子:“沒事,你在這裏等一下。”
蘇玖玥沒聽懂:“嗯?”
隨即就見丈夫直溜溜的跑去垃圾桶,光明正大的翻開桶口,打開手電筒,像是拾荒一樣把裏面的鮮花給扒拉個不停。
她也跟着站在旁邊,一臉汗顏的小心問道:“不是……你在這想撿別人丟的花賣?還是想撿別人的花送我呢?”
雖然要開始養孩子,日常花銷成倍的漲,但現在也不至於窮到這種地步啊……
路過的老大人往這裏一看都直搖頭,直呼現在的小年輕沒錢還結屁婚,生毛孩子。
搞得這麼漂亮老婆都要在旁邊跟着一起撿垃圾,怪可憐的,真是時代的痛啊。
顧秋可不管別人怎麼看,頭也不抬的翻找得很仔細,不放過垃圾桶里的任何一束花,還順便樂呵道:“找寶貝呢。”
“寶貝?在垃圾桶里找?”
別等會摸到老鼠了。
反正今晚她是不可能再讓丈夫去抱顧欽的,這男人現在手髒得跟生化母體似的,就算洗了手也不行,需要回去消毒。
想法剛落,丈夫忙活的手就停頓了一下,然後謹慎的抬起頭環顧四周。
“玖兒,我沒猜錯,這裏有貨。”
顧秋右手捏緊拳頭,把所有的鮮花都塞回垃圾桶里,走過來小聲說著。
蘇玖玥蹙着眉:“啥玩意?”
“你看。”
對方沒有直接給出答案,悄咪咪的在她面前張開手掌,而掌心中有一枚亮晶晶。
“戒指?”
顧秋嘿嘿的笑着,這枚金戒指雖然沒鑲鑽,但從單體看上去也能值個一兩千:“是啊,估計是被某個被表白的女生在拿到鮮花后,也沒多看就扔垃圾桶里了。”
蘇玖玥卻不敢讓丈夫將其歸為己有:“撿別人無意中丟失的東西不太好吧,而且還這麼貴重,那表白的男生要是回來找怎麼辦?找不到的話還不得報警啊……”
而對方卻不以為意:“不會的,男生要是回來找,估計早就來了,我剛剛觀察了一下,藏有戒指的花束在垃圾桶的最底部,估計是今天下午的事了。”
“現在家裏有點小錢的年輕人,一兩千的玩意完全不當回事的,要是知道這鮮花被自己的女神丟垃圾桶里,也不會厚着臉皮回來翻垃圾桶找戒指的,就當喂狗。”
“況且這又不是在路上撿到的,如果是撿到我還能拾金不昧,但這是我翻垃圾桶找的,髒了自己的手,這是勞動所得。”
蘇玖玥見丈夫說了一堆話,自己不僅無法反駁,怎麼感覺這男人還挺有理有據?
那男生真的不在乎自己付出的東西沒有回報嗎?哪怕丟垃圾桶里也不會去找回來?
如果是這樣,這可是真男人。
她眼皮跳動的說了句:“你也是有想法的,居然去賭垃圾桶裏面有值錢的東西。”
對方反倒靦腆起來:“突發奇想而已,這時代太多的深情變成了舔狗和小丑,經常有貴重的東西被遺棄也不奇怪。”
“兩天時間,如果同城抖手和同城社交軟件上沒有人發佈找戒指的視頻帖子,這戒指就換……換個珍惜它的人吧。”
看着丈夫那拾金必昧的雙手,蘇玖玥別有意味的笑問:“換成錢是吧?”
顧秋對此不置可否,滿臉凜然的正道歸於己身:“你手上戴着比這還貴的戒指,所以它不適合你,它需要一個有緣人。”
還是拿去當掉換錢,等待一個真正珍惜它的人出現,而不是再次被丟垃圾桶。
畢竟這枚戒指背後的故事令人暖心。
戒指被揣兜里,路過的每一個垃圾桶都幾乎有鮮花陪伴,彷彿花就是垃圾。
花是垃圾,深情也是。
顧秋慶幸自己是有婦之夫,更慶幸着這身旁的女人是一個與自己有着不淺羈絆的人。
串流在人群中,能看見有商販在吆喝他們要不要過來套圈、射擊打氣球、從一寫到三百不能寫錯之類贏獎品的地攤遊戲。
各種網紅也架着架子在廣場直播,那感謝大哥大姐的聲音叫得一聲比一聲歡。
“今天大家的生意都挺好的。”
蘇玖玥左顧右盼的觀望着,民生各有所樂兮,而今天不過是一個傳統的七夕而已。
他嗯了一聲,目光流轉在擦肩而過的人們:“人們盼着每次節日的到來,並不是說它有儀式感,而是節日能讓想賺錢的能賺到錢,想得到精神滿足的也有所收穫。”
顧欽沒見過世面,只感覺今天的人有好多,大眼睛裏充斥着對外邊世界的好奇。
他現在不需要玩具,只用眼睛去看,就能發現很多不同快樂,這是玩具給不了的。
蘇玖玥像是想到了什麼,就把顧欽放在了肩頭:“兒子,想看就往高處看。”
“這…不是當爹才有的行為?”
很多時候都是爸爸才會把孩子放在肩頭,或者舉高高的,讓孩子能看得更遠。
妻子撇了他一眼,不屑的反駁道:“你手臟,況且我也長得高啊。”
“嗯是是是,你扶得穩么……”
保持孩子平穩固定在肩膀上可得花不少力氣,顧秋看着就感到慌。
“放心,我手臂有力氣的。”
這樣的舉動讓不少路人側目,尋思着怎麼是當娘的把孩子放肩頭,當爹在旁邊看?
這男的是身體虛還是娘炮?
太抽象了。
倆人不知不覺就從商場走到廣場,又從廣場來到了江邊大橋。
還是那個熟悉的江景。
已經差不多幾年沒有步行過這橋邊了。
“江水濤濤如夢影悠悠一去不返……”
顧秋隨性而吟,可古今都沒有這首詩。
“人生清清還你我綿綿相惜相愛。”
不知為何,她能對得上這首詩。
顧秋靠在橋邊的石柱圍欄上,眼眸的色彩隨江面波光粼粼,他張開雙臂迎着夏天的夜風:“蘇玖玥,你真的是我最好的陪伴啊。”
聲音很大,風也刮不走。
或許是橋上的風很是喧囂,蘇玖玥早就將兒子從肩膀上抱回懷中,怕他着涼了。
在這無盡的夜晚中,她也敞開着心和聲對那一眼望不到盡頭的江大喊:
“阿秋~我是你的狐妖老婆哦!”
《我的狐妖老婆,竟是父親同屆校花》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