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什麼老公啊
第189章什麼老公啊
隨即倆人就一人拿起鏟子,一人拿起榔頭,開始將地上的貝殼堆分開幾份來,掄起各自手上的農具哐啷的砸。
像極了在野外毀屍滅跡的黑道女梟雄。
這種場面就很奇特,好在這裏算是郊區的田野小路,平時是沒幾個人會從這條小路經過的,不然能把別人給看懵。
整個菜地嗙嗙響。
隨着半小時的手起梆鏟落,汗流浹背的沒停過,二十多斤的貝殼終於在倆人的努力之下被砸成不規整的碎屑。
“雯雯,找點乾草和枯枝過來,挖土坑這種事情比較累,我來做就行。”
蘇玖玥做事很講究,知道庄雯雯是過來幫忙的,不是義務勞動,就不會讓對方累着,更何況對方的肚子現在比自己都要大上幾圈。
土坑能保存熱量,焚燒東西時也可以讓溫度快速上升,所以就算不能將貝殼屑燒成細灰末,但也差不了多少,能當肥料就行。
“這些已經種出來的蔬菜,不會全部都是你自己培養的吧?”
庄雯雯在一邊站着,打量起菜地上看起來挺茁壯的蔬菜,嘖嘖稱奇的問。
焚燒貝殼的火光也不至於衝天,但煙霧能瀰漫整片菜地,熱得她滿頭大汗的也沒去擦:“那可不,一般都是我自己來,顧秋不喜歡來這裏,除非是我逼他來。”
“還用逼啊,很忙?”
“倒也沒有,他有時候就是懶。”
庄雯雯想像不出顧秋懶惰時候的模樣,不過心想着男人嘛,總會有想玩樂的時候,就像是陳蟬冰,閑暇之餘就會去打桌球。
而且顧秋那樣還算好,頂多在家裏打打遊戲睡睡覺,自家老公那兒還指不定會有啥桌球女郎……
她看着蘇玖玥的小腹,覺得很奇特,沒想到這樣的仙女也會有懷孕的時候。
也不是這麼說,是不認為蘇玖玥會這麼早懷孕,畢竟在她看來二十多歲是女生漂漂亮亮的青春年華,不能因為生孩子而揮霍掉才對。
故而就轉移話題,往另一方面上詢問:“我聽說顧秋之前還挺不樂意有孩子。”
對方嗯了一聲,表示是有這麼回事:“他當然不樂意,跟你老公以前一樣,有點貪念自由,不過他更多是怕沒錢養。”
“月入幾萬的怕沒錢養?”
她不可思議的驚疑起來,自家丈夫平時的收入已經在編製內算多了,而像顧秋這樣私企內的管理層,多少也是每月兩萬起步。
殊不知沒錢養只是顧秋個人沒錢而已,她面前的女人可是實打實的富婆。
蘇玖玥搖了搖頭便說道:“不知道他怎麼想,可能是窮怕了?或者是因為咱們最近要開個鋪子,存款又要被花掉吧,也是怪我。”
“怎麼能怪你呢?”
蘇玖玥聳着肩:“我最近自己沒怎麼賺到錢,反倒是花了顧秋不少錢。”
庄雯雯倒是語重心長的像個長輩,對她說教一句:“人生還長,不急。”
她笑笑沒說話,自己為了擺爛半年才成為的孕婦,不然當個女人都沒怎麼享受過丈夫細心照顧的待遇,那怎麼行。
故意造的孽,怎麼可能會輕易慚愧。
將來幾個月等鋪子弄好,自己就是老闆娘,悠悠哉哉的過日子還能賺到點錢。
此時,當火焰差不多看不見的時候,一股怪異的海鮮味和燒焦味撲面而來。
“燒成了?”
庄雯雯也沒想到自己對這種東西會這麼感興趣,就像是刷到奧德彪送香蕉或者洗地毯似的,燒個貝殼做肥料都能看個半天。
對方不置可否,就拿來鏟子:“不知道,用鏟子翻開這些沒燃燼的木塊看看。”
雙手握緊鏟柄,猶如戰神挑糞,將煙霧中的木炭向上挑起給翻開。
砰——
或許是溫度過高的原因,有塊未焚燒成灰的貝殼爆開,濺射出一道碎片來。
破片以肉眼無法捕捉的速度飛來,蘇玖玥避之不及,小腿上被劃了一下。
而今天剛好穿的是中性風格的大筒褲,實實在在的劃到了小腿肉上。
“唉,我造……”
還沒感覺到疼痛,就看見被划的地方出現了口子,沒兩秒就有鮮血緩緩流出。
庄雯雯愣愣的盯着對方:“哦豁……”
原本還覺得沒啥事,畢竟傷口不大,但一看到出血量還挺大,蘇玖玥則開始慌了,從旁邊掛在菜欄上的手提包里取出濕巾,然後一把捂在傷口處,眼睛一瞪,整個人突然就抖了起來。
她表情不由得擰成一團,像極了戴上痛苦面具:“嘶…忘了濕巾有消毒水了。”
孕期智商就是會下降,這種常識都能忘。
對方無奈的扶額,誰能想到燒個貝殼還能整出這種事:“我車裏有創口貼。”
說著就去拿來。
將血液止住,又擦抹乾凈血漬,庄雯雯就蹲下來給她貼上兩片創口貼,十字交叉。
從上往下的視覺盯着庄雯雯,能看見對方穿的寬領t恤內那一抹驚艷的事業線。
蘇玖玥眼神直勾勾的,心裏產生了一絲自己也可以成為男孩子的錯覺。
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雙性取向?
不至於。
美女誰都喜歡看。
胸大的美女那就更愛看了。
她認為自己行得正站得直,就算有邪念那也不是自己的問題,而是這個世界本身的問題。
隨即又多瞄幾眼,輕咳幾聲說道:“完蛋,等會回去我肯定要挨說了。”
庄雯雯抬起頭不明所以:“為什麼?”
奇怪的思緒被拉回,她神情尷尬的回答道:“顧秋的媽在我這邊住着,平時是不怎麼讓我獨自出門,要是等會回去給她看見我腿上多了道傷口,以後就不給亂出門了。”
對方眨着眼眸:“不會這麼嚴格吧。”
她癟着嘴很無奈:“會的,畢竟那是長輩,怎麼可能讓我一個孕婦隨意走動,況且還受了傷,就更有理由不給我亂跑了。”
庄雯雯哈哈一聲,似乎開始對顧秋的那位素未謀面的母親表示贊可:“我也覺得伱挺浪的。”
而後又問道:“所以你懷這孕是為了什麼?顧秋都不想要,你反而上道了。”
蘇玖玥捋着髮鬢,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之前一直忙頭忙尾的,想偷個懶享樂又不太好光明正大的來,就用點小方法懷了。”
“就為了這十個月?”
庄雯雯兩眼一瞪,這是她沒想到的。
對方不以為意:“不一定會十個月,哪怕是早產九個月也行,再不濟八個月。”
還算起產期來了。
她不知道蘇玖玥這是什麼腦迴路,但總感覺這仙女姐姐有時候像個不成熟的孩子。
其實蘇玖玥就是感覺自己活了這麼久的時間了,都沒能再次好好的體驗過一次擺爛的時光。
顧秋大學以及實習的時候還能隨便偷懶,到現在也是,那日子簡直快樂如神仙。
她卻很少有這樣的生活,就算是很久以前也是如此,為了謀生計,有一頓沒一頓的。
所以既然在現在的生活質量已經得到保障,那偶爾的享樂一下也沒事吧。
況且肚子裏還有小寶寶呢,也不算完全擺爛,這是她應得的……
……
傍晚。
顧母回到家后,就幫小兩口又是先煮好飯,又是炒菜什麼的,比家政保姆還能幹活,搞得顧秋這當兒子的都不好意思了。
什麼事都讓媽來,不就成媽寶夫妻了?
這可不是什麼好的徵兆。
所以他下班后脫了鞋就趕忙去廚房幫忙。
沒幾下,飯菜就弄好了。
而在吃飯的時候,顧母鋒利的眼神一瞟,就在無意中察覺到了一個事。
“玖玥,你怎麼坐得這麼彆扭?”
此話一出,顧秋聞言也隨之看了過來。
就見到自家老婆不知道怎麼的,那兩腿夾得跟來潮似的,不知道還以為是不是出現了什麼在裏面夾東西的奇怪日式癖好。
也是,最近幾周自己都沒碰過她,要是有點小小的慾望出現,那也是正常。
自己一個男人都能忍下來。
這女人,不至於吧。
而蘇玖玥則淺淺一笑,雙腿依舊沒有鬆開,反而併攏得更緊密了些:“沒什麼的,懷孕嘛,坐得端正也是對肚裏的孩子好。”
這話沒什麼問題。
就是完全可以不用夾緊腿的。
聽聞如此,顧母也沒多問什麼,畢竟這種事情,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喜歡,於是就另外說道:“懷孕呀,多保護好自己的身體,想出去的話就盡量要我們的陪同,不然萬一要是在路上磕着碰着,也不好。”
對方一說就說到點子上,她夾了口菜往嘴裏送,汗顏的笑起來回應:“知道了。”
……
吃完飯,沒事就坐在電腦前刷劇。
不知不覺就到了九點,而後蘇玖玥又提前洗完了澡,穿着秋季的長睡褲出來。
這時候顧母似乎是去外邊和她的好姐妹們一起散步,也可能是打麻將,總之還沒有回來,緊張的氛圍一下就減少了,這讓蘇玖玥的思緒放鬆下來很多。
“怎麼穿這麼長的睡褲?”
顧秋從房間裏走出來,盯着她審視起來,咧嘴笑問:“說吧,腿怎麼了?”
這女人本來就是個怕熱的人,大夏天還穿長睡褲,今天沒出啥問題就有鬼了。
她即刻一愣,然後用着警告的語氣回應:“就腿被划傷了而已,別跟咱媽說。”
而已?
顧秋沉下眼皮:“多大的口子?”
對方拉開褲腳,小腿上的傷口被創口貼包着:“一厘米這樣吧,沒去看。”
他在旁邊坐下來:“怎麼傷的。”
蘇玖玥支支吾吾,不過還是如實相告:“今天去菜地燒貝殼做肥料,可能沒處理好,有塊貝殼炸裂,被碎片划傷的。”
對方沉着的眼眉不由得緊鎖起來:“這麼危險的事也敢做,傷腿是輕,之前還有個新聞是因為燒石頭被粉塵爆炸崩了一臉,整張臉都毀容……算了,你現在特殊時期,我也不說你什麼,別太沒心沒肺,注意點自己。”
這也能叫沒心沒肺?
蘇玖玥有點不服氣,可自己現在這個狀態外出還受了傷,確實是該被說教的,所以剛要做出凶唬的表情就立馬收斂回去了。
“會注意的。”
而後覺得不安心,就又再次強調起來:“不過說好了,你可別跟咱媽打小報告,不然我不好受,你也別想跑。”
顧秋嘴角一抽:“牛的。”
自家老婆屬實是刁蠻無理了。
孕婦會有一段焦躁憂慮的過程,不過他覺得這女人還沒有來到這個階段,可就算如此,對方耍起潑來也跟那種階段差不多。
但好在沒有突然想吃飛機盒飯然後讓自己去買。
看着妻子腿上這創口貼是因為洗澡時淋過水而濕透,顧秋就走去電視機下邊的抽屜里取出一盒雲楠白葯,又從消毒棉裏扯下一團棉花,走回到妻子身邊:“幫你上藥。”
對方卻鼓着腮幫:“我自己來吧。”
見她突然表現出的犟樣,顧秋不由得樂了:“怎麼,自尊心又開始作祟?新時代的獨立女性?”
蘇玖玥臉色一紅,這該死的被揭穿感讓她沒再敢多嘴:“行行行,那你弄。”
顧秋笑了笑:“嘿,這才差不多。”
說著,就將對方腿上的創口貼揭開,那道傷口就映入眼底,看得他愣了一會。
傷口都發紫了。
“你剛剛洗澡的時候怎麼能讓傷口碰水呢?你看…這都發炎了。”
作為一個成年人,這點常識還是得有的,這女人多半是不把醫療常識當回事。
蘇玖玥還真是不以為意:“沒事啦,一個小小的傷口,還能要我命不成?”
他抬頭撇了一眼,又將雲楠白藥粉末倒在棉花上,輕輕的一把按在對方的傷口處:“如果得了破傷風你就不會這麼說了。”
“嘶…嘖嘖……哪這麼容易。”
蘇玖玥痛得兩腿直抽搐。
可哪怕很痛,但這嘴卻更硬。
顧秋頓時笑得很奇怪:“痛吧?”
“痛。”
“可痛到抽搐,也沒見你推開我啊。”
“……?”
曾經的不堪回憶,突然湧上心頭。
她瞪了一眼:“那種痛能一樣么?”
什麼人啊,對孕婦說葷段子。
會說就多說點。
注意力被分散,好像就沒那麼痛了。
然後傷口就被貼上了新的創口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