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紅砂糖的缺點
“我想要熬制紅砂糖的方子,或者讓林羽只供應青江酒樓。”
身為掌管益州所有產業的江家子弟,優先考慮的必定是家族利益。
念在林羽信任青江酒樓,還有林叔給他做過不少糖糕的份兒上。
江南雁決定,先去石林村見到林羽,看林羽的態度,再從中二選一。
“佟叔,我嘗着這股甜味,應該是用甘蔗熬製成的糖,你提前去把劍南道熬糖漿的甜甘蔗能買的買來。”
“好的東家。”
佟掌柜應下。
不多時,陳大廚拎着兩個三層食盒走進來。
打開食盒,裏面放着裹着紅糖漿汁的醋魚,酸甜可口,回味無窮。
用紅砂糖做的糖糕,細膩味美,無論怎麼抿也抿不出以往的硬糖或糖漿殘渣。
這讓江南雁非常滿意。
“再多準備幾道特色菜肴,等下批糖源穩定,推出來當新的招牌菜。”
“屆時青江酒樓必能力壓同行,成為旌陽城乃至益州最聞名的酒樓。”
別看江南雁年紀不大,但眼光獨到,凡事能想到別人前頭。
對於他的遠見,佟掌柜和陳大廚深信不疑。
“唯有一點,紅糖顏色太深,調料時注意一些,免得糖漿顏色太濃,影響了菜色。”
陳大廚忙不迭地點頭認同。
“東家說得是,我會注意的。”
可是注意歸注意。
紅糖不能兌水變稀,只能重新調味試試。
實在不行,也只能先注重口感,再考慮精進其他。
江南雁又夾了一筷子糖醋魚塞到嘴裏,心中暗道:如果有白色的糖就好了。
可惜無論是甜甘蔗或是麥芽糖,熬出來的都是紅黃色,下鍋皆變焦。
算了,做人要知足。
有了紅砂糖,他以後可以吃更多美味的甜食了!
“為了感謝林羽,我要準備一份讓他驚喜的見面禮。”
……
林羽感覺到懷裏的人兒動彈了幾下,隨後換成了梆硬的枕頭。
他幽怨地睜開眼,目不轉睛地看着站在床邊,滿地找衣服穿的新媳婦。
美不勝收這個詞用在他媳婦身上,絕配。
“嬌娘,你昨天的衣服我收到盆里了,新的衣服在床頭。”
他突然出聲,陳嬌娘驚慌失措地拿雙手捂住身體。
然而春光外泄太多,根本捂不過來,她只能羞怯地嗔了林羽一眼,搶過他身上的被子。
“呀!”
第一次清楚地看光一個成年男子身體的陳嬌娘,發出一聲驚呼。
披在身上的被子,還也不是,不還也不是。
林羽見她燒得臉蛋通紅,生怕楊薇聽到聲音闖進來,急忙把人拉進被子裏。
咚咚咚。
“嬌娘姐姐,你怎麼啦?”
被驚醒的楊薇,聲音含糊的詢問。
“林哥哥起床沒?我餓啦。”
“別敲了,起來了。”
林羽將春色抱了個滿懷,但礙於嬌娘麵皮薄,沒敢上下其手。
只能強忍着衝動,先幫她把衣服穿好。
“相公,你往哪裏摸?”
“什麼哪裏摸?我在給你系腰帶呢。”
別說得那麼想入非非,大白天可沒燈吹。
被楊薇聽到了,會認為他在帶壞小朋友就慘了。
“相公,你系腰帶能不能往上靠靠,你快繫到我脖子上了。”
是嗎?
林羽看了眼系在胸口的腰帶,只能使勁往下靠了靠。
可能是靠得太下腰,又惹得陳嬌娘嚶嚀聲不斷。
兩人在被子裏膩乎了老半天,直到外面狗叫聲響起,應該是有外人來了。
林羽才戀戀不捨的離開溫軟的大床,穿好衣服拔下插銷。
楊薇拉住他的手,走到窗前,隔着懸挂的排骨往外看。
“林哥哥,有個孃孃一直在門前轉悠,也不敲門也不進來,鬼鬼祟祟的,看着和昨天的賊偷一樣,不像好人。”
“什麼不像好人,她根本不是好人。”
林羽透過門縫,認出對方正是青柱娘。
拿後腳跟也知道來者不善。
“她願意站着讓她站,咱們洗臉煮飯。”
院子裏拴着大黃狗還插着門,昨天石青柱闖進來打了個鼻青臉腫。
青柱娘不敢硬往裏闖。
哪怕對方不是正經長輩,好歹是同村長者,林羽不可能像對待石青柱一樣,看她不順眼,上手就打人。
只能等到大姑她們到來后,用長輩克制長輩。
林羽出了堂屋,青柱娘隨着他開始左右晃動起來,努力地刷着存在感。
走動好半晌,直到院子裏飄出飯香,青柱娘咽口水咽得口乾舌燥,只能率先出聲。
“羽娃子,我家青柱讓你打得下不來床,你在家老婆孩子熱炕頭,頓頓大魚大肉的,你有沒有良心?”
昨天回家和兒子商量了很久,終於決定,先管林羽要二兩銀子傷葯錢。
二兩銀子林羽漏漏手指縫就有,可母子倆的目的是,先給二兩,讓林羽承認打了人。
然後再說傷勢嚴重訛二十兩、二百兩!
林羽不知道石青柱他們的算計,但他懶得搭理青柱娘。
讓他和惡人講良心?
重活一世,他可不想活得窩囊,還死得太快。
林羽對着大黃狗晃了晃手裏洗凈的排骨,扔了一塊到大門口它夠不着的地方。
大黃狗一個猛子竄過去,與青柱娘四目相對。
它露出兩排白森森的尖牙,狗爪使勁地刨着地面,努力夠着半步遠的排骨肉。
兇猛的模樣像是要吃人!
“汪汪!”
“娘唉!”
青柱娘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流了一地黃湯。
“羽……”
“汪汪汪!”
但凡她開口,大黃狗總會搶在她前頭叫得比她嗓門還大。
青柱娘又氣又怕,真想衝進門去和林羽理論一番。
偏偏看門狗太厲害,嚇得她渾身發軟,站都站不起來。
直到裏面三人吃完早飯,林大姑帶着三個兒媳婦和兩個女兒趕來上工時,才叫停大黃狗。
“快扶青柱娘起來,一定是我家大黃把你當成賊偷了,嚇到你了吧?”
“嫂子,你趕緊把這條死狗拴一邊去,我進去找林羽有事說!”
青柱娘顧不上滿褲子的泥,頤指氣使地命令着林大姑。
她的相公和林大姑的相公是一個爺爺的堂兄弟。
在青柱娘看來,出嫁從夫,論關係她和林大姑可比林羽要親。
林大姑知道林羽不是不懂禮數的人。
青柱娘被自家大黃狗嚇尿,坐到地上也不來搭把手。
一定有林羽的道理。
她應付不來青柱娘這個妯娌,只能朝家裏最潑辣的大兒媳婦使了個眼色。
石大嫂上前一步,那是張嘴就來。
“嬸子你要是來上工的,要先經過考核才能進去,要是來鬧事的,我們可不歡迎你。”
石大嫂不等青柱娘承認或反駁,繼續語速飛快的大聲說道。
“昨天青柱娃偷摸溜進來,被他四叔打得下不來床,嬸子你不會是知道他四叔在這裏幫忙,特意來找四叔麻煩的吧?”
“四叔你快來,青柱他娘找你呢!”
此時坡道上,有不少村民自東向西來上工。
石老四也在其中。
石大嫂的話,瞬間讓所有來上工的村民,全部看向了他。
眾人譴責的目光,和昨天對待陳方菊時一模一樣。
誰敢耽誤他們賺工錢,他們能和誰拚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