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202 洗禮
後來的一天，顧遠方打趣地問莫桑：“你不是說天降好事嗎？那你怎麼後來沒有進席家呢？”
莫桑頭搖得像個撥浪鼓，他苦笑一聲，打趣地說：“這頗天的富貴給我我都不要，你都不知道，那天晚宴，我吃飯的時候只想快點走，我跟席正青聊天我的CPU都燒掉了，別說是那一天了，要是是待久了那我豈不是要瘋了～”
而顧遠方跟莫桑提到席朗住院的事情，莫桑有些嘆息地說：“我要謝謝他～”
“謝他？”顧遠方有些疑惑地說。
“多虧他替我擋了那麼多年的災難，不然被逼瘋的是我啊～”莫桑想起來那一天的事情依然膽寒不已。
“如果換作你，倒不一定是這樣的性格～”顧遠方打趣地說：“你好像比席朗更有自愈能力～”
“快別說了，我也是鍛鍊出來的！你以為我生下來就皮糙肉厚啊！還不是被社會毒打了很多耳光才變成了這麼個老油條！”莫桑笑着說。
他的一番話把顧遠方給逗樂了！莫桑在古晴雅的教練館裏一直口碑都很好，別人都說莫桑教練熱情開朗，有人緣。
“以前啊，我巴不得自己是億萬富翁，這樣就能把房貸車貸還完之後，自己還能娶個漂亮老婆！”莫桑笑着說，越發口無遮攔。
“你可以把這樣的要求跟席家提啊！他們家肯定會幫助你的。”顧遠方笑着對莫桑說。
“算了，我開不了這口，再說了我要是開這個口他們不會提條件嗎？難道錢就是那麼容易得到的，不會付出代價？”莫桑一想起來有些事情就細思極恐，他神神叨叨地跟顧遠方說：“你說說席士海的男朋友阿和去哪裏了？席士洋的原配妻子又怎麼會出車禍呢？席朗我看他除了脾氣有些大之外也沒什麼問題啊，怎麼就進了精神病院？”
莫桑一想到這些就膽寒，不禁表現得很冷的樣子，抖了幾抖。
顧遠方自然也覺得其中有事情，但他也是笑笑不說話。
“好啦，不跟你聊了，我要回健身房了，再晚去的話，古老闆要生氣了。”莫桑打趣着說。
顧遠方和莫桑打了招呼之後，就看着他奔跑着跑向遠處……
……
在一個教堂裏面，美艷動人但是打扮樸素，身着白色衣服的女人剛接受了一場洗禮，都說基督能洗刷身體的全部罪孽，而她閉上眼睛的時候，大腦里都是不堪的過去。
“一切都會過去了吧……”跟席士海離婚的花岑湘打算接受這場洗禮之後就開始迎接自己的新生命，以後的人生，都按照自己的意願活着，再也不會被人牽動着鼻子。
那腐朽的，衰敗的一切都會消亡吧。她莫名地有些欣喜。自己身體裏好像開始有新鮮的枝條生長起來，她感覺到上方的陽光都是新鮮的，感覺到周圍的空氣都是新鮮的，如果有來世，她一定想要變成一棵植物，向上肆意開花，追求純粹的東西，享受美好的生活，活出自己想要的模樣，而不是成為黑暗勢力的奴隸，一輩子很難抽生。
很多時候，她都像是在一團迷霧中前行，然而她並不知道迷霧中藏匿着什麼樣的怪物，那種未知事物才會造成心靈的恐慌。那種泥潭裏面生出來的惡魔總會張牙舞爪地撲向她，變成很多張面孔！朝她憤怒地吼叫，責怪她！
而她曾經做了很多次噩夢，夢境裏，席士洋的原配妻子——那個爽朗落落大方的女人狠狠抽了自己耳光，只因她撞見了自己和席士洋在一起，後來沒過幾天，那個女人就死了，出了一場車禍死了……
而她也夢見過森川紅梅，可是森川紅梅在夢境裏對自己是那樣怨恨，她在夢裏哭訴花岑湘對她的不負責任，害得她受了好多苦……
是她的錯。
可是，從席家出來之後，接受了基督教的洗禮，這些事情真得能成為過去式嗎？
………
精神病院內，席朗的身邊有幾個精神病患者要靠近他，他歇斯底里地說走開，堅持自己沒有病，可是卻沒有人理會他！
他的這間房子不朝陽，他感覺到處都是潮濕的感覺，生出了很多蟲子，那些蟲子長着好多隻腳，散發著陣陣惡臭味，屋裏也有好多灰塵。他有一種不好的感覺，這會是自己待下去的地方。
而他來到這也不是他自己的意願，他被人下了安眠藥，醒來之後就到了這裏了。他叫苦不迭。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他不相信他的家人就這麼狠心讓他在這裏，然而值班的護士卻告訴他，席正青老先生讓他在這裏待着，接受治療。他一下頹然了。
就在這時候，他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是顧遠方。
顧遠方告訴他，可以帶他出去。席朗像是握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跟着顧遠方出去了。
當席朗呼吸着新鮮空氣，一切都感覺到放鬆了，想起了剛剛在醫院的經歷，依然驚魂未定，不相信是他的爺爺能做出讓他進精神病院的事情。
“謝謝你。”席朗感激地看向顧遠方，顧遠方說，不客氣。其實他是很同情席朗的。念在高中的時候，席朗對自己還算好的份上。
“你接下來打算去哪裏？”顧遠方有些疑惑地問席朗。
“我也不知道，我也很迷茫。”席朗的眼神有些空洞，那俊美的面頰上出現了憔悴的樣子。
他雖然開了餐廳，酒吧，有自己的事業，但是很多時候還是要靠家裏人，餐廳，酒吧也不是生意很好，他原本把店面賣了，再讓席正青把他安排在家族裏工作的。
“嗯，你多保重啊。”顧遠方拍了拍席朗的肩膀，就離開了席朗的視線，其實他的心理有一種荒涼的感覺。
總會覺得席朗就像是一個被蟲子蛀空了的昂貴的樹木，其實並不能很好地生存，他的靈魂深處很貧瘠。
席朗最終還是選擇了去席家。
這在顧遠方的意料之中。顧遠方只是一笑，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選擇。只是，席朗和莫桑太不一樣了，同樣是一個父親，差距卻很大。
……
後來，顧遠方和邢恬甜見面時候，突然想起來關於人物性格的探討，顧遠方問恬甜：“你是覺得性本善，還是覺得性本惡呢？”
突然探討這樣一個深刻的問題，邢恬甜倒是覺得有些難以理解。顧遠方笑着對邢恬甜說：“性本善，就是說人本性善良，但是會跟着身邊環境變換性格，有的人身邊環境不好，就會慢慢變得壞了，而身邊環境好，就一直保持善良；而性本惡，就是說人本性很惡，但是會隨着周圍的環境棄惡揚善或是繼續保持惡的性格～”
“你覺得是什麼？”邢恬甜不禁問顧遠方。
“我覺得是性本善，舉個例子，說席朗壞其實也壞不到哪去，只是扭曲的環境導致他變成後來的樣子，也是挺惋惜的～”顧遠方搖了搖頭說，“環境對一個人性格很有影響。他家庭失敗的教育讓他墮落了。相反，莫桑性格很陽光積極，他倒是沒有因為環境而改變～”
邢恬甜思考了一陣，“我覺得其實說不準的，也有性本善的例子，也有性本惡的例子，因為我的幼兒園裏，有個小女孩就是最好的例子，那個小女孩才多大就有霸凌小朋友的性格，後來才發現原來那個小女孩的成長環境也不利於她變好。”
邢恬甜一想到那個小女孩就覺得頭疼，而她是幼兒園出了名的惡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