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傅淮江離開
司徒瑾心臟狠狠一沉,手指緊攥着門把手。
她深吸一口氣,隨後輕笑道“好啊!傅淮江,認識你一場,我很高興。希望你餘生幸福。”
她聽到朝着樓梯方向行進的腳步聲,她沒有勇氣看男人的背影,按下門把手便推門而入。
她快速關上門,背靠着門板緩緩滑了下來。
聽到窗外傳來的汽車引擎聲,她知道傅淮江離開了。
當初她偶然得知給溫苒移植心臟的植物人,因為溫苒‘離世’無法做移植手術了,所以其父母準備把女孩兒的臟器都賣給其他人,換取高昂的錢財來給其弟弟結婚用。
她想着溫苒的身體早晚有一天會垮掉,所以她提出一千萬買下女孩兒。
女孩兒父母知道,他們就算是賣空女孩兒身上的各個零部件也換取這麼多的錢,所以他們同意了。
就在一手交錢一手交人的時候,他們獅子大開口要到了五千萬。
司徒瑾對他們醜惡的嘴臉厭惡至極,給了他們五千萬后帶着女孩兒離開了,從此銷聲匿跡。
她偷偷地觀察着傅淮江和溫苒的生活,她看着他陪着溫苒產檢,像極了一個新手爸爸。
溫苒生產的時候,他更緊張。
溫苒大出血的時候,他哭了,像個被世界遺棄的孩子。
只是他抱着奚曼的時候,那一刻,他又像個父親一樣堅強起來。
後來溫苒出院,傅淮江照顧着她們母女,他對溫苒從未逾距,那便是一種極愛的表現。
他耐心地教着奚曼學說話、學走路,帶她玩,哄着她,送她去幼稚園。
司徒瑾在無人知道的角落裏看着他們的生活,無比的羨慕。
她並不嫉妒,因為她了解傅淮江和溫苒的不容易。
她也從未想過去破壞他們的生活。
她這一生辦得最出格的事情,就是養着那個植物人女孩兒一直到溫苒要移植心臟。
她覺得自己和販賣人口的那些畜生沒有太大的區別。
唯一的區別是女孩兒的身體快要不行了,只要是拔了氧氣管,她就會立即死去,而人販子基本都是活體取器官。
她想要走進傅淮江的世界,於是卑劣地製造了這樣一場相遇。
司徒瑾雙手掩面痛哭着,不屬於她的終究是留不住的。
不過足夠了,她擁有了傅淮江將近一年的時間,她滿足了。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才渾渾噩噩地回到了床上,扯過被子蒙在了頭上,就這麼到了天亮。
與此同時,傅淮江駕車來到了機場。
他垂眸看了眼手上飛往華國的機票,薄唇微抿,聽到廣播聲,他起身朝着登機口走去。
翌日清晨,司徒瑾醒來發現自己就這麼哭着睡著了。
她坐起身,茫然地望着門口。
怔愣了好半晌,她突然跳下床跑了出去。
她來到傅淮江的房門前,按下門把手開門走進去。
房間內還是傅淮江在的樣子,冷色調的裝修風格因為沒有他在,會顯得更加的冷清。
她指尖沿着牆壁輕輕劃過,落在整潔乾淨的桌面上。
傅淮江不喜歡別人進她的房間,他在康復后都是自己進行打掃的。
來他房間最多的就是她,她總是會變着法地欺負他,而他總會氣得咬牙切齒地不敢反抗。
司徒瑾來到他做康復訓練的器具前,她為了讓傅淮江早些恢復,便讓他做自己的保鏢,沒想到他僅僅用了幾個月的時間就近乎回到從前了。
她來到男人的床前,躺下。
她抱着男人的被子,上面都是傅淮江清冷的味道。
她忍不住哭出聲來,以前的司徒瑾不會想到自己有一天會為一個男人哭成這個樣子,她肯定會鄙視自己的。
直到房門被敲響,她才緩過神來。
她想會是傅淮江嗎?
她激動地跑到門口,打開門,眼前的人並不是傅淮江,而是司徒楓。
司徒楓看着女人紅腫的眼睛,臉也有些腫,不禁皺起眉的向里看。
司徒瑾一開口聲音沙啞,“爺爺,他走了,我讓他走了。”
在司徒楓眼中,司徒瑾是自信的、耀眼的、堅強的,而現在她卻是自卑的、灰頹的、脆弱的。
“小瑾。”
司徒瑾扯出一個難看的笑,“沒關係的,能夠和他在一起待了那麼久,我已經心滿意足了。真的。”
她看了眼腕錶,“爺爺,我十點要去高爾夫球場會見宗長老,我先去洗漱了。”
司徒楓臉色一變,“不許去!”
司徒瑾明白他的意思,“我不會有事的,爺爺,您放心。”
“宗盛森是外姓族人,其異心已經很久了,你卻沒有任何的意義。”
司徒瑾道,“異心才最好,只要利益達到他滿意,就有迴旋的餘地。”
她走到輪椅後面,推着司徒楓往他的房間走,“爺爺,您不用擔心,我手裏已經有不少的證據了,但是只要再多一些證據,就能將他們一網打盡。司徒家族覆滅了,您不會怨我吧?”
“傻孩子,爺爺怎麼會呢?只是苦了你了。”
“不苦的。”司徒瑾將人送回了房間,她就回到自己房間進了浴室洗澡。
洗完后,她換上了黑色修身長裙,一頭秀髮挽起,看起來端莊又大方。
她拿着手包離開了別墅,坐上車子前往高爾夫球場。
司機是昨晚的保鏢,他斗膽問道,“大小姐,傅先生離開了是嗎?”
“是,以後不要再提及此人了。”
“是。”
司徒瑾面容清冷,“如果有人問你關於他的事,我希望你把這些事情爛在肚子裏。”
“屬下明白。”
車子停在高爾夫球會所前,保鏢為她打開車門,司徒瑾下來。
保鏢準備陪她一起進去,司徒瑾搖頭,“對方不讓我帶人,你在這裏等我。”
保鏢不放心,還想要說什麼,司徒瑾已經走了進去。
今天她要會見的長老是個異姓氏,他能加入司徒家族,是因為他在幾個產業領域中是佼佼者。
司徒瑾認為,只要利益點夠足,商人更喜歡白一點兒,宗盛森是相比之下的最容易撬動的磚。
可是事實往往不按照她設想的來,司徒瑾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對方眼中最肥美的羔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