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叫你一聲爹,敢答應嗎?(新書,求收藏啊)
第2章叫你一聲爹,敢答應嗎?(新書,求收藏啊)
自姜子牙封神、眾神歸位,天界已過去八百年。
天上一日,地上一年,人間則是來到二十九萬年後。
此時物華交泰,斗柄回寅。在四大部洲多數地區,已是草芽遍地綠、桃花映山紅,肉眼可見濃春的生機與活力。
奈何這裏是流沙域。
八百流沙界,三千弱水深。鵝毛飄不起,蘆花定底沉。
一條大河,徑過八百里之遙.上下有千萬里遠。
不僅浩浩蕩蕩,宛若一片不見邊際的大洋,河中之水還是弱水,不適合絕大多數正常動植物生存。
弱水“質輕”,容易隨風起高浪。
浪潮經常沖刷岸邊十幾里甚至上百里,造成河岸大片的沙漠地。
“狗攮的沙蠻子,害俺九位兄弟,又射殺俺愛馬,給俺去死~~~~”
西蜀國、鹿野禁衛、鐵騎營什長葛慶,嘴裏發出怒極且恨極的咆哮。
在座下千里駒悲鳴着摔倒之前,他縱身一躍,九尺筋軀,驟然衝出馬鞍,像是擺脫地心引力,身後深色斗篷在空中獵獵作響,宛若展翅翱翔的鷺鷥,動作迅捷且飄逸靈動。
呼吸之間跨越七八丈的距離。
如同捕獵湖魚的灰鷺,下一瞬便要抓住下方穿虎皮裙的小沙蠻。
葛慶劈出的馬刀快要落到那顆小小後腦勺上,剛硬的絡腮鬍臉上露出大仇得報的暢快獰笑。
“蓬!”
忽然,那小沙蠻像是腿腳被絆了一下,身子向前一滾,同時一坨灰撲撲的物什往後拋了出去,精準撞在刀鋒上,爆開一團灰白色煙霧。
葛慶下意識抬手護住面部,可臉上依舊沾上一層“灰”,眼角、鼻孔、嘴巴處立即有毒辣辣的灼痛襲來。
彷彿被大火燎到。
“咳咳,這是生石灰?!”
葛慶剛咳嗽幾聲,就敏銳察覺體內“玄武真氣”開始不受控制地沸騰,臟腑幾乎要被暴走的真氣衝出內傷。
事實上他在咳嗽時,嘴角、鼻孔和眼角已經滲出絲絲血跡。
“玄武真氣怎會失控不對,《玄武真罡》是大秦蒙家秘傳玄功,最是中正平和,絕不會無緣無故——”
葛慶心裏驚怒交加,腦子裏念頭百轉,同時嘗試重新掌控體內真氣。
下一瞬他恍然大悟,“小畜生,你不僅撒石灰,還在生石灰中藏了毒——”
怒叫尚未結束,一點寒芒透過塵霧,已來到他喉結前。
七寸長的彎匕,刀刃呈詭異的紫紅色。
“陰毒的狗蠻子,這匕首上一定又抹了毒。”
葛慶心裏咒罵一句,表情反而變得平和無波。
他甚至在剎那間,認真觀察了匕首主人每一個細緻入微的表情和動作。
“竟然是個女娃,年紀還這麼小”
葛慶十分驚訝,之前騎馬在後面追趕,只能看到背影,看她瘦小靈活的身形,狠毒老辣的殺人手法,還有勉強遮住耳朵的短髮.他以為是個身材畸形、經驗豐富的沙蠻刺客。
“即便是小女娃,也要殺掉,必須讓兄弟們瞑目!”
幾個念頭的閃現只在一瞬間,葛慶眼中的所有情緒皆被赤紅殺氣衝散、
他統領的十人騎兵隊,如今只剩他一個,他們可是蜀王禁衛啊!
那些弟兄不僅是他的袍澤,還是他的鄉黨,是和他一個鎮上從小玩到大的朋友,他回去后還要面對他們年老的雙親、哭泣的妻兒。
“滾!”葛慶張開嘴,輕輕吐出一個字。
無形氣勁從他體內爆發,虛弱和強大兩種矛盾的感覺同時出現在他心頭。
強大是因為罡氣帶來的絕對安全與沛然巨力。
虛弱是因為爆發罡氣消耗巨大,丹田內的真元將在幾個呼吸后耗盡。
“嘭!”手持匕首的小羽感覺自己像是撞上了佩恩的神羅天征。
“叮~~~嗖!”
匕首落在“鋼板”上,接着被一股沛然巨力彈飛,如流星貼着耳朵射向幾百米之外,帶走她耳畔幾縷汗濕的髮絲。
她嘴裏發出一聲悶哼,捂着右手腕,雙腿微屈,以詭異姿勢,“之”字形蛇形後退,在沙地上帶起蓬蓬的塵土。
手腕骨折,還好沒斷骨頭。
胸口悶痛悶痛,應該有兩根肋骨裂開。
鼻子像是高速奔跑中撞上一堵石牆,木木的,感覺不到痛,只有濕跡無聲流淌。
那是什麼東西?她心中驚疑。
從騎兵什長身上爆發的“氣牆”,比大多數石牆還要堅硬牢固,難道是傳說中的“仙家手段”?至少是武道高手。
“這是什麼招數?”
小羽捂着右手腕,任由鼻血流過失去血色的唇瓣,明亮的大眼睛裏有明顯的痛苦和絕望。
在她前方,灰濛濛的毒石灰塵霧依舊在沙灘上佔據十平米的區域,可以看到毒灰中一個透明橢球,將大蜀騎兵什長護在中心,一切粉塵皆無法接觸到他的皮膚。
“村陋蠻夷,怎能理解中華上國的仙武真功!”
葛慶面無表情,右手提着金環馬刀,在氳氳罡氣的環繞中,一步步從毒石灰粉塵中走出來。
“唉,這個世界,修真之法才是第一生產力啊!可恨,為什麼要讓我托生在連文字都沒有的流沙河蠻族!若是我也能接觸到神功秘籍”
小羽忍痛揉動右手腕,將錯位的腕骨恢復原樣,心裏有無數感慨。
“小蠻狗,給俺去死!”
葛慶能看到她受了傷、似乎失去戰力,但他的必殺意志沒有絲毫動搖,動作也沒一點遲緩。
一層氤氳透明的氣流包裹刀刃,隔着六七步的距離,小羽臉龐也出現鋒銳的刺痛感。
不需要有任何懷疑,這一刀只要砍下來,別說她的小身板,哪怕將她身體換成鐵柱銅像,也要一刀中分,一屍兩片。
“爹啊,別殺我!”小羽後撤兩步,跪在地上嚎叫。
“啥?”哪怕殺意堅決如此時的葛慶,也忍不住踉蹌了一下。
這是在喊他爹?
莫名其妙,不知所謂.但既然是喊“爹”,而非“孫子”,他為何不樂呵受用了?“別殺我,我,我投降,我.嗯,奴孤苦伶仃,飄零半生,今幸逢明公,願拜為義父~~爹呀,爹!”小羽小臉上和大眼睛裏全是恐懼與慌亂,非常符合她此時毫無節操、像是失去理智哭喊饒命的形象。
而她的左手已經握住綁在小腿上的另一柄淬毒匕首。
“毫無廉恥之心,打不過就立即跪下喊爹,果然是不通教化的蠻夷!我大蜀國街頭青皮,也比你體面。”
葛慶嘴上鄙視,卻也把她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裏,不由好氣又好笑,道:“乖兒,這點小伎倆可騙不了你爹。”
“呵呵,這種神佛顯跡的世界,無緣無故喊你一聲爹,你還真敢答應呀!”
小羽雖小心謹慎、沒把心裏話說出來,臉上卻不自覺露出明媚又得意的狡笑。
彷彿之前出現在臉龐和眼裏的絕望與恐懼皆為幻影事實上先前的表情,的確是戲精上身。
喊爹之前,她眼中的護體罡氣如同一個雞蛋殼,將葛慶身體完美護在裏面,毫無破漏.至少不懂武功的小羽,絲毫看不出破綻。
嗯,在流沙河西岸的蠻荒部落,別說修仙功法,連一本完整的書都沒有。
活了十一年,小羽之前壓根沒見過“煉罡大能”,對葛慶的“氣勁爆發”毫無了解,別說找破綻,連它是“罡氣”都不知道。
現在她喊了他一聲“爹”,他還應了其實在他開口之前,她已經曉得他心裏不抗拒,不抗拒便是接受。
她有個叫“大滅爸”的金手指。目前還不了解其本質,只確定大滅爸有兩種激活模式:一種是正式拜義父,另一種是打架打不過、現場喊“爹”。
只要做了她的“義父”,她就能“看到”殺死對方的方法。
此時“大滅爸”以第二種方式激活。
和太上老君的紫金紅葫蘆類似,無論是是“孫行者”還是“者行孫”又或者“孫老六”,只要你敢答應,葫蘆就能把你裝進去。
“大滅爸”的啟動門檻,比紫金紅葫蘆還要低。
嘴上應了能生效,嘴上不說、心裏接受了——哪怕抱着佔便宜的心思,不堅定抗拒,依舊能生效。
這會兒在戰場上,搏命廝殺進行到中途,她喊“爹”,本着有便宜不佔王八蛋的潛意識,葛慶本能在心裏“哎”了一下,“大滅爸”激活。
激活“大滅爸”后,再次盯着罡氣包裹中的葛慶,小羽腦海那處神秘紫色空間,快速用虛線勾勒出一個小人。
3D虛線小人腹腔內有一團“火”,丹田之“火”拉出一條條朦朦朧朧的“火線”,在葛慶體內遊走。
小羽猜測可能是他“真氣”爆發的線路。
太過模糊,她看不清楚,更加看不懂。
金手指只“捅死義父、當大孝子”一個功能,不會憑空幫她分析“乾爹”的內功心法。
丹田之“火”,以及在葛慶體內遊走的“火線”,都不是“滅爸”的重點。
它們只是輔助她理解護體罡氣的破綻。
由體內之“火”產生的體外罡氣,再也不是雞蛋殼那樣平整、完美。
它像是絲線纏繞成的繭,絲線有殘缺,繭有漏洞。
沿着那些殘缺的絲線斬斷,就能破開繭。
小羽啟動自己唯一掌握的“異術”——雞血呼吸法,以特定的呼吸頻率,激活體內的氣血。
像是打了一針腎上腺素。
她臉蛋、脖子.她露在外面的每一寸皮膚,都漲得通紅,握住匕首的左手臂、下蹲的雙腿,表面鼓起細小的青筋。
“嗖!”
馬刀劈砍下去的瞬間,葛慶眼前一花,失去了小羽的身影。
“刺啦啦!”
連轉頭尋找她的時間都沒有,速度快得像閃電,葛慶左肩處的罡氣罩冒出一連串的星火。
是小羽的匕首。
她已來到他身側,拿匕首在他的護體罡氣外快速划動。
看似亂砍,實則每一條刀痕都精準落在罡氣罩的“要害”。
“刺啦啦,刺啦啦!”她動作太快了,刀鋒切斷罡氣的“氣線”,還帶出一連串火花。
罡氣太硬,如同堅硬的石頭。刀刃砍在“堅石”上,在磨損。
雖一刀劈空,三十年的功力依舊讓葛慶腳步穩定、身形靈活,沒有趔趄一下。
可就他偏頭轉身剎那間,那柄匕首已經按照雜亂無序的路線——葛慶覺得亂七八糟,沒任何規律——在罡氣表面劃了七八下。
“村愚的沙蠻,連內氣都沒萌發,也想——”
騎兵什長的嘲諷還沒說完,臉上的輕蔑笑容已經僵硬。
“嘩啦!”
他彷彿聽到大瓷瓶碎裂的聲音。
完美覆蓋身體的罡氣竟碎裂成十幾片,然後瞬間化作一團團“罡風”,狂暴地向四面八方呼嘯散開。
“噗嗤!”罡氣被破,葛慶體內的“玄武真氣”立即失控,五臟六腑、全身經脈,不知多少處受創,他當即面若金紙,吐出一口鮮血,視線都變得朦朧模糊。
“嗤!”
下一瞬,他喉嚨一涼,生命與活力快速流逝。
“不,俺已練成無堅不摧、堅不可摧的真武罡氣,年末就要渡過流沙河,去中華上國參選大秦玉門衛,俺不甘啊!”
哪怕罡氣被破,真氣暴走,葛慶也沒失去神志。
相反,脖子被刺穿后,他腦子前所未有的清醒,他想到了很多,家鄉的爹娘、溫柔的妻子、調皮的兒子、烈陽侯、蒙家玉門衛“噓噓~~乖,別亂晃,讓血流快點,意識模糊,就不痛了~~“
小羽右手肘壓制葛慶腦袋,左手握着匕首上下左右,來回在他脖子處劃出一道道又深又大的口子。
如同殺年豬,一股股黑紅的泡沫從窟窿中湧出,把她身上的虎皮裙都染紅一大片。
“罡氣大佬”的生命力出乎意料地頑強。
之前小羽接連幹掉九個全副武裝的鐵甲騎兵。
毒煙、毒箭、毒鏢、毒網、淬毒捕獸夾不說一擊中的、見血封喉、立馬嗝屁,他們至少沒機會在向其他人傳遞消息,死得非常快,所以能讓她放風箏似的,一個接一個地擊殺。
如葛慶這般,要害被刺,還身中“羽氏”劇毒,依舊大喊大叫、掙扎有力,她這輩子還是第一次遇到.“就怕接下來會不斷遇到,還一個比一個強。”
小羽心中蒙上一層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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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