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第182章 平安脈
第182章平安脈
轉眼到了二月,劉翠依有孕已經快三個月了。
她的氣色十分之好,明顯胖了一些,卻更顯得豐腴富貴。
“姑娘,刁大夫來請脈了。”趙媽媽進來說。
“是呢,又過了半個月了,”劉翠依很寶貝這一胎,這個刁大夫是他們家常用的。
當初也是他給劉翠依診出有孕的,所以就讓他每隔半個月就來診診脈,自然為的是讓孩子能夠平安降生。
“快請進來吧!預備好點心茶水。”劉翠依放下手中的針線,那是她給小女兒繡的肚兜,並沒有因為有了這個孩子就忽視了另外兩個女兒。
隨後刁大夫就挎着醫箱走了進來,劉翠依含笑道:“快給刁大夫看座,上茶。”
“不忙不忙,待老朽先給大奶奶診過脈再說。”刁大夫放下醫箱就來診脈。
趙媽媽忙用手帕遮住劉翠依的手腕。
兩隻手都診過了,劉翠依問他:“我這脈象可還好嗎?”
“倒還算平穩,只是稍稍有些火旺。想來如今已經開春,陽氣上升,大奶奶未免多吃了些魚肉,故而會這樣。倒也不打緊,這些日子吃的得稍微清淡些,適當多走動也就是了,暫且不必用藥。”刁大夫說。
“如此有勞您了。”劉翠依笑道,“我也的確是有些貪吃了。”
“沒什麼事老朽就告退了,還要去給府上的老太太和太太請脈。”刁大夫茶也不及喝,就起身要走。
“刁大夫真是辛苦,趙媽媽,你把診金給了,再把這點心給刁大夫裝上。”劉翠依禮數周到。
刁大夫連聲道了謝,跟了趙媽媽出去。
到了劉翠依婆婆房中,周夫人的那個外甥女也在。
她們自打進京,便三五不時地湊到這裏來。
刁大夫進來后,周夫人就問:“我們家大奶奶的胎怎麼樣?”
“大奶奶胎相極其穩固,”刁大夫說道,“夫人您不用擔心。”
“老太太怎麼樣?”周夫人又問。
“老太太也都還好,只是脾胃虛弱了些,這也是老人家常有的毛病。只要飲食得當,不會有大礙的。”刁大夫抬起頭說。
隨後又給周夫人請了脈。
“刁大夫,你沒給表嫂診錯脈吧?”就在刁大夫站起身要走的時候,周夫人的外甥女曹紅玉開口了。
“怎麼會呢?老朽診脈的時候很仔細的。”刁大夫多少有些不高興了。
曹紅玉的口氣里充滿了質疑,哪個當大夫的能忍?“刁大夫莫怪,我是想着表嫂她一向都病歪歪的,這幾年要不是懷不上,要麼懷上沒多久也滑胎了,怎麼這一胎竟這麼牢固?”曹紅玉賠着笑說。“這婦人坐胎要想牢固,一則要自己先天體壯,二來也要丈夫精氣完足。想來是貴府大奶奶的身體調養得當,大少爺養精蓄銳,方才有了這一胎。”刁大夫看了她一眼,心說這女子未免太沒有教養,一個未出閣的女兒且是個外人,幹嘛問這些事情?
刁大夫走了以後,曹紅玉對周夫人說:“姨母,我記着前些時候表哥身上不是一直都不大好嗎?表嫂那個時候有孕,懷的孩子居然這麼健旺,也真是奇事呢!”
其實剛才刁大夫說的話,周夫人並沒多心,可叫曹紅玉這麼一說,她也不免狐疑起來。
她兒子的身體她是知道的,這些年眠花宿柳的,難免虧損。
別的不說,他這幾個妻妾近幾年懷不上的懷不上,小產的小產,就算勉強有一兩個孩子生了下來,也都是不知喝了多少保胎葯,且天生的稟賦孱弱,沒一個健康的。
偏偏周敬三諱疾忌醫,從不肯叫大夫給自己瞧這上頭的病,所以他究竟虧損到什麼地步家裏人也不知道。
前些時候正是天冷,他便一直咳嗽痰喘的,頓頓不離葯,近些日子倒是好了些。
劉翠依恰好是那個時候有的身孕,有身孕倒不奇怪,怪的是怎麼這麼健康。
不過周夫人雖然覺得劉翠依這一胎有些奇怪,但還沒往別處想:“說不定她是從哪兒淘換到秘方了,所以這一胎才這麼牢固。我瞧着她如今和以前相比像換了個人似的,身體也健壯了,精神頭兒也足。”
“我也瞧著錶嫂的心氣兒和以前大不一樣了,以前三從四德跟個綿羊似的,現在嘛,不咬人就不錯了。”曹紅玉笑着說,“姨母就不想想到底是因為什麼?”
“是呢她怎麼忽然間就性情大變了?我也覺得奇怪,難道是先前逼她逼得太狠了?”周夫人當然知道劉翠依和以前大不一樣,甚至敢毫不客氣地頂撞自己,這在以前是絕不可能的。
曹紅玉見周夫人起了疑心,在旁邊又煽風點火道:“姨母一家都是實心人,實則咱們都被她給騙了。”
她今天可不是白來的,而是有人找到她,跟她說有辦法治倒劉翠依,讓她進周家的門。
天知道她做夢都想嫁給周敬三,倒不是他這個人有多好,而是周家的門第到底是伯爵府,雖然落魄了,可到底身份擺在那兒。
她一個商戶之女,正常情況下是嫁不進有勛爵的人家的,又何況她自己家也已經大不如前。
若是能當上伯爵府的正頭娘子,豈不比嫁給小門小戶要強得多?至於其他的,她都能忍。
可恨的是,他們好不容易哄轉了周夫人,要把劉翠依掃地出門。
不知哪裏冒出一個殺不死的溫鳴謙來,硬生生將自己的路給堵上了。
如今,那人告訴她說劉翠依這一胎是和別的野男人有的,這不就等於把尚方寶劍遞到自己手裏了嗎?
她可得好好利用。
“你說他騙了咱們?”周夫人皺眉,“到底是什麼事?”
曹紅玉卻突然跪下了,哭着說:“姨母,有件事藏在我心裏很久了。我為了這件事吃不下睡不着,猶豫着該不該說。”
“傻孩子,快起來,咱們娘們兒有什麼話不能說的?難道你還信不過姨母嗎?”周夫人在這麼說的時候臉色也已經變了,她隱隱然察覺到了什麼,但是不敢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