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是我男人!
他救她,她反怪上他了?
顧野俊臉都青了,剛剛他還懷疑姜悅是不是腦子出了問題,表現和平時才會不一樣,現在,呵呵,果然還是姜悅那一貫不講道理的作風!
“我什麼時候說你得絕症了?”而且他進來到現在話都沒說兩句!
姜悅沒注意到顧野神色,她邊抹眼淚邊說:“不是你摸我頭,問我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還說要是有哪裏不舒服,一定要說出來!”
“所以?”顧野一頭黑線,“我只是問問你哪裏不舒服,有提到絕症兩個字嗎?”
“嗯?”姜悅眼淚猛地一收,大眼睛唰一下亮了,她迫不及待抓住顧野大手,滿是期待地問:“所以我沒有得絕症?我也不會死?”
顧野又一次被姜悅抓了手,只覺得從手掌到手臂都麻了,這種感覺從未有過。
他想抽回手,沒抽動,只能忍着那種不耐的麻癢,僵硬地移開視線,定神回答:“沒有!不會!”
這一下子峰迴路轉,把姜悅給激動的,都忘記這是在七十年代,跳起來就抱住了顧野脖子,“啊啊!我不用死了!太好了!”
顧野這下不但手麻胳膊麻,就連脖子和半邊身體都麻了,尤其是被姜悅碰到的地方,肌肉全都僵硬了。
這女人怎麼回事?從前避他如蛇蠍,兩個人手都沒牽過,今天怎麼奇奇怪怪的!又是親他又是抱他的?
向來冷靜如顧野,也愣了那麼幾秒才反應過來,隨即眼神一變,抓住姜悅的手腕將她推開。
“姜悅!”顧野低斥一聲,正想說成何體統,便見姜悅悶哼一聲,捂着頭往後倒去。
顧野眼疾手快,手一撈,摟住姜悅,“哪裏不舒服?”
“頭好疼!”姜悅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腦袋裏跟有鑿子在敲一樣,太陽穴一蹦一蹦的。
“你先躺下,我去叫醫生!”顧野扶姜悅躺倒,轉身出去了。
姜悅聽到耳邊有嘀嘀咕咕的聲音,依稀聽見有人在說那個軍人同志巴拉巴拉的,具體說什麼聽不清。
片刻后,顧野帶着醫生回來。
“顧同志,你愛人沒什麼大礙,主要是營養不良免疫力低下,掉水裏受了涼,才會不舒服。回去多休息多喝熱水,我給開點感冒藥備着。”醫生檢查過後,對顧野說道。
姜悅一聽醫生說她沒什麼大礙,一顆心這才放進肚子裏,還好還好,沒得絕症,不會死就行!
“不過——”醫生這時停頓了一下。
姜悅剛放進肚子裏的心霎時又蹦了起來,她驚恐地盯着醫生,“不過什麼?醫生,是不是我得了什麼病?”
果然病人最怕醫生猶豫,姜悅聲音都在顫抖,兩隻手緊緊抓着被子,生怕從醫生嘴裏聽到什麼不好的話。
顧野看了姜悅一眼,沉聲問醫生:“王醫生,有話直說!”
醫生翻了翻姜悅眼皮,又用手電照照瞳孔,然後指着姜悅額頭鼓起的大包,“女同志額頭這麼大的包,是被什麼撞的吧?看受傷程度,撞的應該不輕!”
姜悅下意識想去摸額頭傷口,手卻被顧野捉住了。
“別碰!”顧野輕聲道。
“顧同志,你愛人撞到了頭,有可能會有腦震蕩,最好是做個顱腦CT檢查一下有沒有腦損傷腦出血之類。但是——”
姜悅一聽醫生又開始但是了,嘴角一抽,都沒注意自己的手還被顧野捉着。
“但是什麼?”顧野問。
醫生抬頭看着顧野,回答道:“但是目前國內只有京城和海城的兩家醫院有CT設備,我們醫院沒有,所以做不了這項檢查。”
姜悅一聽到有可能會腦損傷腦出血,頓時緊張兮兮地問:“那我不做檢查,會不會耽誤病情?我會死嗎?”
醫生笑着安慰:“女同志倒也不必那麼緊張,不是所有磕到腦袋的人都會死的,我瞧你精神尚可,情況應當不嚴重。你要是不放心,就在醫院多住幾天觀察觀察。”
姜悅立刻看向顧野,顧野似乎有一瞬間的猶豫,但他隨即就說道:“那就多住幾天!”
姜悅鬆了口氣,但她想了想,卻道:“我不想住院,我想回家!”
“回家?”聞聽此話,顧野看着姜悅,俊臉過嘲諷,“你要回哪個家?紀家嗎?”
姜悅心裏咯噔一沉,原身留的信裏面並沒有提紀家,只說找到親生父母,顧野是怎麼知道的?
只略一晃神,姜悅忙說道:“當然是回我們自己的家!”
“你不是從來都認為那不是你家!”顧野冷笑了一聲,顯然不信姜悅的話。
姜悅知道這是原身造的孽,自從跟顧野結婚住進家屬院,原身就一直吵着鬧着要離婚要搬走。
“那是以前,現在不一樣了!”
“哪裏不一樣了?”顧野嘴角的諷刺更重了。
姜悅見同病房裏的人都朝這邊豎起耳朵,嘴角抽了抽,真是種花家的傳統,不管什麼年代都對八卦特別感興趣!
“寧寧還在家裏,我要是在這住院,寧寧誰來照顧?你兩頭跑也不方便!醫生剛剛不是說情況不嚴重嗎?那我回家休息也是一樣的!”姜悅拽了下顧野袖子,並不想就這個話題討論下去。
寧寧就是顧野收養的女兒的名字。
聞言,顧野眉心不但沒鬆開,看向姜悅的眼神反而更加透着凌厲,甚至隱隱還有一絲厭惡。
姜悅有些心虛地縮了縮脖子,移開視線,不去看顧野。
也難怪姜悅會心虛,原身和顧野結婚後,壓根就沒照顧過寧寧,原身不喜歡小孩子,更加不喜歡顧野的孩子,平時對寧寧就不好。
原身真的又蠢又壞,這次跑來省城認親,她竟然給寧寧喝酒,把三歲的小女孩灌醉了,然後自己跑了。
所以原身被紀家趕出來后不敢回去,她怕顧野找她算賬,沒想到顧野竟然找過來,還恰好在她掉湖裏時出現救了她。
顧野沉默了一瞬,才沉聲說道:“先住一晚!明天看情況!”
姜悅能感覺到顧野對她的態度很冷漠,不過她還是鼓着腮幫子說道:“可是顧野,這裏太吵了,我在這裏都休息不好!”
姜悅怕死,但她更怕吵。
這是一間八人病房,除了她,另外幾張病床都住了人,病人加家屬,一起有十幾個人,病床間都沒個帘子,實在是一點私隱都沒有。
而且那些人一直在盯着她和顧野,讓姜悅渾身不自在。
顧野抬頭看了一圈,病房裏人太多,鬧哄哄的,跟菜市場一樣,確實不是個休息養病的地方。
“你等我一會!”顧野起身出去了。
姜悅目送着顧野高大挺拔的背影消失在門外,這時聽見有人在跟她說話。
“姑娘,那軍人同志是你什麼人?”
說話的人帶着口音,是個年輕女人,住姜悅隔壁床。
姜悅笑了笑,說道:“是我老公!”
“老公?是什麼?”女人疑惑。
“老公就是丈夫。”姜悅抿了抿嘴角,眼角的餘光瞥見門外一道身影腳步一頓,她笑吟吟的:“他是我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