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七十四歌鴆鳥的一根羽毛(3)
赫連勃勃用手再向城下一指,說道:“永安台底下那兩個人正在交頭接耳,他們分明是在嘲笑我,誹謗我,來人哪,傳我令去,割掉這兩個人的舌頭!”
連做了三宗惡事,赫連勃勃現在是心裏平靜了。又喝了兩碗酒以後,他頭一歪,流出了涎水,然後,在那把虎皮座椅上傳出了鼾聲。
“給你們的王,拿一個毯子蓋上吧,城頭上的風大!”
正在撫琴的鮮卑莫愁,在彈琴的間隙,扭過頭來這樣說。
赫連勃勃在酣睡,鮮卑莫愁依舊在彈琴。鮮卑女彈奏的,依舊是那草原古歌。不過,她給那代代相傳的古歌後面,又續了一段:
我的地方哪,
小小的地方,
並不是我自己要來,
也不是馬兒載着我來,
是那可詛咒的命運,
它把我帶來!
在那草原的盡頭,
在一個叫紅鹼淖爾的地方,
有一隻白天鵝在歌唱。
它的歌聲多麼憂傷,
白天鵝一生只歌唱一次,
那是在它行將辭世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