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七章
第587章
霍清宴目光緊緊鎖定在他哥手中的注射器上，急切地問道：“大哥，你剛才到底給咱媽加了什麼葯啊？我怎麼從來沒見過你手上這種注射器呢？”
面對弟弟連珠炮似的發問，霍清辭略微遲疑了一下，然後不緊不慢地回答道：“哦，就是一種普通的營養針而已，能幫咱媽補充點營養，好讓身體快點恢復。”
說這話的時候，霍清辭的眼神有些閃爍不定，不敢與霍清宴對視。
其實，只有他自己心裏清楚，這支注射器里裝的根本不是什麼普通的營養針，而是林蔓給他的抗癌藥劑。
為了能讓老媽得到更好的治療，他好不容易才爭取到這間幹部病房，確保不會有外人來干擾他媽休息。
今天，他更是瞅準時機，支走了父親和小弟，趁着老媽午休的時候，悄悄給她注射抗癌藥劑。
只是萬萬沒有想到，這個秘密還是被中途趕來的二弟給撞破了。
無奈之下，他只好隨口編了個謊言，希望能夠暫時穩住二弟。
霍清宴有些疑惑地問道：“營養針？什麼營養針？打了老媽能長肉嗎？”
霍清辭眸子閃了閃，“肯定有點作用，好了，媽在休息你先回去上班吧！”
“我還想跟媽聊兩句呢，對了哥，爸怎麼不在啊？”
“爸去找醫生了，你要找爸聊天，去醫生辦公室吧！”
霍清宴轉身去往醫生辦公室走去，霍清辭偷偷把手裏的注射器送回空間。然後快速回到病房，注意觀察他媽用藥后的變化。
為了老媽的安全着想，他今天特意請了半天假，打算下午就守在他媽病房。
回到病房，霍清辭拉着一條凳子坐在床邊，靜靜地看着陷入沉睡的老媽。
上個月還有七十八斤，昨天稱只有七十斤了，沒想到癌症這麼恐怖，讓他媽一下瘦那麼多。
等殺死他媽體內的癌細胞，他得想辦法找人給他媽開兩副食補的方子，好好讓他媽補一下。
十幾分鐘過後，伴隨着一陣略顯沉重的腳步聲，霍君山霍清宴父子倆緩緩走進了病房。
或許是因為他們行走時的步伐有些匆忙，鞋底與地面摩擦發出的聲響略微顯得有些刺耳，原本安靜沉睡中的蕭雅也被這陣聲音緩緩喚醒。
霍清辭看到自己的母親終於蘇醒過來，急忙站起來湊上前去，滿臉關切地問道：“媽，您感覺怎麼樣？身體有沒有哪裏覺得不舒服呀？”
只見蕭雅微微皺起眉頭，臉上露出一絲痛苦的神色，她輕輕搖了搖頭，用虛弱的聲音回答道：“沒事，我就是有點兒想要嘔吐，心裏還總是犯噁心呢。”
站在一旁的霍君山連忙走上前來，擠開兒子，溫柔地握住蕭雅的手安慰道：“小雅，別太擔心。
你今天才剛剛開始接受化療，出現這些癥狀都是正常的反應，等過一段時間適應了就會好一些的。”
跟在他身後的霍清宴也忍不住了，他快步走到病床的另一側，彎下腰來，雙眼緊緊地盯着躺在病床上那副瘦骨嶙峋、面容憔悴的老媽，眼眶瞬間變得通紅濕潤起來。
他顫抖着嘴唇輕聲說道：“媽……您怎麼又瘦成這樣了？您告訴我，您現在想吃點兒什麼東西嗎？不管是什麼，我都會去買回來給您的。”
然而，蕭雅只是微笑着看向自己最疼愛的二兒子，輕輕地擺了擺手，有氣無力地回應道：
“清宴啊，你能來看望媽媽，媽媽已經很開心啦。媽媽現在真的沒有胃口吃東西，所以你不用特意去給我買什麼的。”
這時，霍清辭指着床頭櫃那堆營養品說：“媽，床頭櫃那些東西就是清宴帶來的。”
“哦，這些是清宴帶來的呀，清宴，你把這些東西帶回去給孩子們吃。”
霍清宴連忙搖頭，“媽，這是買給你補身體的，孩子們有飯吃就可以了。”
霍君山見媳婦沒什麼力氣說話，就對着兩個兒子說：“清辭，清宴，你們去上班，我在這守着你們老媽。”
霍清宴說：“我想再陪老媽聊幾分鐘。”
“聊什麼聊，你沒看到你媽很累嗎？”霍君山輕聲責備了一句。
蕭雅虛弱地說：“好了，你們父子倆就別吵了。”
霍清辭插話道：“清宴，你先去上班，媽這裏我會看着。”
霍清宴只好先走，等他一走，霍君山開門見山問霍清辭，“都快兩點了，你怎麼不走？”
“爸，媽第一天化療，我得在醫院陪她。”
“你下午不上班嗎？”
“請假了，爸，您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晚上再過來，媽這裏我會看着。”
“我回去幹什麼，我得在這守着你媽。對了，聽清宴說你偷偷給你媽注射了營養針？”
霍清辭完全沒料二弟居然會如此多嘴，把這件事一五一十地告知了老爸。
此刻的他心中暗自叫苦不迭，額頭上也不禁冒出了一層細汗。
“爸，您聽我說，我這真的全都是為了老媽的身體着想啊！所以才偷偷給她注射了營養針，您千萬別去跟醫生講呀！”霍清辭滿臉緊張與焦急之色，雙手不自覺地搓動着。
然而，霍君山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他敏銳地察覺到大兒子的表現有些異常，如果真如兒子所說只是普通的營養針，那為何醫生不給媳婦開呢？
若不是營養針，那大兒子究竟給自己的媳婦注射了何種神秘的藥劑？想到此處，霍君山的眉頭緊緊皺起，心中疑竇叢生。
躺在病床上的畢竟是他的親生母親，按常理來說，清辭應當不至於亂來。
但看着眼前神色慌張、目光閃爍不定的兒子，霍君山又實在難以打消心頭的疑慮。
而且，這小子還特意請了假，寸步不離地守在病床邊，怎麼趕都不肯走。
再加上那飄忽不定的眼神，更是讓霍君山篤定這個大兒子心中必定隱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儘管滿心狐疑，但礙於當前的情況，霍君山一時間也不好繼續追問下去。
值得慶幸的是，媳婦前天已經成功退燒了，要不然今天也無法化療。目前她除了食欲不振以及偶爾想要嘔吐之外，倒也並未出現其他特別的癥狀。
霍清辭下午在醫院觀察了一下午，發現他媽注射了抗癌藥物后，除了有點拉稀，並沒有其它癥狀，決定晚上再留下來觀察觀察。
霍君山則跑去問醫生，他媳婦拉肚子的原因，醫生告訴他，可能他媳婦中午喝的雞湯太油了，所以拉肚子了。
霍君山就把這事跟霍清辭說了一下，霍清辭解釋道：“爸，中午的雞湯不怎麼油，蔓蔓都把湯里漂浮的油都舀出來了。
不過媽現在有點拉肚子，今晚就不給媽送湯了，讓媽喝點瘦肉粥好了。”
霍清辭深知抗癌藥物存在一定副作用，可能會對腸道產生刺激，導致腹瀉等不適癥狀。
沒想到他媽還真的腹瀉了，於是他憂心忡忡的他趕忙找到醫生，詳細說明了他媽現在的狀況，並請求醫生再為其開具一些緩解腸道問題的藥物。
由於心中始終牽挂着老媽的身體狀況，生怕會出現其他意想不到的意外，霍清辭決定在夜晚留下來，與老爸一同守護在病床前。
這一晚，病房裏安靜得只有老爸的呼嚕聲，以及偶爾傳來的老媽翻身時床鋪發出的嘎吱聲。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每一刻對於霍清辭來說都是一種煎熬。
霍清辭以為他媽半夜依然會拉肚子肚子，結果他驚喜地發現，他媽腹瀉的癥狀已經得到明顯改善，一覺睡到大天亮。
這讓一直緊繃著神經的他終於稍稍鬆了一口氣，今天他可以安心地去上班了。
距離農曆新年只剩下短短几天，整個軍區大院瀰漫著濃厚的節日氛圍。
林蔓作為家庭主婦，此刻更是忙得不可開交，她不僅需要準備各類豐盛的年貨，還要帶領孩子們一起大掃除，把自己家和爺爺家裏裡外外都打掃一遍，該洗的洗，該擦的擦。
積雪雖然早已消融，但天氣依舊寒冷，不過這絲毫沒有阻礙人們出行採購的腳步，這幾天供銷社人山人海。
今年的林蔓實在抽不出時間，像往年那樣親自動手炒制花生、瓜子，油炸香脆可口的麻花，製作甜美誘人的雪棗和軟糯香甜的江米條…
無奈之下，只得帶着孩子們去供銷社排隊購買。
好在過年吃的雞鴨魚肉和青菜這些都不用買，不但霍清辭空間有，她的空間也有。
林蔓打算明天讓霍清辭在空間殺一頭豬，順便也讓他將迷霧空間中的那隻靈鹿一併處理掉，給孩子們好好補補。
考慮到羊肉性熱易上火，不太適合病人食用，因此今年便不再宰殺羊群。
雞鴨魚肉青菜這些都不用買，然而，像豆腐、香乾、豆泡這類豆製品仍需去豆腐作坊購買。
由於過年家家戶戶都要去訂豆腐，所以得提前排隊才能買到。
林蔓就把這活，交給小叔子霍清歡，她則帶着霍熠寧和霍熠安，去供銷社排隊買年貨。
剛買完年貨回來，林蔓放下年貨，霍禮便從隔壁走了過來，“小蔓，我過來告訴你一件事，喬家老爺子走了…”
林蔓先是一愣，隨後淡淡回道：“哦，我知道了。”
霍禮原本想問林蔓，她要不要回喬家一趟，不過他也知道，就算是喬衍過來請她，估計也不會去吧？
林蔓則想着，幸好她上次給親爸喬衍寫了一封信，要是沒寫，喬家可能真的會上門叫她去給老爺子送終。
霍清辭回來的時候，林蔓跟他聊起了這件事，“清辭，你知道嗎？爺爺今天跑來跟我說喬老爺子的事。”
“他怎麼了，難道又叫你去醫院看他？”
“不是啊，爺爺說他去世了，這個年沒熬過。”
霍清辭也沒想到，喬老爺子竟然那麼快就走了，不過他好像也才比爺爺大一歲。
他不由地也擔心起他爺爺的身體健康，要是他爺爺哪天也走了，他們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