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如果後退，會傷害所有人
說完之後她期待的看着蔣城，她想聽蔣城說同樣的話，哪怕是騙她也好，最終蔣城只是摸了摸她的頭，溫聲說道：“這輩子我都會好好珍惜你，好了，早點睡吧，明天我們一起去找承芝。
我先去看看孩子們。”
“好。”蔚安應下，她看着蔣城高大的背影，心裏有種說不出的失落感覺。
第二天一早，將城就和蔚安一起去了陸宅，陸承平早早就坐在經過陸承芝後院的門口候着了。
見到夫妻倆，他連忙起身，跟了上去，瞟了一眼蔚安笑眯眯地和蔣城打招呼，“蔣大哥。”
蔣城也友好地衝著他笑笑，“我去看看承芝。”
陸承芝因為腳被綁時，受了點傷，此時正躺在床上聽收音機，旁邊坐着陸承美，正在給她剝蘋果。
門被敲響，陸承美上前開門，見陸蔣城和蔚安愣了一下，“蔣大哥。”
她搭在門上的手沒有放開，站中間擋着蔚安。
蔣城看着陸承美緊張的樣子說道：“我們是來給承芝道歉的。”
陸承美嘴巴動了動，正要開口，就聽到陸承芝在身後大聲說道：“讓他們進來吧。”
蔣城和蔚安進來，陸承平和陸承美也趕緊進來，一左一右的坐在了陸承芝的旁邊。
陸承芝看着這兩個人溫和笑道：“好了，你們倆出去吧。”
陸承平沒動，被陸承美拉了拉，他甩了一下袖子，又偷偷瞪了一眼蔚安，這才不情不願的出門。
兄妹倆出門，屋裏只剩下三個人。
空氣突然安靜了，陸承芝先開口，“我原諒你們了。”
蔚安怔了怔，“陸承芝，對不起……”
陸承芝垂着眼，沒有看看她，好一會兒她才終於開口，“自從蔣城選擇你以後，別說打招呼，我連多看他一眼都沒有，就算你不了解我，也知道蔣城是什麼樣的人，從他娶你的那天起，我們就絕無可能，你為什麼還要這麼針對我？”
蔚安瞬間紅了眼眶，“我妒忌你。”
陸承芝輕笑了一下，“妒忌我？我有的，你嫁給將城之後不是都有了嗎？甚至比我過得更好。”
是啊，身份、地位、財富她都有了，所以之前的那個理由只有蔣城才會相信。
蔚安苦笑了一下，只得說實話，“妒忌他曾經那樣全心全意地待你好過，他可以為了你的一句，被承平煩死了，你要複習，就算在軍營訓練完，累得半死也要趕回來帶陸承平。
你說商場上了一款新紅色皮鞋，藍色的髮夾，他都會去替你買回來。
陸承平有一半時間都是他和蔣榮在帶吧？
他為你的父親鞍前馬後，從不推辭。”
陸承芝驚訝，“你為什麼會知道這些。”
蔚安說到這些心如刀割，“是陸承平跑去找我，讓我滾出蔣城的世界，告訴我蔣城是你的，他用這些話一刀一刀地插在我心上。
我想騙自己說陸承平說的這些全是假的，可我騙不了自己，蔣城暈迷時，明明那樣虛弱，卻咬牙切齒地質問，‘陸文啟，你滿意了嗎？’
我原來不知道陸文啟是誰，直到陸承平的出現，才知道陸文啟是你的父親。
他恨你父親……
他恨你父親取消了你們的婚約，他為了證明自己可以連命都不要。
明明……明明是你們不要他了，把他丟了，我把他撿起來了，為什麼不可以？”
陸承芝的眼淚滴到手上，才驚覺自己竟然流淚了，連忙伸手去擦，“從來沒有人說不可以，我也認了，是你對我糾纏不休的攻擊。
你要說嫉妒，我也嫉妒你。
但我除了反擊，從來沒有傷害過你，如果有，也就是承平那一次，但如果我知道，絕對不會讓他做這麼丟人的事。”
蔚安驚訝的抬頭，“承芝……”
陸承芝苦笑了一下，“是，我今出妒忌兩個字也很丟人，但從我有男女之間的意識起，就喜歡他了，所以我也天然地覺得他一定就是我的丈夫，跑不了。
所以我父親當初在電話里向我提出那樣的條件，我並沒有反對，因為我相信他會達到父親的要求。
那時候的陸家同樣處於多事多秋，父親為了陸家忙得焦頭爛額，我對打理生意一竅不通，我不知道父親具體對他說了什麼，只是我正式回國時，父親安排的那些人我並沒有相看。
直到蔣伯母鬧上門我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我想去找蔣城，可他出任務了，等到他回來，就帶來你的消息。
那是我第一次見他抱一個女人，那麼溫柔和滿足。
這是我曾經無數次幻想過的場景。
十六歲出國前的那一個晚上，我去找他，他也只是摸了摸我的頭，說，還沒有結婚呢。
可那時候你們也沒有結婚。
我大概懂了，原來喜歡一個人沒有先來後到，也沒有日久生情。
所以你剛剛說他為我做的這些，並不是因為男女之間的喜歡，不過是因為他覺得作為未婚夫該做的罷了。”
蔣城聽到這裏，內心一陣狂跳，他想解釋，不是這樣的……
可他張了張嘴，最後什麼也沒有說。
有些東西錯過了就錯過了，如果後退，會傷害所有人。
即便此時他的心痛得絞成了一片。
說完后陸承芝又笑了，對蔚安說道：“你看，你是不是比我幸運多了，老天爺給你們製造了緣分，天時地利人和全不在我這邊，所以我有什麼值得好妒忌的呢？
好了，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這世上還有許多東西值得期待，我陸承芝走到今天從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所以我一直相信我會失之東隅,收之桑榆。
果然還真是，你看我堂弟回來了，還給我掙了一份家產，我時時擔心的弟弟和陸家前程總算有了未來。”
蔚安想，如果她沒有聽到婆婆訓陸大伯的那句，她便相信蔣城第一個愛的人就是她。
她這個婆婆，對兩個兒子的個性和心思，了解得比誰都透徹。
但這件事只要蔣城不說，陸承芝一輩子都不會知道蔣城真如此喜歡過她，喜歡到婆婆用毀了這個詞。
以她對蔣城的了解，他這輩子也不會說了。
雖然如此她自己的心裏也卡了一根刺。
她現在十分後悔，她為什麼要去偷聽婆婆罵陸大伯呢，又為什麼要質問蔣城，可偏偏問了也沒有得到他的正面回復。
末了，陸承芝拉上被子躺下，“你們回去吧，我有些累了，現在陸家有了陸硯，我打算四處走走，短時間應該不會回來了，再見時說不定會是七老八十，所以你就安心的和蔣大哥過日子吧。”
“承芝……”蔣城的聲音有些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