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謝謝爹爹
索性童王府還是有拿得出手的禮物的,好歹當初是因為容少卿,司徒凌玥才花光了給她爹爹買壽禮的銀兩的,這會兒從容少卿府上拿也不為過吧？
以此安慰好自己的司徒凌玥從童王府的府庫里挑了一件看上去很不錯的字畫,想來司徒靳會喜歡的。
如今司徒凌玥是走哪兒容少卿都要跟着,所以這次回侯府,容少卿自然是尾隨了,司徒凌玥回去的時候忘記提前通知,而是直接乘坐馬車就去了,按規矩她應該提前知會一聲,因為她回來倒沒什麼,主要是容少卿跟着她一起回去了。
雖然容少卿痴傻,但人家那尊貴的身份擺在那,侯府的人都必須要站在門口相迎的。所以,當司徒凌玥走在前,容少卿走在後地進了侯府時,被司徒靳看見,揪着司徒凌玥就是一頓數落。
司徒凌玥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是忘了規矩,她自己倒無所謂,只是她知道她這個爹爹一直都是循規蹈矩的,在這方面從不敢踏錯一步。也難怪對於司徒凌玥的疏忽這麼生氣了。
司徒明玥站在一邊可是高興壞了,她可還沒有見過司徒靳數落司徒凌玥呢,以往司徒靳數落的對象從來就只有她司徒明玥,而司徒凌玥從來都是司徒靳拿來給她做榜樣的。
若不是賈翠翠在一旁扯了扯司徒明玥的衣袖,只怕是司徒明玥都要笑出聲了。
容少卿走過去,把司徒凌玥往身後一拉,“侯爺,我媳婦急着給你回來祝壽忘了跟你說也是情有可原的嘛,再說,我這當事人都不介意的,你幹嘛還要拉着我媳婦說一頓呢？"
站在容少卿身後的司徒凌玥望着容少卿的背影,心裏暗暗地流動着一股暖流,原來被人這樣保護的感覺是如此的幸福,雖然這個站出來保護她的人智力不健全,但卻比那些智力完好的人更加直接沒有心計,想要保護就會直接站出來,不會去思前想後。
這時,在屋內的老夫人讓司徒朗玥攙扶着走了出來,“靳兒,王爺都這樣說了,你怎還提着不放？"
司徒靳被兩人說道,才沒有繼續數落司徒凌玥,轉而抬手請容少卿到屋裏入座。因着只是一般的生辰,所以司徒靳並沒有大擺宴席,只是一家子坐在一起吃頓比平常更加豐富的飯菜罷了。倒是沒想到,會有容少卿這樣的貴客到來。
一行人紛紛落座之後,本來該是司徒靳坐上位的,這會兒該讓容少卿坐了,而容少卿又非要司徒凌玥坐在他旁邊,這樣一來,司徒靳這今日的主角倒是被擠到一邊了。
這一席飯間的氣氛那叫一個怪哉,容少卿忘乎所以地一個勁給司徒凌玥夾菜,好似今日是司徒凌玥的生辰一樣,也不理會其他的人,而其他人就算是有怨言也不敢出聲。
司徒凌玥都低聲勸說了好幾回了,容少卿就是不聽。司徒靳的臉色倒還好,就是老夫人的臉色,比那青苔都還要綠上幾分。
好不容易是將飯吃完了,司徒凌玥着實是吐了一口氣,拉着容少卿就想回去了,再待下去,只怕是容少卿又要做出什麼事來,到時候把老夫人給氣得不行又不好做聲就不好了。
然,容少卿的玩心大發,非要在侯府玩上一玩,那司徒凌玥就不能非拽着他回去了,不然她那個嚴厲的爹爹又要好一頓說了。
無奈之下,司徒凌玥只好陪着容少卿去後園玩玩了,可不能待在老夫人的眼皮子底下,免得再讓她看不過去。
后園裏其實也沒什麼好玩賞的,這大戶人家的院子都差不多,並沒有什麼別具一格的,容少卿來到後園之後興許也是發現了這一點吧,逛了還沒一盞茶的時間就覺得索然無味了,司徒凌玥便趕緊抓住機會跟他說回去的事,容少卿想了想,終是答應了。
只是,回去的時候,這一直沒找司徒凌玥麻煩的司徒明玥有些閑不住了,從小到大,司徒明玥都以跟司徒凌玥過不去為生活樂趣,這司徒凌玥自跟容少卿去了童王府之後,都快一個月沒見到司徒凌玥了,不為難為難她,司徒明玥都覺得渾身不得勁。
不過,說是為難,但沒有哪次司徒明玥是成功的,這次也不會例外。
司徒凌玥牽着容少卿的手就準備去跟司徒靳告辭了,卻不想司徒明玥正堵在後園的門口等着他們呢。
“喲,妹妹與妹夫感情真是好啊,到哪兒都手牽着手,着實讓人羨慕啊。"
聽着司徒明玥陰陽怪氣的語調司徒凌玥就覺得渾身難受,從小到大,司徒明玥跟她說話都是這種鬼調調,“姐姐羨慕,也是可以去央求爹爹為你也尋門稱心的親事的。"
“那是自然,我當然會去跟爹爹說,讓他給我尋門好親事,這男方呢,必須要英俊瀟洒,風流倜儻,能文能武,最重要的啊,還是個能與我正常交流的人,別讓我像帶小孩一樣帶着他就行了。"
司徒明玥話語裏挖苦的意味太明顯不過了,司徒凌玥秀眉一蹙,她現在最聽不得的就是別人說容少卿是傻子這樣的話了。
司徒凌玥轉頭看了看容少卿,容少卿並沒有什麼反應,應該是沒聽懂司徒明玥挖苦的話,這樣也好,這樣就不會難過了,她攥緊容少卿的手,微昂着頭,毫不退縮地看着司徒明玥,“我只當姐姐這是在羨慕我羨慕的快要發瘋了,姐姐說的這樣的男子是有,可是只怕以姐姐的身份,實難配得上,若是姐姐能有像我一樣高貴的身份,或許願望就能成真了。"
“司徒凌玥,你！你以為你高貴什麼,我娘說了,你娘不過是個紅杏出牆的賤人,你以為祖母為什麼不喜歡你,不過就是知道你興許是你娘在外面跟哪個野男人生的野種,所以才對你如此冷淡。我都不知道爹爹,為什麼還要讓你娘這樣的賤人佔着正妻的位置,讓你這樣的小賤人佔着嫡女的位置,我娘為司徒家生了我哥,給司徒家延續了香火,功勞重大,早該被扶為正室了,哼,你等着,遲早我娘是要上位的,到時候我的身份自然跟着高貴起來。"
司徒明玥噼里啪啦地說了一大堆,司徒凌玥本就攥緊的手,更是緊了又緊,容少卿癟癟嘴,“媳婦,你握疼我的手了。"
司徒凌玥隨即放開容少卿的手,眸光沉澱,朝司徒明玥走過去,甩手就是一巴掌。
那一計脆聲響,打懵了司徒明玥,她哪裏知道司徒凌玥竟然敢真的打她。
司徒明玥哪裏知道在司徒凌玥心中母親是她的逆鱗,因為一時氣惱,司徒明玥將賈翠翠給她的提醒全拋諸腦後了,賈翠翠不止一次跟司徒明玥說過,不要在府上談論起司徒凌玥母親的事,司徒凌玥母親的事在侯府就是個禁忌。
“司徒凌玥,你、你竟敢打我？"
司徒明玥的問話沒有得來司徒凌玥的回答,反倒是又挨了一計耳光,司徒凌玥又對着司徒明玥的右臉反手就是一甩。
司徒明玥捂着兩邊紅腫的臉頰眼淚漣漣地瞪着司徒凌玥,“你！你！"
“我怎麼？你大可去到祖母那裏哭訴,上回為了陷我於不義自己打紅了自己的臉,今個兒我直接給你打好了,就不必你自己再費這道心思了,我告訴你,司徒明玥,你以為你娘有指望上位,你腦子被狗給吃了嗎？你娘給司徒家生了兒子,這樣大的功勞,加上祖母這樣偏寵你們,你娘都未曾被扶正過,這都多少年了,朗玥哥哥也該有二十歲了吧,二十年了,如果爹爹要扶正你娘,早扶正了,何至於等到二十年之後？！"
司徒凌玥字字誅心,讓司徒明玥竟一時忘了哭泣。
容少卿偷偷地扯了扯司徒凌玥的袖口,司徒凌玥帶着滿身的怒氣轉頭看向容少卿,容少卿被司徒凌玥這般模樣給嚇得一顫,這一顫,瞬間就瓦解了司徒凌玥所有的怒氣,她恢復溫和,重新牽起容少卿的手,“對不起,嚇壞你了,我們這就回去吧。"
“嗯。"容少卿弱弱地應了一聲。
司徒凌玥牽着容少卿掠過司徒明玥的時候,司徒明玥才晃過神來,指着司徒凌玥的背影吼道:“司徒凌玥,你別走,我這就去告訴祖母,讓她再以家法伺候你這個小賤人！"
司徒凌玥勾唇輕笑一聲,連頭也不曾回,帶着容少卿大步地往司徒靳的書房走去。
司徒明玥在後面氣地直跺腳,見司徒凌玥根本就沒有要停下的意思,她也不跺腳了,當真又去找老夫人了。
司徒凌玥帶着容少卿來到司徒靳的書房,跟他告辭。
司徒靳還不忘囑咐司徒凌玥,要懂規矩,知禮數,說他違背常理讓司徒凌玥這麼早就住進了童王府已屬不對,還要司徒凌玥在童王府上當個稱職的王妃才好彌補他的不該。
司徒凌玥知道,司徒靳起初是不願她嫁進皇室的,結果卻事與願違。所以,既然不可避免了,司徒靳自然是希望她能安安分分規規矩矩地當好一個王妃,這皇室的水深,不可行差一步。
“謝謝爹爹的關心。"即便司徒靳明面上沒有一句是說讓司徒凌玥小心謹慎,保重自己,但是司徒凌玥還是聽出來了,她的爹爹,面上雖嚴肅,其實也還是疼愛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