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捕捉天道，唯一性現
第23章捕捉天道，唯一性現
嗡！！
帝宮成片坍塌。
維持金鑾殿穩定的大陣支離破碎，殿堂支柱在斷裂，頂蓬墜落，碎石瓦礫嘩啦啦落下。
廢墟中。
一襲龍袍帝君，承受莫大傾軋，時空大道轟鳴，黑髮狂舞，無敵偉岸英姿屹立不倒。
來自天道針對的傾軋，附着山呼海嘯般的壓制力，地面在塌陷下降。
天道蘇醒那一刻，首當其衝的便是踏上禁忌之道的修士，屬於必殺目標！
“僅此而已嗎。”
“比我想像中孱弱太多。”
帝君頂着無窮壓力，邁步登空，臨行前，神念再次探查一遍東方琉璃閉關所在，確認對方安然無恙，沒有受到天道針對，微鬆口氣。
旋即，他不再猶豫。
殺意盎然，直指天道！
“蘇醒之時已至，唯一性也該出現了。”
孟輕舟懸浮於空中，神念籠罩四野，遍佈寰宇，無論任何方位有絲毫動靜，他都會第一時間察覺。
突然！
他只覺得變得如饑似渴，彷彿在沙漠裏被困幾十天的人，陡然碰見一片水質清澈、味道甘甜的水泊。
整個人從身心至靈魂，都在渴望！
那是...
「唯一性」！
任何高階修士都無法拒絕的東西！打破限制的鑰匙！
“它的源頭...”
“竟是整座世界？！”
孟輕舟蹙眉思索。
唯一性源頭來自於無數道則、來自花草樹木、來自兩域氣運、來自每一滴水，甚至每一粒灰塵中。
搞半天，想要打破限制，就要吞噬整座世界？這誰能做到。
難怪古往今來，無一人取得「唯一性」，條件竟是如此苛刻。
“不對。”
“「唯一性」不是整座世界，應該說是...”
孟輕舟思緒豁然開朗，脫口而出：“天道！？”
唯一性就是天道！？
想到這裏，再結合此前已知信息：【天道蘇醒之時，便是唯一性誕生之日。】
原來天道和唯一性是一個東西。
忽地。
他放聲大笑：
“我是應劫者，亦是劫難本身。”
“你是狩獵者，也是獵物本身！”
“哈哈哈...何其諷刺！！”
...
...
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天州。
曾經隸屬於姬家、朝仙天疆域，姬家祖宅懸樑上掛着的銀鈴，從中走出兩道身影。
其中一人是岐枝，另外一位則是名中年男子。
“大殿主，閣主旨意是否代表人皇意志？”岐枝側頭問道，表情未有絲毫變化。
大殿主冀黎，漠然頷首：
“當然！”
岐枝這才露出坦然微笑：“那就好，終於等來這一天了，上萬年苦熬，終於迎來宿命終點。”
“為人皇，為人族，為監天，我們死得其所！”大殿主冀黎冷聲道，眼神堅定。
當他話音落下。
整座天州忽然騰升起無數道流星！
當第一道流星升空，抵達頂點時，那人仰天長嘯：“人皇麾下，監天閣創建者第九十九人——婧！”
“奉命駐守人間，於天道復蘇之日，燃燼殘軀！”
隨即，一道又一道流星相繼升空，攀升至頂點，不斷有長嘯動天：
“人皇麾下，監天閣創建者第九十八人——宸！”
“奉命駐守人間，於天道復蘇之日，燃燼殘軀！”
....
“人皇麾下，監天閣創建者第九十七人——隴！”
...
聲聲暴喝響徹兩域。
無數人心神震撼，失神凝望從兩域不斷升空的流星。
人皇時代的駐守者？
他們為何苦熬這麼久，於這個時代才願意現身？
一位朝暉境修士，恰好距離其中一道流星不遠，凝視半晌，竟踉蹌退後幾步，顫聲道：
“他們...早就死了！”
“這些都是殘魂，他們究竟經歷了什麼，為何願意堅守至魂飛魄散？”
沒錯！
這些升空的流星，很早以前就死了，沒能熬過時光，但他們不甘心，一直在堅守人皇旨意，哪怕只剩下一縷殘魂，都要堅守住。
監天閣創建者，共有百人，俗稱人皇的子弟兵，是陪人皇打江山的第一批班底。
萬年後，他們化作上百顆驟亮璀璨的太陽照耀近古時代！
“人皇麾下，監天閣創建者第三人——岐枝。”
“奉命駐守人間，於天道復蘇之日，燃燼殘軀！”
岐枝坦然一笑，也選擇留下自己的名字，為大義赴死，自當留下姓名，隨後，他燃燒修為道則，獻祭天衢境全部修為，乃至全部的生命...
升空！化作太陽！
“人皇麾下，監天閣創建者第二人——冀黎。”
“奉命駐守人間，於天道復蘇之日，燃燼殘軀！”
大殿主面無表情，沒有選擇像其他人一般昭告天下，而是手持一塊監天令牌，對着令牌上篆刻的人皇畫像輕聲呢喃。
天衢境中期修為，瞬間燃燒殆盡。
大殿主也隨之升空！
百位子弟兵，百顆太陽，從兩域、無盡海域等各個方位升空。
他們燃燒殘軀，以生命修為為線，隔着無盡距離相互銜接，逐漸組成一方覆蓋整座天地的大陣！
...
...
孟輕舟雖目不能視，但他可以憑藉神念探查，當探查到籠罩頭頂上的大陣時，表情微變：
“半步無上級別大陣！遠超大帝級別、極道帝陣級別。”
“監天閣這是想...”
話語一頓，神情肅然起來：“捕捉天道！？？”
就在那一瞬間，孟輕舟腦海里彷彿有巨人在開天闢地，立刻想通所有。
為何古往今來，無人能夠捕獲「唯一性」，籍此打破限制？
就是因為天道太廣泛！
它存在於一草一木、一花一石中，除非把整座天地吞噬了，否則根本殺不死天道。
所以人皇屢次征天，屢次失敗，因為人皇沒辦法邁出突破天衢的一步，也就註定無法攻克天道。
而這座「半步無上級別」大陣，以九十多位擎天，還有兩尊天衢獻祭為燃料，啟動這座佈置萬年的大陣。
從天地間一草一木、一花一石中把天道捕捉出來，逼迫天道不得不聚攏起來。
如此。
「唯一性」就有可能被修士容納！
依稀間，孟輕舟好像看見人皇的身影，回憶起人皇曾對他說過的：
——“人族復興的第一步，由我來完成，剩下的就交給你了。”
——“這是一場跨越萬載的接力賽...”
此刻，他終於理解人皇當時那番話的一點含義。
孟輕舟低聲自語：
“放心吧。”
“無論是誰來搶奪，他都搶不走「唯一性」，這是你遞給我的接力棒，也只能由我來取！”
與此同時。
百位子弟兵燃燼生命，包括監天閣大殿主、二殿主在內，其餘九十多個殘魂，瞬間走向生命終點。
岐枝身軀在消散，最後再看一眼守護萬載的人間，自言自語道：
“我一直是個愚笨性子，倘若沒有您的指引，我甚至不知道該做些什麼，您拋棄人間離去，我的使命也已經完成，是時候繼續去尋找你，繼續追隨您的步伐。”
“可惜，至死我都不知道，那一天你離開后，究竟發生了什麼。”
話音落下瞬間。
百位子弟兵徹底消散，與此同時，從天地間四面八方匯聚成一顆太陽般璀璨光團。
它代表至高無上，有俯視蒼生的威嚴。
它是天道意志！
也是「唯一性」！！
就在它出現剎那，古今顫動，時空長河不斷戰慄。
“終於，終於等來了！！！”
“唯一性！”
域外星空最深處，陡然睜開一隻碩大瞳孔，擠滿星空，貪婪的注視着那個璀璨光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