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小侄納妾,請政伯父做個見證

第168章 小侄納妾,請政伯父做個見證

第168章小侄納妾,請政伯父做個見證

折騰了整整一天,撞仙緣大會才算結束,沒有任何一個人成功得到仙緣。

對此展老爺只能嘆息一聲,“唉,看樣子府內的人都跟腳不足,緣分不夠啊!”

所有嘗試過又失敗的人,心中都知道自己是怎麼失敗的,雖然垂頭喪氣,但也只能咬牙認了,確信自家沒那個神仙命。

偏偏這仙緣的事情,又涉及到天機,便是想要跟外面的人胡吹大氣一番,都不敢提及,生怕遭了天譴。

展老爺入了房間,把那寶鑒取走了,又將房間都初始化復原,然後便拍拍屁股走了。

之後賈府的人再進入這房間,便發現這裏空蕩蕩什麼都沒有,之前見到的東西就恍如南柯一夢一樣,一點痕迹都沒有留下。

一群人無精打采地把房間又重新恢復成原來的樣子,各自散去,回家修養身體去了。

畢竟短時間內連續多次發射,一般人還真就撐不住。

趙姨娘心中惦記着探春那邊的事情,回去之後,就急急忙忙把環三兒叫來,讓他趕緊去做準備。

這幾天賈環一直在忙這些,早就把洞房什麼的都準備好了,也跟展老爺那邊都談妥時間了,如今得了趙姨娘的命令,當即便操作起來,請展老爺明日傍晚到外室別院,來給那“舞姬”進行納妾禮。

趙姨娘對自家的蠢女兒一點都不放心,所以這次決定親自到場,進行場外指導,所以下午便提前出了府,奔着那小院而去。

她前腳剛一出門,後腳周瑞家的就得到了消息,然後便急急忙忙地過來找王夫人。

恰巧此時王夫人正和賈政在說話,商量探春的事情。

“老爺,如今探丫頭年紀也大了,也該給她找個夫婿了。”

“我娘家有個叔伯兄弟,家中有一個兒子,雖然沒有什麼功名在身,但年齡與探春相仿,為人品性也都頗佳,不妨咱們便親上加親,如何?”

她仔細斟酌過了,不但不能讓趙姨娘成為小十三,也不能讓那探丫頭和展老爺扯上關係,否則那狐媚子早晚會爬上展老爺的床。

她們母女若是齊心協力,展老爺肯定就會偏心,她在府中就更難壓制那趙姨娘了。

所以最好的法子,就是給探春找門親事,把她給嫁出去,一了百了。

只要探春離開了賈府,不在她的管轄範圍之內,就不擔心會對她府中的地位有什麼影響。

若是可以的話,把探春遠嫁邊疆,那才好呢!可問題是,這一關賈政這邊就過不去。

若不是沒有辦法,誰不想給自家女兒嫁一戶門當戶對的好人家,彼此強強聯合,互相幫襯。

所以就算王夫人心不甘情不願,也依舊得給探春找個好人家才行。

她的交際面本來便不寬,思來想去,還是從自家親戚方面入手。

她介紹的那個叔伯兄弟家的兒子,雖然年紀家世都不錯,但其實是個紈絝子弟,整日裏欺男霸女的,跟之前的薛蟠也沒什麼區別。

不過她也知道,品行這東西,是婚嫁之中最不重要的一環,自家老爺也並不在意,所以此刻才拿出來說,想要說服自家老爺。

果然賈政聽完之後,便有些心動。

“探春的年紀確實也到了出嫁的時候,既然夫人如此說,那回頭便請那位賢侄過府坐坐吧!”

“不過婚嫁之事卻也不急,怎麼也得等孝期過了之後再說。”

“當務之急,還是元春回府省親以及老太太出殯的事情。”

王夫人便笑着應道:

“這是自然,只是先把親事定下來,給那邊吃一顆定心丸,不然一等就是兩年多,不平白耽誤人家時間嘛!”

“定親……”賈政聽了便有些猶豫,“還是先見上幾面,看看探春的態度再說吧!”

“老爺這話說的,這婚姻大事,哪個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裏有探春那丫頭髮表意見的道理?”

王夫人有心趁熱打鐵,先說服賈政把這件事情定下來,是以見到周瑞家的在門口晃悠,王夫人也沒搭理,而是繼續勸說賈政。

周瑞家的在門口轉了幾圈,心中便焦躁起來。

她雖然安排了人去盯着那趙姨娘,但男女之事又能要多少時間,若是不早點跟上,只怕不等人去,人家就完事回來了。

賈府的下人做事向來沒什麼規矩,也不怎麼把主子們放在眼裏,這周瑞家的生怕錯過良機,在外面猶豫了一會兒后,便赫然直接闖了進來,高聲叫道:

“老爺、太太,那趙姨娘又偷偷溜出府去了,多半便是去與外男私會,現在再不去抓,只怕就來不及了!”

她先把這頂綠帽子給自家老爺扣在頭上,反正她的主子是太太,就算老爺心頭不滿,還能真把她這個家中老人怎麼著嗎?果然,賈政一聽她所說的話,頓時便勃然大怒,戟指罵道:

“好個嚼舌根的老婆子,這般沒有規矩!”

“你沒看見我正在與太太商量事情,居然敢這般便闖了進來,還胡言亂語說些不着邊際的話!”

“整日裏不好好做事,卻在這裏搬弄是非,你該當何罪!”

不等周瑞家的低頭認錯,王夫人便不高興了,眉頭豎起頂撞道:“老爺怎知她所說的不是實話,開口便說她搬弄是非?”

賈政便氣道:“她是府中的管事婆子,該管的是一應庶務,若嚴格算起來,趙姨娘也是她的主子。她不好好做事,居然膽敢私自暗中跟蹤主子形跡,挑撥府中和睦關係,倒反天罡,該當重罰!”

“呵呵……”王夫人便冷笑道:“好叫老爺得知,她卻不是私自行事,而是聽命行事,是我讓她這般做的。”

“你!”賈政便氣急,伸手指着王夫人,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責罵才好。

對於自家老爺的態度,王夫人半點都不容讓,硬頂着護住周瑞家的,把一切責任都擔了下來,口中硬邦邦地回道:“是我讓周瑞家的暗中關注那趙姨娘,發現她近來行蹤詭秘,經常偷偷出府,半日方回。”

“若不是私通外男,又是在做些什麼,需要這般鬼鬼祟祟,還要避開我和老爺的耳目。”

賈政也是個多疑的,雖然聽說趙姨娘總往府外跑,眉頭也是一皺,但依舊不願意相信趙姨娘與外人私通,便搖頭道:

“咱們府裏面又不是坐牢,就算她出門去馬會耍子,或者去廟觀燒香,又有什麼奇怪的?”

眼見自家老爺又擺明了想要袒護那小賤人,王夫人心頭頓時怒氣勃發,更不肯相讓,只厲聲喝道:

“那她為何把車夫、護院都趕走,只帶着一個貼身丫鬟出行,便是坐車都是在街上隨便雇的?”

“自從鳳丫頭出事之後,府中誰出行不是一堆人護着,偏她要這般孤身出行,偏把自家的奴才都丟到了一邊,不許他們跟着?”

“若不是做賊心虛,她何至於此?”

“這個……”賈政不由得便有些語塞了起來。

王夫人得理不饒人,又繼續喝道:

“為了元春在宮裏的前程着想,這魘勝的事情可以不提,但有人想要害我,我卻不能不追究!”

“就算這小賤人此番與外人私會,不是為了偷情,那也定然是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說不得便和那魘勝背後之人有關,打算暗中再次害我!”

“我們昨日剛結束完撞仙緣大會,她今日便又偷偷出府,若是不早點將這隱患拔除,莫非還要等元春回府的時候,再將這魘勝的事情上演一遍么?”

被王夫人這麼一頂撞,賈政的臉色頓時也難看了起來。

他心中其實不相信那魘勝的人是趙姨娘,但此番趙姨娘這偷偷出府的事情,卻是也讓他疑心大起。

這男人的自信心,往往是跟那種事情的時間成正比的。

賈政如今已年過四旬,身體又缺乏鍛煉,早就已經虛了下來,在床笫之上也多有乏力,這自信當然也便跟着削減了許多。

而趙姨娘如今不過才三十幾歲,正是開始需求旺盛的時候,就算再怎麼逢迎他,他自己心中其實也清楚實際情況的。

事到如今,他也不由得心中開始懷疑了起來,莫非,趙姨娘真的便紅杏出牆了?這疑心一起,便再難消除,他的臉色頓時就難看了起來。

王夫人與他夫妻多年,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心中在想什麼,當即心中大為快意,便冷笑道:“老爺若是想知道這趙姨娘究竟在外面偷偷背着你做了什麼,那不妨便跟着我們一併過去捉姦好了,說不得還能看到好戲呢!”

賈政臉色更是鐵青,冷哼了一聲,大踏步便往外走。

旁邊一直低頭裝死的周瑞家的頓時大喜,急忙小碎步趕上,當先引路,帶着兩人出了院子,往府外走去。

之前負責跟蹤的那人早就讓人備好了車,請幾人上了車,迅速出了府,引路前去捉姦。

為了防止那邊動作太快,把事情都辦完了,這車夫快馬加鞭,緊趕慢趕,終於趕到了那小院之外。

“老爺太太,就是這間院子,小人親眼見到趙姨娘鬼鬼祟祟地進了這小院。”

賈政下了車,臉色鐵青地看着這院子,心中居然有了幾分膽怯,不太敢上前叫門。

王夫人卻不在乎這個,她隨手賞了那引路的下人一塊碎銀子,示意他上去叫門。

那下人便上前“哐哐”砸門,片刻間就有人過來把門打開了,這下人立即便硬擠了進去,將門大開,請賈政等人進去。

到了如今,已經沒有後退的餘地,賈政便陰沉着臉,悶着頭直接便往裏闖。

那門口的小丫鬟是另外買的,不是賈府之人,也不認得他們,急忙上前阻攔。

“誒,誒……你們是幹什麼的,怎麼能往裏闖呢?”

周瑞家的上前便是一個大耳刮子打在那小丫鬟的臉上,唾了一口在她臉上,惡狠狠地罵道:

“小賤人,瞎了你的狗眼,誰都敢攔,今日便給你一個教訓!”

這院子不大,賈政幾人三五步間就闖入了後院,迎面正撞見聞聲出來的賈環和秦鍾。

“啊……老、老爺……你怎麼來了?”

本來以為是展老爺來了,結果見到的卻是親爹,頓時把賈環也給嚇了一跳,話都說不利索了。

賈政看到自家兒子也是一愣,便遲疑地問道:

“呃……這院子是?”

秦鍾對賈政沒有那麼大的心理陰影,又全程參與,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便笑着插話緩頰道:“這院子是我跟環三哥的!”

“因我二人都中了秀才,平日裏也需要與同窗學友有個聚會的地方,便跟我姐姐和趙姨娘要了些銀子,盤下了這個小院。”

“啊,對對對……”環三兒這時候也反應過來了,“我們平素里可以在這裏吟詩作對,切磋文章,在府里不那麼方便。”

“哦!”賈政頓時便信了,怪不得趙姨娘往這裏跑呢,這是她兒子的秘密據點,她肯定會願意過來幫忙。

至於為什麼要瞞着府里,那就得問自家太太對環三兒努力求學的態度了!賈政冷冷地撇了旁邊臉色鐵青的王夫人一眼,捋了捋鬍鬚,笑着對環三兒二人道:“你二人不錯,能夠有志學業,互相砥礪前行,該當表彰。”

“本來你中了秀才,老爺便該當給些獎賞的,只是府內最近事故頻發,便把這些事情給耽誤了。”

“這樣吧,這院子便算是老爺買給你們的,回頭你們去府里把賬報了便是。”二人頓時大喜,急忙躬身表示感謝。

賈政便笑呵呵地道:

“老爺我素來重視學業之事,總不能在這事情上面,反不如兩個女子。”

“以後再有這等事情,你們直接來找老爺我說便是,只要是跟舉業有關的事情,老爺定然會鼎力支持。”

“啊,對了,讓你姨娘也出來吧!”

“這邊的事情,回頭我送幾個丫鬟過來,不能什麼事情總麻煩你姨娘。”

“呃……”賈環的汗頓時又下來了,這才知道老爺太太是追着姨娘過來的。

在這已經露餡的事情上面,他卻不敢再說謊,只好躬身行禮道:“姨娘正在後面忙,老爺太太且先去前廳稍坐,我這便去請姨娘過來。”

賈政便笑呵呵地重新回到了前廳,秦鍾急忙跟着過來伺候着,請二人落座,再讓人上了茶水,陪着有一搭沒一搭地在那裏聊天。

後院那邊此時都快要炸鍋了!

“什麼?老爺來了?”

一聽賈政追過來了,趙姨娘頓時魂兒都快要嚇沒了。

這等事情,可決計不能讓自家老爺知道,否則以他那迂腐的性子,非暴怒不可。

她下意識地拔腿就想跑,賈環急忙上去將她抱住,口中連聲提醒道:

“娘娘娘,你可千萬別跑,老爺太太是追着你過來的,你跑了就說不清楚了。”

“你放心,老爺太太他們好像啥也不知道,根本不知道咱們今天在這裏幹什麼!”

“我和秦鍾已經把他們哄住了,就說這裏是我們兩個與同窗學友聚會之所,你不過是來幫忙的。”

聽賈環把剛才的事情都講了一遍,趙姨娘頓時大喜,上前一把將兒子摟住,誇讚道:

“好兒子,你真聰明!”

“你說的沒錯,這就是你們同學聚會的場所,娘就是過來幫忙的!”

賈環便拉着她的手往外走,低聲道:

“一會兒娘就按照這個去說,趕緊把老爺他們給哄走,否則等展大哥來,那就真說不清楚了。”

“對對。”趙姨娘連連點頭,然後猛地站住,轉頭對侍書等人警告道:

“老爺太太的事情,不許讓探春知道,否則只怕她會露餡。你們也都躲在後面,不許往前面去。”

“看樣子今晚我是沒辦法現場指導了,回頭老爺肯定得帶我回去。”

“你們的計劃照常進行,不可懈怠。”

侍書幾人急忙連連點頭,應承下來。

趙姨娘這才抖擻精神,跟着賈環往前面去應付老爺太太了。

她最擅長做戲,笑眯眯地從後院出來,先是給老爺太太見禮,然後故意挑釁一般地在王夫人身邊晃來晃去,口中陰陽怪氣地道:

“誒呦,我家環哥兒到底是中了秀才了,這面子就是比我這個姨娘大!”

“這買個房子,修整一下院子,居然還驚動了老爺太太大駕光臨,嘖嘖嘖……”

被她這番一嘲諷,王夫人的肺都要氣炸了,那臉陰的,更是跟鍋底一樣。

眼見妻妾之間又開始內鬥,賈政頓時便頭疼了起來,急忙瞪眼呵斥道:“胡鬧!”

“環哥兒有志學業,這是多好的事情,你正大光明的跟老爺說便是,作何鬼鬼祟祟的,令人生疑!”

“太太也是一番好心,生怕你孤身在外行走,再如璉二媳婦一般,被賊人給擄走。”

“你該當謝過太太才是,莫要胡言亂語!”

感受到自家老爺目光之中傳遞過來的警告之意,趙姨娘便撇撇嘴,做出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衝著王夫人拜倒,感謝道:“多謝太太關心,人家感激不盡,以後出門定然會多帶些人。”

又胡扯了幾句之後,趙姨娘便把話頭往回府引,賈政如今查明了“真相”,心又放回了肚子裏,也沒必要繼續留在這裏。

而王夫人在這裏撞了個灰頭土臉,又被趙姨娘恥笑了一通,更是沒臉面繼續留下,當即也起身準備離開。

趙姨娘這才放下心來,一步三回首地跟在後面往門外走,心中還是頗有些擔心晚上探春的表現。

但很快,她就不擔心這個了。

剛走到門口,忽聽門外哈哈大笑之聲,展老爺跨步進來,對着賈政一拱手,笑着道:“哈哈……小侄不過是辦個納妾禮,怎麼政伯父還親自過來觀禮了?”

“嗯?”賈政頓時就愣住了,回頭看向賈環和趙姨娘,“這院子不是你和秦鐘的嗎?”

“呃……”賈環幾人的臉都綠了,張口結舌,卻不知道該怎麼答話。

不過展老爺多心善吶,當即便笑着接話道:“這院子確實是環哥兒和鍾哥兒的,不過他二人為了感謝我之前對他們的幫助,所以專門買了個舞姬,要送給我做妾。”

“哈哈……政伯父也是知道的,小侄就這麼一點癖好,這不是卻之不恭嘛……”

“哦。”賈政心中還是有些懷疑,但他也是個體面人,懂得人艱不拆的道理,不會當面就把心中的疑惑問出來,只是把事情放在心裏,想着等日後再詢問賈環他們,諒他們也不敢對他撒謊。

展老爺笑嘻嘻地過來請賈政再入府。

“這納妾禮沒有賓客也顯得不夠莊重,伯父既然來都來了,那便正好給納妾禮做個見證,一會兒小侄好好敬伯父幾杯。”

賈政剛要點頭答應,身後的趙姨娘便趕緊躥上來,附耳低聲道:

“老爺,這納妾禮的事情,讓環哥兒他們這些年輕人見證就好了,老爺這等輩分,在這裏豈不擾了人家的興緻?”

“人家展老爺多半便是客套一句,老爺若這般便答應了,那便有些不識趣了。”

“再者說了,老爺身上還有服喪呢,這期間飲酒可是多有不便。”

她可是不敢讓賈政留下,若萬一被他看穿了探春的身份,那可就糟糕透頂了。

別的不說,探春的父母姨娘此刻俱在,若見證了她的納妾禮,回頭真算起來,這假的都得變成真的!賈政本來就是耳朵根子軟的,聽了之後,也覺得有道理,便婉拒道:“賢侄納妾,屬實是件喜事,只是老太太病故,如今乃是喪期,老夫卻不便與賢侄在此暢飲。”

“回頭我便讓人把禮金給補上,這酒宴的事情,便等喪期過了之後再說吧!”

他這邊心中已經有了退意,然而樹欲靜而風不止。

如今他想走,可王夫人又不想走了!本來王夫人想着,這次突然襲擊應該是抓到這小賤人與人私通,再不濟也能抓到她和魘勝之人暗中勾結的真憑實據,怎麼也得讓她脫層皮下來。

可誰知道這屋子居然是賈環的,還是用在學習上的正途,所有打算都徹底落空了,還被那小賤人好頓嘲諷,如今都在那邊鬱悶半天了,正自對着那辦事不力的周瑞家的生悶氣,便見到忽然有意外發生了。

她對趙姨娘這人還是了解的,雖然為人愚蠢,行事囂張跋扈,但最擅長狐媚手段,行事目的性極強,在自家老爺面前非常擅長裝模作樣,總是裝作非常懂得規矩的樣子。

可今天趙姨娘突然不顧場合冒出來多嘴,就很不平常,不是她的慣常做派。

王夫人也不知道趙姨娘為何會突然如此,但本着這小賤人想幹什麼,都要跟她反着來的態度,她便堅決想要留下來了。

“老爺,雖然留下參加酒宴確實不妥,但既然來都來了,就這麼走也不合適。”

“不如咱們便觀禮一番,給念嗣納妾做個見證,然後再走也不遲啊!”

對於妻妾之間的這種明爭暗鬥,賈政那可是太熟悉了,一聽她這話就知道她是什麼意思,當即心中便苦笑起來,只好繼續按照過往的應付方式來和稀泥。

“夫人此言有理,既然來了,那便留下做個見證好了。”

當即眾人便又重新回到了前廳,再次落座奉茶。

趙姨娘幾人的臉色頓時便愈發難看起來,倒是秦鍾,雖然全程參與,但與自身利益並不相關,所以反倒樂得在旁看熱鬧。

趙姨娘幾次有心想要找借口到後面改變一下計劃,但卻被王夫人看得緊,有什麼事情都讓周瑞家的緊跟着盯防。

那周瑞家的辦砸了事情,正擔心會被太太責罰,如今有了戴罪立功的機會,頓時便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就如同跟屁蟲一樣,咬死了趙姨娘不放,任是她冷嘲熱諷或是發脾氣亂罵,都堅決不肯退讓。

事發突然,賈環等人根本就沒有準備,現在想換人也來不及了。而且後面的服裝、妝造、花轎什麼的早就準備好了,現在想改也並不容易。

閑扯了一會兒之後,終於黃昏將至,納妾禮即將開始了。

展老爺便請賈政夫妻一併到大堂那邊觀禮,展老爺逕自坐在主位上,賈政和王夫人並肩坐在側面觀禮。

趙姨娘和賈環侍立在賈政身後,兩人一個勁地打眼色,那眼珠子轉得都快要跳出眼眶了。

反倒是秦鍾,和賈政沒有直系親屬關係,得以坐在兩人對面那邊,但他對此也毫無辦法。

展老爺樂呵呵地坐在位置上,把眾人的面部表情都收納眼底,只等着一會兒看熱鬧。

熟悉的流程再走一遍,探春在門前落轎,被兩個陌生的丫鬟攙扶着下來,邁入進入大廳。

她頭上矇著蓋頭,只能看到自己的腳尖,對外界的事情還什麼都不知道呢!

懷着忐忑的心情,她蓮步輕移,“咔噠咔噠”地踩着高跟鞋,來到大廳中央,對着展老爺盈盈拜倒,捏着嗓子低聲道:“妾身琴操見過老爺。”

展老爺便笑呵呵地陪她走着流程,另一邊的賈政就眉頭大皺起來。

這展老爺納妾嘛,當然要用展府套裝才行。

而探春的身份是舞姬,所以穿着也是展老爺專門提供的舞娘套,阿拉伯風格,渾身上下到處都是金色流蘇,靜止站立的時候身上都遮得嚴嚴實實的,但一走動起來,玉臂藕腿便若隱若現,分外的誘人。

賈政這種迂腐之人,看了這副裝扮便有了幾分不喜,但他也是道德君子,知道非禮勿視的道理,所以掃了一眼后,便眼帘低垂,不肯再看。

只是趙姨娘和賈環兩人正站在他身後,也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在那裏提心弔膽,生怕被他認出來。

好在一直到流程結束,賈政也不曾發作出來,眼見那兩個小丫鬟又上前要扶着探春回後院入洞房了,趙姨娘兩人總算長出一口氣,心下稍松。

誰知道他們剛一放鬆,便見到旁邊的周瑞家的猛地一步竄出,一揚手,便把探春的蓋頭給掀了,定睛一看之後,頓時便拍手大笑起來。

“哈哈……我就看這身形像是三小姐,果然是你!”

賈政聞言抬頭,頓時也見到了滿臉慌張失措的自家女兒探春,再一看她那傷風敗俗的衣着,再一想今日趙姨娘和賈環的詭異表現,頓時急怒攻心,霍然起身,轉頭對着趙姨娘便揮掌要打。

但他起的太急,這剛一站起來,便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大腦一陣缺氧,四肢百骸都失去了控制,身體向後便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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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天從紅樓夢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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