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太后病了,朕得憐香惜玉
第113章太后病了,朕得憐香惜玉
坤寧宮。
太后的病還未好,整個人看上去沒有精神,半躺在軟榻上,微微閉着美目,憔悴的惹人憐愛,完全沒了平時的高貴冷漠,倒是像極了一個小嬌妻。
“母后,該喝葯了。”朱祁鎮端着葯碗上前。
他沒來由的想起了那句‘大郎該喝葯了’,要不心一橫,把這美艷太后毒死算了?若是那樣,英國公定然會跳出來,不要命的說出實情。皇帝把太后毒殺了,這要是傳出去,天下人都知道朕是假的了。
“本宮不喝。”太后扭過頭,像個孩子似的苦着那俏臉,“這葯太苦了。”
“良藥苦口呀。”朱祁鎮開始哄,聲音輕柔,“不吃藥,身體怎麼好起來?母后,你可是還有很多重要事情要辦,朕也需要你。”
太后抬頭看來,雖然在病中,她那雙眸子也是極為清冷:“喝就喝!”
朱祁鎮親手喂她,他倒是沒有多想。太后表情卻有些尷尬不自然,那雙清冷的眸子很快便是綳不住了,輕咬着嘴唇:“叫雙喜來喂。”
“那怎麼行,這麼展示兒子孝心的機會。”朱祁鎮挑挑眉,“來,乖,張口。”
太后撅了撅嘴,明媚的眸子之中,不滿之意幾乎要溢出。不過,她還是乖乖張口,朱祁鎮拿起勺子就灌。
“咳咳,你想嗆死我?”太后怒瞪。
“你不是怕苦么?大口喝,幾下就完事。”朱祁鎮連續拿勺子灌。
太后終於喝完,嘴角上滿是藥水珠。朱祁鎮拿起一旁的手帕,給她小心擦掉。隔得太近,兩人抬眼間,目光相視。
太后那成熟秀美的臉瞬間紅了起來,白皙的肌膚迅速瀰漫上了一層紅霞。
“朕走了,明日再來。”朱祁鎮起身。
他走出坤寧宮,一陣寒秋的冷風吹過,他清醒了不少。
特么,遲早把持不住!不對,現在就把持不住了。
已經是暮色四合,他急匆匆來到了皇后的寢宮。皇后看到他,十分意外:“陛下,沒有通知臣妾今夜侍寢啊。”
朱祁鎮管不了那麼多了,餓狼撲食一般沖了過去。
皇后雙手輕撐於窗檯之上,揚起那張秀麗無雙、嬌俏可人的臉蛋兒,臉頰上染着一抹動人心魄的紅暈。她微微輕咬着嘴唇,像是在強忍着某種情緒,媚眼如絲,眼神迷離而深邃,唯有一絲清明勉強支撐着。
“陛下,臣妾上次說的,你可記得?”
“記得記得。”
“臣妾的命,現在都系在陛下你身上了。”
“一條繩上的螞蚱嘛,朕知道,所以,你要聽朕的話,來,轉過身來。”
“臣妾會幫你監視太后的。”
……
寒秋已至。
天空高遠而清澈,偶爾有幾朵薄雲悠然飄過,卻遮不住那越發顯得清冷的日光。街巷間,落葉紛飛,它們在秋風中輕輕飄落,鋪滿了青石古道,踏上去沙沙作響,平添了幾分寂寥。
城牆上的青苔在這季節里似乎也變得更加深沉,訴說著歲月的滄桑。護城河的水面泛起層層細碎的波紋,倒映着兩岸稀疏的柳影,顯得格外清冷。偶爾,一兩隻遲歸的雁陣劃破長空,留下幾聲凄厲的鳴叫,更添幾分秋日的哀愁。
市井之中,行人的步伐似乎也因這寒秋而變得匆匆,大家都裹緊了衣衫,面龐上帶着幾分寒意。商鋪的招牌在風中輕輕搖曳,偶爾傳來幾聲低沉的叫賣,卻再也難掩這季節的蕭瑟。
朱祁鎮微服出宮,手裏拿着一個燒餅邊走邊啃。經過一個客棧前,看到許多學子要麼窩在廊下,要麼蹲在門下,手裏捧着一本書專心致志的讀。
恩科在即,這些都是來自各地的考生。其中一些寒門子弟,沒有多餘的錢,要不起炭火,只能邊走動邊讀書了,以此抵禦寒冷。有錢人家的考生,這會兒肯定在房中烤着火,看着書呢。
廊下有一少年,讀書聲格外洪亮。他左右的人都被他影響了,無語的勸他聲音能不能小點,吵死人了。
朱祁鎮看那少年面容俊朗,眼神清澈,上前笑問:“少年,你也是來趕考的?”
那少年點頭:“正是!”
“你中舉人了?”朱祁鎮一臉不信,“你才多大啊。”
少年眼中滿是傲氣,還沒回答,他身旁的一個人搶先道:“兄台,那你就小看他了,他是西滸李東陽,能作徑尺大的書法,乃是神童,十三歲就中了舉人。”
李東陽?這貨不是後來朱厚照時期的內閣首輔么?是個人才,當然也有人說他依附大太監劉瑾。
“才子啊,來來,坐下聊聊,我請大家喝酒。”朱祁鎮揮手。
他是很願意和年輕學子們交流的。
……
朱祁鎮從客棧出來,看到錦衣衛指揮使石彪在路口等着。他朝着石彪使了個眼色,邊走邊道:“裏面那個叫李東陽的,你派人看着點。”
“是。”石彪頷首,“陛下,這次來參加恩科的學子,臣給你刪選了下,到時候給你個名單,都是能用之才。”
朱祁鎮滿意的點頭。
在這之前,他就吩咐過石彪了,對來參加恩科的學子,調查他們的過往,選一些可用之人。新政要徹底推行,靠一個劉定之是不夠的。
“陛下,張鼎的案子基本清楚了。”石彪繼續稟報,“他夫人說張鼎在河南,受京城某個大佬的命令,搞一個小內庫,暗吞朝廷賦稅。張鼎生前對自己的結局有所預料,所以做了兩手準備。一是自己主動死,保全娘子,二是給自己娘子留下保命符。沒想到,他娘子這麼剛烈,一定要為夫報仇,把事情都抖落了出來。陛下,關於小內庫,要不要在朝堂上公開爆出來?”
朱祁鎮沉思片刻,點頭:“好,明日早朝,就由都察院都御史楊善上奏吧。是該讓搞小內庫那些人害怕了。”
“遵旨。”石彪領命。
“滾吧,朕一個人再溜達溜達。悶在宮裏,朕遲早悶出病來。”朱祁鎮揮手。
石彪一笑,麻溜的走了。
朱祁鎮一個人獨自走在京城的街道上,看秋風掃落葉。這一刻,他才感覺到真實,在皇宮中的一切,似乎都不真實。
……
不知不覺來到城樓之下,他望着這寒秋的城頭,聽着瑟瑟秋風,一股巨大的悲傷毫無徵兆的湧出。
他扶着城牆,蹲了下來,雙手搓了把臉,也不知道這悲傷從何而來。他想起了很多人:京城守衛戰時,一起衝殺的將士;去災區時,看到的災民;來到這個世界,殺的第一個人;甚至想起了前世的親人。
“年輕人,哭什麼?”一個白髮老卒走了過來,把手中的酒葫蘆拋給他道,“喝一口,暖暖身子。年輕人,這世上,沒有過不去的坎。”
朱祁鎮接過那酒葫蘆,舉起了豪飲了一口,那酒夠勁道,瞬間感覺心窩子都燃燒起來了。他拋回給老卒,笑道:“多謝老伯,你這把年紀,還在這守城?”
白髮老卒搖頭一笑:“老夫孑然一身,就跟我那當了都督同知的小兵要了個差事,來幫陛下看城門。”
“吹牛吧?你的兵都是都督同知了?”朱祁鎮不相信的樣子。
“那可不!”老卒似乎來了興緻,挨着朱祁鎮蹲下,嘆道,“想當年,老夫跟着先帝遠征漠北,那也是立過功的。如今午夜夢回,袍澤們被草原蠻子砍下頭顱的瞬間,歷歷在目;敵軍鐵騎的馬蹄聲,時刻在耳畔迴響。”
朱祁鎮收起玩笑神色,對於老卒,他都會保持尊敬,不過,嘴上是打趣道:“老伯,那你後來混的不咋地,不然,怎麼還會孑然一身呢?”
白髮老卒樂呵呵一笑:“用命換戰功,的確沒啥了不起。老夫那一代,可出了不少名將。當然,最強的還是先帝。你是不知道啊,漠北之戰,先帝身批太宗皇帝傳下的戰甲,親自敲響戰鼓,不破敵軍誓不迴轉!”
講到這些,老卒面色自豪,眼中含淚。他舉起酒葫蘆猛飲了好幾口,接着道:“那年我聽說當今陛下兵敗土木堡,老夫氣啊,氣得幾天不合眼。後來,瓦剌也先兵臨城下,聽說陛下身先士卒,斬殺敵將,把也先趕回了草原。老夫又高興,喝了一壺好酒。先帝的兒子,不是孬種。”
朱祁鎮面色古怪,心想先帝的親兒子,就是個孬種。
“老伯,所以你就為陛下來守城門了?”他問。
“不是因為這個,大明的皇帝善戰,本就應該。”老卒又喝一口酒道,“老夫聽說陛下在推行新政,河南的老袍澤給我來信了,他高興啊。老夫也終於知道什麼是新政了,可那些狗日的讀書人,就知道瞎掰扯,詆毀陛下。老夫要年輕些,非得扇掉他們滿嘴的牙不可。老夫一個落魄老卒,是幫不了陛下了,那就為陛下守城門吧。只盼着陛下,把新政推行到整個大明。”
朱祁鎮看着眼前白髮蒼蒼的老卒,聽着他那簡單的願望,眼眶濕潤了:“老伯,一定會的。”
……
回到皇宮時,已經是黃昏。
朱祁鎮直接來到了坤寧宮,進到大殿上,看到太后在澆花。一襲素雅長裙,勾勒出完美的曲線,漆黑的長發垂落,雙目清雅冷淡。
這是病好了?不管好不好,朱祁鎮都需要表達關心。他緊張的上前,一把抓過太後手中的瓢,氣沖沖道:“怎麼出來吹風?病未痊癒,尤其不能吹風。”
“本宮……就是覺得悶。”太后被他氣勢鎮住了。
“悶?你也是一把年紀了,這都不知道?這會兒吹風,明天肯定加重病情。”朱祁鎮怒瞪。
原本太后感受到了關心,可一聽到‘一把年紀’四個字,雙目瞬間如刀:“要你管?今天坤寧宮沒你的飯,你回你乾清宮去。”
“嘿,朕就管了!”朱祁鎮走過去。
他一把摟着太后的腰肢,推着她往殿裏走,直接把她按坐在軟榻上。太后推開他的手,柔夷輕輕滑過臉頰,面色微紅:“行了,本宮不出去,行了吧?”朱祁鎮搬張椅子在她面前坐下,抬眼直勾勾看着太后。太后往後縮了縮,美目如冰:“怎麼了?你還不走?”
“母后,有件事朕得跟你說。”朱祁鎮表情嚴肅,“小內庫的事,你知道嗎?”
太後面色微變,而後搖了搖頭:“什麼小內庫?本宮已經不理政務,你怎麼來問本宮?”
朱祁鎮鬆口氣:“那朕就放心了,朕到時候殺起人來,就不會傷到母后你的門下了。母后,你知道嗎?前河南巡撫張鼎被人逼死了,他留下了遺書,揭露出一個小內庫,暗吞朝廷的稅賦。這還得了?定然是朝中大員,才能做到。朕要是抓到,絕不姑息!”
“後宮不得干政,是你說的。”太后聲音冷冷,“以後朝中政事,不要拿來跟本宮說。”
朱祁鎮頷首:“好嘞!”
說完,他轉身朝着廚房的方向大喊:“雙喜,飯菜好了沒?你家陛下餓成狗了。”
太后聽了,一個白眼差點把自己翻暈過去。
……
翌日,早朝。
都察院都御史楊善,稟奏了‘張鼎一案’的審訊結果,把小內庫一事爆了出來。朝堂上的大臣們,無不驚訝。有些甚至義憤填膺,張口開罵。
朱祁鎮冷冷的看着他們的表演,他知道這裏面許多人知道小內庫的存在,甚至有些人參與其中。
“啟奏陛下,這種事聞所未聞,歷朝歷代都沒有誰敢這麼大膽。”內閣首輔王直道,“臣請陛下嚴查!”
“臣附議。”于謙一拜。
這兩位大佬表態,其他大臣都跟着附議。朱祁鎮站起來,目光緩緩掃過,沉聲道:“張鼎的夫人說,是京城去的人逼死了他丈夫。呵呵,或許那幕後之人,就在這朝堂之上。能夠指揮巡撫,那他的地位顯赫啊。”
群臣聽着,都不敢抬頭亂看。
朱祁鎮的聲音繼續落下:“搞小內庫,暗吞朝廷稅賦。逼死張鼎,陷害劉定之,目的是阻撓新政推行。這兩大罪,足以抄家滅族了,朕倒是要看看,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錦衣衛,大理寺和都察院,你們全力追查。”
“臣等遵旨。”群臣一拜。
……
下朝後,朱祁鈺急急來到坤寧宮,說是給太后請安。
太后屏退了所有人,大殿上只剩下她們二人,朱祁鈺語氣有些慌亂:“太后,陛下今天下旨追查小內庫的事了。”
“本宮早叫你們收手,你們就是不聽。”太后眼中的冷意盡數,“本宮只需要五百萬兩,也知道你們會貪,本宮也認了。可是,你們竟然要把小內庫長期經營,你們當皇帝和滿朝文武都是傻子嗎?”
朱祁鈺慌忙一拜:“太后,兒臣知錯了。我回去后,就命令下面的人收手,可陛下這邊,太後有法子頂一下嗎?”
“沒有。”太后冷然道。
“可……太后,那五百萬還在從各地匯聚呢。”朱祁鈺面色為難道。
實際上,他這話就是威脅,太后如果不阻止皇帝,那五百萬也別想得到。太后聽了,輕笑一聲:“好,本宮不要了。”
朱祁鈺:“???”
太后忽地站起來,殺氣騰騰:“本宮還會支持陛下,到時候,你這個親王能不能保命就難說了。你以為你做的事,陛下全然不知嗎?”
朱祁鈺只感覺一股寒氣,從尾椎骨直衝天靈蓋。他終於知道,太后依舊是太后,自己根本不是她對手。
“不要以為你能威脅本宮。”太后居高臨下。
“太后恕罪,兒臣一定保住那五百萬兩。”朱祁鈺連忙磕頭,“小內庫的事,兒臣自己去解決。”
太后冷冷的揮手:“滾!”
……
乾清宮。
朱祁鎮看着手中的摺子,都是各地稅糧的徵收情況。關於稅糧,他這個皇帝有些也是才知道。
稅糧分配主要遵循“起運”與“存留”的原則。起運糧是指徵收后需運往朝廷或其他指定地點的糧食,主要用於朝廷的開支、京師及邊防軍隊的糧餉等;存留糧則是地方政府留存的部分,用於地方政府的開支、地方駐軍的糧餉以及賑災等。
“起運”與“存留”之間的比例,會根據具體情況,而有所變化。朱祁鎮也看出來了,由於土地兼并嚴重,大量免稅田地的存在使得朝廷稅糧減少。
如今的稅糧,還比不上太宗時期。
“希望河南這次能執行新政,把那些士紳的稅糧也收上來。”他自言自語。
他心中是擔心的,因為各地稅糧已經陸續進京了,而河南那邊仍是沒有動靜。他擔心劉定之最終還是收不上來,那新政就無法推行了。
“沒有河南的摺子嗎?”他沉聲問。
“回稟陛下,奴婢去內閣,還有軍機處,都看了,沒有河南來的摺子。”曹吉祥稟報。
朱祁鎮只能安慰自己,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如果有什麼意外,那楊貴芳肯定會上摺子的。這廝也好多天沒上摺子來了。
“去把內閣大臣都叫來,是該商議下明年的開支了。”朱祁鎮揮手。
曹吉祥領命,小跑而去。
……
郕王府。
朱祁鈺把見太后的事,告訴了鎢行道。
“王爺,你不該威脅太后。”鎢行道皺眉,“太后攝政十多年,誰也不知道她手中還掌控着什麼。”
朱祁鈺十分後悔:“當時本王急了,衝動了。現在該怎麼辦?皇帝在查小內庫,太后隨時會放棄本王。怎麼突然間,本王就立與危局了呢?”
鎢行道緩緩喝了一口茶,道:“王爺,倒也不至於是危局。太后那邊,依舊需要你去贖回她兒子。至於小內庫,其實好辦,大部分事情都是成國公做的,萬不得已,捨棄他便是。”
“就怕他是第二個張鼎啊。”朱祁鈺擔憂。
“不會!”鎢行道十分肯定,“成國公他家大業大,得為家族考慮。張鼎,他只有一個夫人,所以他豁得出去。成國公則不可能,這已經是第三代成國公了,你知道他們家族有多龐大了嗎?大家族延續最為重要,到時候自然有人教他逼他如何選擇。”
朱祁鈺聽明白了。
其實成國公這樣的家族,就像是一個小型的皇室,家族延續是第一重要的事。所以,那成國公反而好控制。
“唉,皇帝都逼我們捨棄成國公了。”朱祁鈺輕嘆,“還不知道未來的路會有多艱難。”
鎢行道攤手一笑:“九死一生!”
要想成大事,哪個人不是九死一生?他鎢行道做好了準備,可這個郕王似乎還沒有準備好,還有不切實際的幻想。
……
朱祁鎮跟內閣大臣們算了一天的賬,心裏拔涼拔涼的。
特么,搞半天,明年國庫可能會繼續虧空,還得上天保佑不要有什麼天災。那些武將還叫囂打仗?到時候軍餉都發不出來。
他唉聲嘆氣的回到坤寧宮,直挺挺的躺在椅子上,雙目失神。太後頭一回看到他這麼安靜,邁着修長綉腿來到他面前,微微蹙眉:“怎麼了這是?”
“母后,要不你還是繼續垂簾聽政吧?”朱祁鎮攤手,“大明的這個家,朕當不下去了。”
太后嘴角微揚,絕美傾城的面容帶着一抹得意的笑:“這會知道當家不易了吧?你是看到了今年的賦稅情況?”
“入不敷出啊。”朱祁鎮撓頭。
“沒錢,日子就過的儉樸點。”太后幽幽一嘆,“日子總是要過下去的。”
她在朱祁鎮面前坐下,帶着一陣香風。朱祁鎮聞着那陣陣幽香,清醒了不少,狡黠一笑:“母后,宮廷每年開支是多少?”
太后那雙嫻靜的美眸之中浮現出一抹悲傷:“宮廷的花費包括多個方面,如膳食、脂粉錢、柴炭、床帳輿轎、花毯等日常用品以及修建宮殿、陵墓等大型工程的費用。真要都齊了,數字會嚇着你。可是,自從本宮執掌後宮,妃子們都過着清苦的日子。”
“那能在清苦一點嗎?”朱祁鎮眨眨眼。
“你自己跟她們說去,都是你的妃子。”太后沒好氣。
朱祁鎮擰了擰眉。
開源節流,總是節流也不是個辦法。總不能一直苦一苦朕的百姓,苦一苦朕的妃子吧?天下那麼多貪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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