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閑聊快速波爾卡(2)
動機明確后,浜村仍然聲稱自己不是殺人兇手。***他打算在那位女高中生垂水遙春天畢業后便與她結婚——再忍耐一個月便可以獲得“解放”。逸子並不知道他準備結婚,似乎以為遙畢業之後仍然可以繼續詐取錢財。浜村大叫道,本來盼望四月就去警察署控告她敲詐,但遺憾的是她卻被人殺死了。
浜村同時供認逸子還對其他人敲詐勒索,並認為那個人才是殺人兇手。的確,在逸子的銀行賬戶當中,除浜村,還現了其他恐嚇“痕迹”。此外經調查,以前也有多起案件報告在倉庫附近曾經目擊貌似逸子的女子出入,其中也包括在浜村上班的日子。同時,對浜村有利的是,案時他有着不在現場的證明。
在垃圾袋裏現的遇害者錢包當中,保存着案當天四時三十分在鹿垣市的日式糕點店購買點心的付款收據——那包點心還未來得及開封便被放進了垃圾袋。鹿垣市與豬飼市之間乘車大約需要一個小時。即便逸子在鹿垣市購買點心后立即趕赴倉庫現場,到達那裏的時間也應在五時三十分以後了。這時,如果浜村殺害逸子並趕回鹿垣市,即使不考慮處理屍體的時間,最快也要到六時三十分了。可是,六點時,浜村和兩個朋友在鹿垣市的酒館共進晚餐。
去關西出差的丈夫政人,案時不在現場的證明也完全成立。因此,只能考慮兇手是其他什麼人了。從存款金額及匯款頻率推測,至少還有三個人被逸子敲詐勒索。兇手洗劫逸子公寓的目的,估計是為了收回恐嚇證據。既然兇手的目的已經達到,則意味着可以表明被恐嚇者身份的所有物證均不存在了。
此外,從另一條線索中又浮現出一個嫌疑犯。大約在半年前,借丈夫工作時常外出之便,逸子似乎有了外遇。在遺留的筆記本上,記錄著事第二天要與以“g”字開頭的人在豬飼市幽會。然而,這位“g”究竟是什麼人,現在已無從查起。但是,幽會地點被設定在恐嚇現場,而幽會前一天又生了這樣的事件,因此,調查重點自然放在了被恐嚇者方面。
“兇手一定就是那位教師,不會有錯。”古川像怪獸一樣試圖說服同伴。自上中學起,已經抽了三十多年煙的古川,操着像被踩住的蛤蟆似的混濁聲音說道。然而,那聲音中卻充滿了自信。
“是憑感覺嗎?”在煙霧繚繞的車廂內,緊握方向盤的年輕刑警尾崎眼睛看着正前方,開口問道。
“嗯,就是他乾的,我的感覺不會錯。上次就是那樣。半年前不是生了一起行兇搶劫案嗎?當時被逮捕的那個傢伙,曾被證實不在案現場,但我卻不甘心。最後經過調查,果然是父母包庇作了偽證。這次也是一樣。”
這種自鳴得意的話,僅僅在這三天之內周圍人便已經聽了幾十遍。他很希望周圍的人稱自己為“推翻不在場證明的古川”。的確,古川的第六感和他那糾纏不休的執著受到周圍人很高的評價。對此,任何人都自愧不如。然而,大家都稱他為“搋子老古”。所謂“搋子”,是指抽水馬桶堵塞時使用的橡皮拔子。最初其實是叫“嘬子”,後來由於音時腮幫子和嘴唇的自然配合,有人便開玩笑地說成搋子,結果就變成了現在的“搋子老古”。無疑,當著本人的面不會有人這樣稱呼。
“那麼,你的意思是說,浜村的兩位朋友都作了偽證嗎?提供證詞的不止有他的兩位朋友,酒館的女服務員也這樣說。”
記得昨晚一邊喝酒一邊談論過這個問題,可古川卻像第一次說起一樣。“噢,我明白。我是說,問題不在案件生之後,而是在那之前。你說,逸子真的在那個店裏買了東西嗎?如果不是,那麼時間就可以提前一個小時。”
關於當日逸子的行蹤,由於她獨自一人在公寓,所以無法準確判斷。她午前似乎一個人在家,午後從二時至三時半已查明在附近的一家美容院做頭——或許是為了第二天的幽會。因為屍體的頭顯得格外光澤,所以警察對此進行了調查。然而,那之後的行蹤卻不得而知。就是說,如果在日式糕點店買東西的不是逸子,而逸子離開美容院后立即去了倉庫??如果是這樣的話,則浜村就有可能在四時三十分作案並於六時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