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十六章(4)
夢裏的女人正在享受,她躺在如花似錦的菜地,白雲悠悠地飄過,蓋住澀羞的太陽,恍惚中一張美白的臉傾下來,那一身味兒是她再也熟悉不過卻從未親身領略過的,顫顫地伸出雙臂,勾住他白凈頎長的脖子。***這樣的場景女人幻想過無數次,女人願醉死在美夢裏。猛乍驚醒卻見壓住她的是二拐子,驚叫一聲,剪子明晃晃戳過來,二拐子一閃身,捏住她手腕說,想戳死我,沒那麼便宜,當我是六根,一隻水獺就能哄到磨溏里?
燈芯手裏的剪子當地掉炕上,身子雷擊了樣軟癱下來。生了銹的秘密猛乍讓人倒出來,血淋淋的,再往下聽,軟癱的身子抖成一團,像是刀插進喉嚨,生和死已由不了她。男人得意着把故事講完,等着她伸展身子,等着她撈稻草般把他拉炕上。燈芯在男人的等待中慢慢冷靜,眼前已沒第二條路,不穩住男人明兒早起她就臭了溝谷,苦心換來的名聲會讓血腥沖洗一盡,往後路咋走一點信心都沒。
她閉上眼,舒開身子。心裏不再有屈,不再有詛咒,詛咒能頂屁用,六根不是天天詛咒她么?
男人興奮了,一句話能打倒女人實出於料想,本打算還要扯上馬駒,那命可比女人自家命還值錢,女人不會不顧。二拐子順順噹噹爬上去,順順噹噹解開褲子,高喊着壓向女人的一瞬,一張臉忽悠地打女人身後晃出來。
是**芨芨的臉。
二拐子驚得彈起,恐慌至極地叫,芨芨你個死鬼,敢壞我好事,死是你自找的,冤不得我。罵到這兒影子不見了,再俯身又有了,一連幾次,二拐子還沒挨女人竟自個泄了。
一大灘。濃烈的腥臊味和着尿臭。
少奶奶燈芯突然大笑起來,陰森森的笑聲穿破黑夜,像是飛另一個世界去了。
二拐子完全沒想到,自個在燈芯面前竟成了廢人。一連幾晚摸過去,一連幾晚泄在了外面。想了近十年的身子白晃晃在眼前,竟享用不到。女人的冷笑總是在半夜響起來,毛骨悚然,不像是燈芯的聲音,更像芨芨。二拐子天天深夜拿了燒紙,點給芨芨,只差磕頭了,芨芨還是不肯放過他。
半月過後,少奶奶燈芯去了趟後山,回來把一包葯丟給奶媽仁順嫂,說熬了給命旺喝。夜半時分,喝了葯的命旺突然通體騷熱,熱浪把他瘦弱的身子吹起來,不顧一切跳到裏屋炕上,抱住女人就像抱住一條河,恨不得全身撲進去澆滅愈燃愈烈的火。女人偏是不讓他滅,兩個人糾纏在炕上,聲音折騰得滿院都是。女人聽到窗根下的聲音,知道等的人來了,一把摟了命旺,瘋狂聲響得溝里的狗都跟着吠了。
油燈通紅的亮,下河院女人不知啥時也用起了煤油燈,燈光映着炕上白燦燦的兩堆肉,糾纏聲叫喚聲呻吟聲連成一片,再看炕上的人,那不是人跟人幹了,二拐子見過的牛馬也沒那麼凶,他望呆了,望傻了,也把自個望沒了。
女人完事後推下命旺,泄了火的命旺倒頭便睡,一點不在意炕下突然多出個人。女人故意挺起燃得像火球般的**,直直地戳向男人眼,男人讓她的身子激怒了,激火了,撲上去想懲罰女人,女人卻說,知道他怎麼厲害了么?
男人讓女人一句話引到歧途里,驚訝和羨慕露上臉,忽然改變主意地俯在女人身邊,求她把法兒說出來。女人呶呶嘴,示意炕頭的葯碗。男人這才想起女人去後山的原因,跪地上求她道,給我也喝一碗吧,你知道我的心病呀。
次日正午,女人將男人喚到西廂房說,葯給你熬好了,這陣喝還是夜裏喝你自個拿主意。男人哪能再等,端起碗咕咚咕咚灌了下去。身子立刻有了熱,耐不住就想上炕,女人卻穿鞋下炕說,到你家去吧,這院裏不安穩。女人輕車熟路往前走,男人火燒火燎跟後頭。巷道里靜極了,溝里人全忙着收割菜子,哪還有閑空滿巷裏亂串。
一進屋,男人便烈火燒身般猛撲上去,女人倒也爽快,褪了衣褲讓他進,男人下面早燒成火棍,哪還顧得上纏綿,猛乍乍進去,兒馬一樣瘋抽起來,女人便也出歡快的叫喚,刺激得男人更是抽風似的全身顫動。騰起的熱浪能把房點燃,男人更是讓一浪高過一浪的猛火襲擊得無法停歇,身子已完全由不得自個,感覺離燒死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