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傅白鶴1:懺悔

番外 傅白鶴1:懺悔

番外傅白鶴1:懺悔

今年這個年,傅白鶴是在監獄裏過的。

監獄裏的生活作息非常規律和閉塞,再也沒有閃光燈追着他拍,再也沒有無數少女爭着搶着大聲嘶吼着說愛他。

他過去所取得的榮耀一切歸零。

在這裏,他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罪犯。

這個燈紅酒綠的繁華世界與他徹底切割,他的世界不再是五彩斑斕的彩色,而是黯淡無光的灰色。

剛開始網絡上都在罵他,漸漸的,罵聲越來越小、越來越小。

娛樂圈的藝人更新換代的速度一向很快,每天都有大批新人出道,更年輕更新鮮的藝人很快就取代了他,之前瘋狂說愛他的粉絲們轉頭愛上了別的男明星。

傅白鶴就像一個過氣的玩具,被眾人遺忘了。

剛開始,他滿腔怒火,心裏一千個一萬個不甘,憑什麼!為什麼!

後來,他接受了現實。

因為不接受也沒有辦法,他只能接受。

在監獄裏,傅白鶴有了大把的時間回顧反思自己的過去。

他徹徹底底的想明白了一件事——

原來,他曾經對顧傾城真的一點都不好。

他想起了顧傾城發燒時發生的事情——

短訊里傳來了一條消息:[白鶴,我生病了,發燒到39度,好難受。]

傅白鶴看到這條消息的時候,正在拍一個大牌奢侈品廣告。

知道她生病,他的心重重揪了一下。

導演站在監視器旁大聲道:“預備,開拍下一條。”

傅白鶴開口:“等等,我有些事情需要去處理,這廣告明天再拍。”

導演的臉色變得陰沉:“你開什麼玩笑!這棚子租一天要很多錢!全體工作人員都在等你,你說不拍就不拍了!”

傅白鶴朝着攝影棚外走:“所有的虧損我都會賠給你們,我現在要去見一個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

導演見他執意要走,怒道:“傅白鶴你還有沒有敬業精神,現在是工作時間,你竟然去處理自己的私人事情!有什麼能比你的工作更重要?”

傅白鶴繼續往外面走:“她,她需要我,我想去見見她。”

他走到門口的時候,迎面撞上了一堵人牆。

傅堯臣背着雙手站在他面前,臉上都是冰冷的寒霜,咬牙切齒,恨鐵不成鋼地說:“工作時間,你要去見誰!”

傅白鶴:“她生病了,我想去看看他。”

傅堯臣:“她生病了應該去找醫生,找你幹什麼,你又不會治病。”

傅白鶴:“我可以在她身邊陪伴她,照顧她。”

傅堯臣冷冷嗤笑:“女人就是矯情,生個病還要別人陪伴和照顧,誰沒有頭疼發燒的時候,熬一熬不就過去了。”

“沒有陪伴和照顧死不了人,她身邊又不是只有你一個人,讓她朋友去照顧,你留下來繼續拍廣告。”

“這可是國際奢侈品大牌廣告,別的小鮮肉都拿不到這個資源,你別浪費這樣好的機會。”

傅白鶴的手指緊緊握着手機:“我只去半小時,看看她,我就回來繼續拍。”

啪!傅堯臣一巴掌扇在了傅白鶴臉上!

“婦人之仁!天天就知道情情愛愛!沒有雄心大志的廢物!”

“我告訴過你多少次了,作為男人應該以事業為重,如果你沒有本事沒有錢,任何女人都不會再喜歡你!”

傅白鶴的臉上印着一個血紅的巴掌印,嘴裏都是發腥的鐵鏽味。

傅堯臣從冰箱裏拿出一個冰塊,包在毛巾里,給他冰敷紅腫的臉。

“為父打你也是為了你好,發燒死不了人,作為一個成年人,她要學會自己堅強,如果一點小事你就要跑過去,這次去了,以後每一次你都要去,女人不能慣。”

“白鶴,爸爸雖然脾氣差說話難聽,但是爸爸愛你。”

“聽爸這個過來人的經驗,當你有了權利、名利、金錢,女人自然而然都會喜歡你。”

在一番權衡之下,傅白鶴選擇了權利、名利、金錢,他咬了咬牙,逼着自己狠下心,給顧傾城發了一條消息——

[傾城,發燒死不了人,不要碰到一點小病就嗯嗯唧唧求安慰,你作為一個成年人,要學會自己堅強。]

現在想想當初的所作所為,傅白鶴的心好像被自己生生剜了一刀,充滿了後悔、痛苦、遺憾,疼!全身每一條神經都疼!

他當初為什麼不勇敢一點,他應該去看看她呀!

他怎麼可以給她發那種冰冷無情的文字,她當時該有多難過,他真該死啊!

傅白鶴坐在昏暗的牢房裏,淚流滿面。

鐵門忽然被打開,獄警站在門口:“1727號,有人探視。”

傅白鶴在獄警的押送下,來到探監的房間。

對面坐着傅堯臣。

看到傅白鶴,傅堯臣仍舊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你看看你現在混成了什麼樣子!人不人鬼不鬼!當初我早就告訴過你不要跟傅梟臣斗,你偏不聽!因為一個女人把自己的前途毀了,真是個傻子!”

這些話傅白鶴從小聽到大,之前聽的時候,傅白鶴會難過和自我懷疑,但現在他內心毫無波瀾。

他的眼睛平靜的看着傅堯臣:“爸,你知道愛是什麼嗎?”

傅堯臣愣了一下,然後說:“只有沒出息的男人才會天天把愛掛在嘴邊,我出身好長得帥又有錢,愛我的女人多得是,我不需要愛女人,我只需要她們愛我。”

“你一個大男人,跟你那個沒出息的媽一模一樣,天天要別人愛你們,一副沒有愛情就要死不活的樣子。”

傅白鶴笑了一聲:“爸,你根本就不懂愛。”

傅堯臣:“我怎麼不懂愛,我要是不愛你,你都變成勞改犯了,我不是也過來看你了。”

傅白鶴平靜地站起身:“不需要了,以後你別再來看我了。”

傅堯臣對着鐵窗口狠狠捶了一拳:“傅白鶴你什麼意思?”

傅白鶴回頭望着傅堯臣:“爸,我恨你。”

傅堯臣先是一怔,滿眼不可相信,繼而破口大罵:“你個死孩子長大了翅膀硬了是吧!老子養活你這麼大,真是白養了你這個白眼狼!”

“傅白鶴你還有沒有良心!你這個狼心狗肺的狗東西………”

任由傅堯臣在後面如何難聽的罵,傅白鶴一臉沉靜的往裏走。

他接受了自己的父母不愛自己的現實。

誠然,這世界上確實不是所有父母都會愛自己的孩子。

他一出生就沒有媽媽,小的時候,他看到別的小孩子幸福的依偎在媽媽的懷裏,他很羨慕,他也想要媽媽的愛。

在不懂事的年紀里,他傷心的哭過鬧過:“為什麼別的小孩子都有媽媽,為什麼就我沒有,別的小孩子開家長會都會有媽媽陪着,為什麼我做什麼事情都是自己一個人,我想要媽媽回來。”

傅堯臣的巴掌啪的一下就會扇在年幼的他臉上:“男子漢大丈夫哭什麼哭!你媽跟別的男人跑了,你媽都不要你了,你還想你媽幹什麼,沒出息!”

小孩子總會渴望得到大人的愛,曾經因為沒有媽媽,他很渴望,很自卑。

也很好強,他強烈的想出人頭地,想讓那個拋棄他的媽媽回來看他一眼。

現在他長大了,獨立了,作為一個成年男人,媽媽的愛對他來說變得沒那麼重要了。

在最渴望得到愛的年紀里,他不曾被愛過,現在他覺得無所謂了。

——

過了幾天,又有人過來看望傅白鶴。

是傅老爺子和傅老太太。

傅老太太隔着鐵欄杆看着傅白鶴,只一眼,眼淚就掉了下來:“鶴崽,我的孩子,你瘦了很多。”

傅白鶴:“奶奶,你別哭,我沒事。”

他現在留着平頭,體型本來就偏瘦,因為監獄清湯寡水的生活,又瘦了十斤,眼窩有些許凹陷,臉部輪廓更加利落緊繃。

傅老爺子幫傅老太太擦眼淚,看着傅白鶴的目光也透着不忍。

傅老爺子覺察到了傅白鶴的變化,問道:“白鶴,你最近過得怎麼樣?”

傅白鶴眼神平和:“爺爺,我最近想通了很多事情,我覺得顧傾城離開我是對的,都是我的錯,我不配得到她的愛。”

傅老爺子:“她現在已經是你嬸嬸了,你忘了她吧。”

傅白鶴垂着睫毛,臉上都是苦澀的笑,忘?忘不了,這世間最難控制的就是感情。

而且他也不想忘,他不捨得忘了她。

即使她不愛他,他也不捨得忘了她。

傅霆驍:“以後你出來,還會去找她嗎?”

傅白鶴長長嘆了一口氣:“不去了,現在的我什麼都給不了他,現在的我只是一個罪犯。”

他進監獄的事情被全國的媒體曝光了出去,全國人民都知道他是一個罪犯。

他這樣的身份,拿什麼去給她幸福。

他又有什麼臉面去找她。

傅老太太的眼淚流的更加洶湧,雙手緊緊握着傅白鶴的手。

傅霆驍心中五味雜陳:“你不要怪你小叔,當初是你先對不起你小叔,你偷走了原本屬於他的十年。”

“白鶴,人生短短几十載,一個人的一生沒有幾個十年可以錯過,曾經因為你,你小叔度過了最絕望的十年。”

傅白鶴深深的低下頭:“爺爺,我知道,是我偷走了原本不屬於我的東西,我現在付出代價是罪有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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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野很欲!這才是成年人談的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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