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風起
康熙四年六月,康熙正帶着自己的貼身太監梁九功正在練武,這時候孝庄太皇太后的貼身嬤嬤蘇麻喇姑來了,“蘇麻見過皇上。”
此時的康熙已經是一個意氣風發的少年,臉上雖然滿是稚嫩,但眼生中卻不失霸氣和沉穩。
康熙聽到聲音後轉過身來,輕聲笑道:“蘇麻姑姑,你怎麼過來了,可是皇祖母有什麼旨意？”
蘇麻笑着對康熙說道:“皇上,太皇太后的確有事,請您去慈寧宮一敘。”
這時候康熙放下手中的木劍,看着蘇麻道:“恩,朕知道了,朕這樣不能見皇祖母,回宮收拾一下就過去,還請皇祖母見諒。”
蘇麻笑道:“皇上這是哪裏的話,皇上慢慢過去就是了,太皇太后怎麼會怪罪您,奴婢先過去了。”
康熙笑着送走了蘇麻,蘇麻是太皇太后的貼身嬤嬤,從小康熙就是孝庄和蘇麻撫養長大,對於康熙蘇麻早已經不是奴婢了。
“梁九功,回乾清宮,換身衣服再去慈寧宮。”康熙這時候回身對着梁九功說道。
“是,奴才明白。”
回到乾清宮,康熙也沒有逗留,只是換了身乾淨衣服,簡單的擦拭了臉,就匆匆趕去慈寧宮。
慈寧宮內,不光太皇太后一人,仁憲皇太后也在一旁。康熙的眉頭微微一皺,仁憲皇太后不是康熙的生母,只是嫡母,康熙的生母已經去世了兩年了。雖說是嫡母,康熙對這個皇太后完全沒有和太皇太后那樣的感情,只是做到了最簡單的尊重而已。而且一直以來,康熙都認為是她阻攔了自己的生母,沒有她自己的生母就是獨一無二的皇太后。若不是太皇太后經常從中周旋,怕是今日康熙連這份尊重,都不想給。
“孫兒給皇祖母請安,給皇額娘請安。”康熙的臉上沒有任何的笑容,只是簡單而平靜的行禮。
太皇太后看着康熙的模樣心中不禁嘆了口氣,這個孩子和皇太后始終這樣,這都兩年了,只要康熙去請安時皇太后必定都在,可是康熙始終都是一副淡淡的模樣。
“坐吧,哀家今日找你來,也是有事想和你說。”太皇太后也平靜的說道。
康熙有些猶疑,不知道又發生了什麼事,但還是依舊平靜的說:“不知道皇祖母有何吩咐。”
太皇太后看了康熙一眼,雖說如今的康熙才十二歲,可是康熙的想法確實越來越成熟了,就是因為如此他們之間的隔閡也越來越多了。
太皇太后看着康熙道:“康熙,皇祖母和幾位輔政大臣決定今年九月讓你大婚,只有先成婚了,你才能慢慢的親政。”
康熙對這個倒是沒有什麼異議,成婚後也就離親政不遠了,他早都不想被那四位輔政大臣把控着了,他也想做一個真正的皇上。康熙點了點頭,“皇祖母,孫兒沒有異議,只是不知道這皇后的人選是誰？”
太皇太后沒有想到這次的康熙答應的如此爽快,“哀家為你看好了幾為人選,一位是索尼的孫女,一位是遏必隆之女,還有納喇氏的和馬佳氏到時候給個名分就好了。哀家和你皇額娘的意思,是將遏必隆之女立為皇后,索尼的孫女封妃,不知道皇上意下如何？”
康熙聽后立刻說道:“不可,皇祖母,遏必隆之女只能為妃。”
太皇太后又何嘗不知道索尼的孫女的確比遏必隆之女賢淑,又幼年時期與康熙相識,康熙對他有好感也是自然的。但如今遏必隆和鰲拜互為臂膀,兩人的力量不可小覷,太皇太后也只是想用這個來控制遏必隆。
太皇太后一點都不避諱的說道:“如今遏必隆和鰲拜的關係皇上難道不明白,皇上若是不用遏必隆之女牽制遏必隆,賣給遏必隆一個面子,兩個人真的同心同氣后,就一發不可控制了。”
康熙看着太皇太后也很是直接的說道:“皇祖母,孫兒明白您的意思,正是因為如此,才不能讓遏必隆之女坐上后位,您這不是在擴大他們的勢力嗎？如今四位輔政大臣索尼和蘇克薩哈都是孫兒可用之人,孫兒認為應該封赫舍里為後,籠絡住索尼和蘇克薩哈孫兒才有把握慢慢拿到孫兒的政權。”
太皇太后自然是明白康熙的意思,但是如今的局面慢慢明朗了起來,遏必隆和鰲拜的勢力是索尼遠遠比不上的,於是說道:“皇上,索尼遠遠不及遏必隆,索尼之女為後已經是最大的尊榮了。”
康熙正值年輕氣盛的時候,四位輔政大臣鰲拜一向不將他放在眼中,遏必隆又是一聲不吭的跟着鰲拜,只有索尼最支持他,而他也對赫舍里氏有好感,他更不能就這樣輕易的合了鰲拜的意。
“皇祖母,立赫舍里氏,封鈕祜祿為妃,納喇氏和馬佳氏為庶妃,九月朕就遵從皇祖母的意思大婚,大婚後一個月其餘三人入宮。若是皇祖母執意立鈕祜祿氏為後,朕九月就不大婚,就等到朕有能力的時候再大婚。”康熙堅定的看着太皇太后說道。
太皇太后怎麼能不明白康熙的性子,這個孩子自幼就不得順治帝的待見,又是自幼坐上這個位置的,本來就是個敏感固執的孩子。前兩年生母去世后就更加成了如今這般模樣,雖說是沉穩多了,但是執拗起來誰也沒有辦法。
太皇太后依舊不想答應,在一旁沉默不語,皇太后是太皇太后的親侄女,自然是聽從太皇太后的意思,連忙勸道:“皇上,太皇太后也是為了您好,您還是聽太皇太后的吧。”
這話不說還好,聽到這話后的康熙更加生氣了,更是堅定了自己的想法:“皇額娘,朕的想法就是如此,朕不想做一個事事聽人的傀儡皇帝。皇祖母,朕還有要回去讀書,就先告退了,朕的心意雖定,但最後還請皇祖母做主。”
康熙就這樣頭都不回的走了,太皇太后看着皇太后說道:“唉,這個孩子如今哀家是管不住了,你呀,你就不該多嘴說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