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一章畲族概況(3)
第四,在語方面,雖然99%以上的畲族操接近於漢語客家方的語,但居住在廣東惠陽、海豐、增城、博羅一帶的畲族卻操瑤族“布努”語。***《潮州府志》也記載今天講客家話的廣東鳳凰山的畲族,在歷史上曾經使用過的一種與今天海豐、惠陽、增城、博羅一帶畲族的“布努”語很相似的語。
第五,在歌調方面,雖然有不少地方的畲族民歌類似客家的山歌調,但福建寧德地區卻存在着完全不同於客家山歌的四種畲族傳統的基本音調(福寧調、福鼎調、霞浦調、羅連調),這四種基本調和自稱“勉”的瑤族和“布努瑤”的基本調有驚人的類似之處。過山瑤唱的民歌傳統基本調是“拉調”,拉調中長調的“跟聲”唱法與畲族的二聲部合唱“雙條落”有許多類似之處。瑤族的拉調又和福建羅源、連江等縣畲族的“羅連調”在音調(包括音列、調式、節奏)的基本特點是相一致的。
根據上述種種的理由,從而推斷畲、瑤同源於漢晉時代“南蠻”中包括長沙“武陵蠻”在內的一支,他們之間的歷史淵源關係是十分密切的。
二是“東夷”說。潘光旦教授生前第一個提出“畲族源於東夷中的徐夷”的設想。他把長沙“武陵蠻”的淵源關係追溯到春秋戰國時代生活在淮河和黃河之間的“東夷”里靠西南的一支“徐夷”。他認為“徐夷”與苗、瑤、畲都有密切的淵源關係,後來向長江流域活動進入五嶺山脈中的一部分,就是展為今天的瑤族;一部分從五嶺山脈向東在江西、福建、浙江的山區里和漢族雜居融合而成為畲族;另一部分曾定居在洞庭湖一帶,即後來進入湘西和貴州的苗族。
施聯朱、張崇根等人後來也在畲、瑤同源於“武陵蠻”說的基礎上,進一步把畲族淵源追溯至春秋戰國時期生活在淮河與黃河之間的“東夷”里靠西南的一支“徐夷”,認為畲族和大部分瑤族同源於“武陵蠻”,而“武陵蠻”是“東夷”遷居鄂、湘西部地區后,融合了其他民族成分而形成的。他們從先秦氏族的遷徙、神話傳說、考古資料及文化特點等方面,論證了“武陵蠻”中的一支“誕”(即“莫瑤”)是由“東夷”族群遷到湘西、鄂西后,融合了三苗、氐羌(犬戎)的成分而形成的。到唐宋之際,“莫瑤”在遷徙過程中,又分別展形成新的族體——畲族、瑤族,有一部分加入苗族中。
還有一些學者對高辛氏和“東夷”、畲族的文化遺產作了比較,如人死洞葬,拾骨重葬,喪葬以歌代哭,結婚時男女不對拜,喜唱山歌,對本族人說“山哈”話,自稱為“徐家人”,稱中土漢人為“阜佬”,稱土著漢人為“閩家人”,愛狗,流傳“一犬九命”的故事,傳頌“鳳凰鳥”,結婚時正門橫楣上寫“鳳凰到此”四個字的橫聯等,說明高辛帝嚳、東夷、徐夷、畲族具有極其密切的淵源關係。
三是“越人”後裔說。蔣炳釗等則力主畲族乃古代越人的後裔。此說根據史籍中關於古越人和今天畲族在分佈地域上的對照、民間傳說和歷史記載的偶同或從族稱義、音的演變去推論以及畲、越具有共同的盤瓠傳說,共同的生產方式、生產水平和共同的風俗習慣等,認為畲族乃古越人的後裔。在“越人”後裔說中,又有許多不同的具體說法,如認為畲族乃春秋時期越王勾踐或范蠡的子孫;有的認為畲族是我國秦漢時代的越人後裔;還有認為畲族是源於漢晉時代的“山越”,特別是與漢高祖十年(公元前197年)封地在閩、粵、贛三省交界地區的越人後裔南海王織有密切的淵源關係,等等。
四是“南蠻”說。王克旺、雷耀銓等人認為畲族乃“蠻”或“南蠻”的一支,但不是“武陵蠻”,畲族的歷史淵源絕不遲於“武陵蠻”;他們認為盤瓠傳說的範圍包括《搜神記》中所說的“今即梁漢、巴蜀、武陵、長沙、廬江郡夷是也”,相當於今天大半個中國南部,而不僅流傳於“武陵蠻”中;畲族和瑤族並沒有共同的族源,他們的遷徙路線也沒有混雜和交叉現象;畲族是廣東的土著民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