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不去 回不來(0127)

出不去 回不來(0127)

“本來就是小白臉,藏在金屋裏免得有人起打貓心腸,我也好放心。”梅紅翹生生的笑着。

“某人不是還想讓把本山椿分而食之,布施天下嗎。”山椿笑梅紅言不由衷。

“那是,你是我的,就是有人想分一杯兒,也得正宮同意,正宮做主吧。”梅紅說得一本正經。

“不和你扯,妖精。”山椿說不過梅紅。

“妖精也是老公喜歡的那款吧。”梅紅笑得很清脆很迷人,心裏卻在想着,這男人餓了好久了,自己又不能喂他,不會餓壞了吧,得想個法子。

“哦,還給你說一下,光明哥明天要去化佛老酒坊上班去了。”山椿想起韓光明的事,得給梅紅說一下。

“啊,他去化佛老酒坊,抹得開面子了?”梅紅有些不信。

“應該是生活所迫吧,還有也可能是確實想做點事兒了。”山椿心裏想這些天之驕傲子的內心也在漸漸回歸實際吧。

“他去干哪樣?”梅紅問。

“營銷主管吧。”山椿覺得這韓光明應該是學識和經歷都能勝任這個職位。

“好事兒。”梅紅很開心。

過後的十多天,找山椿的電話特別多,梅紅都以山椿不在,不知去哪兒了為由拒接了。

最後,劉素英打來電話,說是叫山椿明天回鄉里去辦理離職手續。看來是找不到正主無法做工作,只得按本人辭職的意願批了。然後,走個程序。

“呵呵,這下真成平民了喲,想挽回都沒門了。”梅紅小聲地說,怕媽媽聽見。

“這下無所事事了。”山椿說。

“有啊,這兒。”梅紅向著床上熟睡的孩兒呶呶嘴。

“我?做奶爸?”山椿心裏想,我可不會帶小孩子。

“不行嗎?你帶兒子,我掙錢養活你哈。”梅紅調皮地說。

“我可不會幹這個,再說我一個優秀豪華青年天天圍着孩子轉,也太浪費了不是。”山椿拉過梅紅看了看,比以前稍稍胖了一點點,卻更有韻味了。

“那這樣吧,你那化佛老酒坊也需要你,你就去那兒上班吧。”梅紅建議道。

“我才不去那兒呢。”山椿斷然拒絕。

“那兒不是你多年來的付出嗎,也是你未來的夢想哈。你怎麼就不去呢。我在想,那兒缺了你還真是少了魂兒。”梅紅很認真地說。

當然,她也知道山椿對這個化佛老酒坊文化傳承的看重和心儀。

“那裏的策劃我已做好,規劃也在我辭職之前做好了,現在只需要執行,沒我什麼事兒了。最多就是在今後的發展過程中有重大問題和決策我可以建建議,短期內應該沒什麼大事。”山椿說得很認真。

“你真不去哪兒?可別忘了,那兒除了工作,事業,理想,還有你三姐一妹也在哪兒啊。你一個大男人不管這些,讓幾個嬌娘子去受累,你忍得下心啊。”梅紅巧笑着兩眼滴遛直轉。

“我這人歷來耍嘴皮子行,做具體事務不行,讓她們去弄吧。我以另外一種身份介入老酒坊的事兒就行了。”山椿說。

“哦,什麼身份?”梅紅問。

“顧問。”山椿說著拿出一張紙。

“哦,要開公司?”梅紅看那是一張《紅椿諮詢服務》的營業執照。特別是看到紅椿二字,心裏特激動,老公的寵愛讓她幸福無邊。

“你以為你老公辭職后就真的無所事事了?我早就覺得這個諮詢服務行業有巨大的潛力,也適合我這人。”山椿說。

“你的意思是你在縣城開公司,然後老酒坊以合同形式聘用你為顧問,這也和你公司的業務對口,是吧。”梅紅覺得山椿這腦袋想事兒就是靈光。

這樣一來,不僅自己有事兒干,同時也有名正言順的介入老酒坊的管理。

“是這想法。還有,這諮詢公司,在給別人做諮詢的同時,也會有大量的信息湧入,應該是很有意義的。”山椿很得意自己的想法。

“不過,老公,這服務部吧,掛牌時還是別叫紅椿諮詢服務部吧。”梅紅輕笑着說。

“怎麼不叫?那可是我們倆的公司,你是領導,所以紅在前,椿在後。”山椿很厚道,也是幸福滿滿。

“這我到是心喜,可用山椿諮詢服務部,不是更有廣告效應嗎?”梅紅眼睛滴遛着轉。

“沒那必要吧,老公這點臭名聲的光你也沾?”山椿一幅質疑的眼神。

“我是說真的,山椿老公這山椿兩字兒,現在可響亮了,值老鼻子錢了。”梅紅開着玩笑說著真心話。那《普茲校報》,《普茲報》,《甜城日服》上鬧上這一出,再加上民選副鄉長章山椿辭官辭職這事我的震撼,山椿的名聲可就大了,這公司如果叫山椿諮詢服務部,那應該是有廣告效應的。

“不行,不改。”山椿想想還真是那麼回事,可口裏不願承認。

“就改了吧,我也不想在眾目睽睽之下站在老公前面擋風遮雨哈。”梅紅怏求道。

“就不改,要改也改椿在前,紅在後,弟弟幫姐姐老婆遮風擋雨去。”山椿堅持道。

“老公,小弟,你就改了吧,從了姐姐好不好?”梅紅瞪着雙眼,一臉的祈求。

“哦,好,好吧。弟弟從了姐。”山椿色色地笑着,摟住梅紅輕輕咬着朵朵。

黃蓮鄉人民政府大院內,山椿辦好了離職的手續,謝絕了鄉上所有人的邀請,一個人回寢室收拾東西,準備走了。

“山椿,祝你好運。”任正來到山椿的門前。

“哦,任書記,謝謝你為化佛老酒坊做的事兒,已接到廠家電話,冊頁已印製完成,明天就發貨過來。”山椿再一次對任正幫助印製冊頁的事兒表達謝意。

“哦,為什麼是感謝我對老酒坊的幫助,不感謝我的文章。”任正沒想到自己在《甜城日報》上的文章沒引起山椿的注意。

“這文章吧,不是我要感謝你,而是你應該感謝我吧。”山椿笑着說。

“哦,怎麼說?”任正弄不明白了。

“有不有你那文章,我辭職是一定的呀,我有什麼可感謝你的?你把我作為一個觀察或研究的對象,你在我這件事上得到了你所要的素材,成就了你的文章,讓你揚名,是吧。”山椿輕描淡寫地說。

“哦,山椿就是山椿。”任正這句話的意味很多,各種理解都行。

“你把我又一次的作為了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我覺得你欠我一頓酒吧。”山椿開着玩笑。

“又怎麼說?”任正臉上笑意越來越濃。

“最初吧,黃蓮游把我捧上《普慈報》,我成了大家的談資,當我在別人的提醒下看到那些遊記時,我就知道,這寫文章的人太單純,或許某個不單純的人就會借她這捧,然後把我捧殺。果不其然,我被捧殺了,你來了,沒我什麼事兒了。我也釋然。”山椿輕輕笑着。

“那不是我所願,我也莫名其妙就被空降了。”任正說的到是事實,也是本心話。

“可黃蓮的人民代表又把我捧起來,我就只得辭職為上。剛剛安生,你一文出名,我又成了重心和焦點,我點兒背啊。”山椿看着任正,淡淡地說。

“呵,見地深刻。但,我沒有惡意,我是明白我這文章發不發,你是鐵了心要辭職的,不然,我也不會發。所以我理解你這段躲着不見人的方法,不錯。”任正歲數不大,卻是很老道。

“我相信你。但,我沒躲啊,我有什麼可躲的?”山椿真誠地說。

“但由於我的發文引起了上面的重視,很多人很多領導都找你,要做你的工作,要挽留,甚至沒想到那老龔也來了。我當時猜想,你是不會出面的,因為這樣有違你的初衷。”任正這麼一說,證明了梅紅的判斷,這人精妖蛾子看問題還准。

“我真沒躲,真有事兒。”山椿言不由衷。

“我發這文的目的,是想優秀的,做實事的幹部,能有一個更加公正的環境。”任正也許說的是內心的真實想法。

“你的高大尚的想法與我無關。我現在要為一日三餐去奔波。”山椿不想和任正掰扯這事兒。

“謙虛了,你這樣的人,有的是人要。如果你願意,我給你推薦推薦?”任正這話是他來山椿門前聊天的真正原因吧。

“目前還沒什麼打算,到時再說吧。不過得謝謝任書記的關心。”山椿內心還是感動的。

“啊,剛才你說龔同庚領導也來了,幹嗎呀?”山椿想知道這龔同庚看自己不僅辭了副鄉長,讓他滿意,還辭了鄉幹部,遂了他當年的心,他現在是個什麼說法。

“啊,他呀,來了,應該是應大勢,來勸你不辭職吧。可來到迷黃蓮鄉所有的人都不和他答話,很沒趣,訕訕然,走了。”任正說道。

“不會吧,你也沒理他?”山椿不相信。

“當然,真是大家都不理他,加之他這來不是公事,他也沒轍。過後,我給他說,你真的走了,大家都找不到你去哪兒了,他就走了。”任正很誠實的說。

“山椿書記,請你喝個小酒。”陳天安來到山椿門前。

“哦,天安,酒就不喝了,以後有的是機會。”山椿想早點走,去老酒坊吃飯,然後就回清流。

“不行,是九支書叫我來請你的。”陳。

“哦,他為什麼不來?”山椿聽得是九支書相請,還是得去,也有些話要對他說。

“他覺得對不起你,不好意思來。他也不想進這鄉政府。”陳天安如實說。

“哦,我來。不過我等張竹來把我這點行禮裝了來。”山椿想了想,現在一平頭了,也該去看看九哥了,他為自己這事受了委屈,連村支部書記都幹不成了。

“好的。我們等你。”陳天安見山椿答應了,很是高興。

“我和任副書記一起來。”山椿又說了一句。

“好啊。”陳天安當然歡迎。

“還有,就是吧,我現在辭職了,不得再叫我書記、所長、副鄉長,也不得再叫石慶位九支書。你給他們說。”山椿不容反駁地說。

“好,照辦。”陳。

“哦,我就不去了吧。”任正說。

“沒事兒,我看你也是個不官場的人,去和石慶位他們見見也好。”山椿說。

“還是不了,我不破壞你們的興緻。”任正拒絕了。

山椿和張竹去到趙大連餐館的時候,一看,裏面擺了四大桌,滿滿的四大桌。

山椿很疑惑,這些人平常三五個在一起都可以鬧翻天的人,今天卻沒有一點聲息。又驚異於怎麼會有這麼多人。

五大桌,哪來的那麼多人呢?山椿眼睛一掃,發現全鄉合併鄉村過後的十六個村,每個村的三個實職村幹部都來了。

山椿走進去,大家一齊站起來。

“請山椿老弟入坐。”石慶位上前拉着山椿坐下。

“這是幹嗎?”山椿問。

“大家聽說你要走了,自發的來了,想請你喝個小酒。”王村長說,

“哦,謝謝大家了。”山椿笑着和大家打了招呼,這時候了,不能拂了大家的心意,再說自己一個平民老百姓了,也不怕有人說嫌話了吧。

張英邊穿梭其間上着菜,邊看着山椿,臉上沒了往日的笑容。

“山椿老弟,我們今天來個一醉方休,好不好?”石慶位問,很有些不得色,在他的心裏,感覺是自己那句話害了山椿,弄得山椿連鄉幹部都辭去了。可自己說要選為老百姓辦實事的人當領導,也沒錯吧。所以,這對山椿的歉疚和自己的委屈讓他很不舒心。

“不行。大家心意我領了,但今天我們每人最多喝三杯酒。不得多喝。還有,我們今天只喝酒吃菜,不談工作,只談弟兄情宜。”山椿看這架式,大家是心裏有情緒,有想法,如果不控制好,會出事兒的。

“三杯才多少?三兩不到,這不行。”陳。

“陳天安,你能喝是吧,那你先喝一瓶我看。”山椿看這架勢,不鎮住個人,是按不住這幫人的。

“就按山椿老弟說的辦,任何人不準超出三杯。”石慶位看山椿臉色不開,就表了態。

“白嫂子,每桌三瓶酒,不得多上。”山椿很霸氣地說。

“好呢。聽我老弟的。”張英也明白了山椿的意思,拿着酒,每桌擺了三瓶。

由於山椿有言在先,控制了酒和酒場的話題,這酒喝得很不盡性,酒場放不開。不過,酒桌氣氛還是很熱烈,最後,山椿提起酒杯敬大家的酒。

“各位,我章山椿來到黃鄉工作,十多年了,在我心目中,這裏已是我的第二故鄉,對這裏我有着深厚的感情。來到黃蓮鄉工作,得到了大家的支持和關愛,我很感激。現在因為我自己的原因,我不再在這裏工作,但,我的心始終和大家在一起。同時,我一直以來傾心的黃蓮文化傳承事業還把我緊密的和黃蓮鄉拴在一起。前次我到村裡和大家說的《黃蓮鄉經濟發展及化佛老酒坊文化實業中長期目標規劃》,已經得到鄉黨委政府的肯定,我相信,在大家的努力和支持下,黃蓮鄉的未來一定是美好的。在這裏我敬各位一杯,為我們過去的友宜,為我們當下的奮鬥,為我們未來的追求。干。”山椿舉杯乾了。

“好。為過去,當下,未來,干。”大家高呼着喝了。

“各位,我就告辭了。”山椿和大家告辭。

“不行,我們還要合影留念。”陳。

“這個算了吧,我又不是不來黃蓮鄉了。”山椿說。

“來,必須來,歡迎來。但,這留影也必須的。”石慶位說。

“就在鄉政府大門前吧。”陳天安問。

“不,我看食品站那大榕樹下就最好。”山椿無法阻止合影,但在鄉政府門前,這麼多村幹部,怕別人說嫌話呀?

“好,就在大榕村下。”陳天安去安排了。

食品站前大榕樹下,四十多個村幹部和山椿一起合了影,山椿站在中間,油然而升一種親切感,自豪感。

“別忙着走,端根凳子來。”合完影,山椿起身想走,卻被畫梁村支書岳德木按住了。

“還幹嗎?”山椿問。

“接下來是每個村的幹部和你合影。”照相師是街上照相館的美女青春小少婦。

“哦,還要一個一個村的照?”山椿問。

“一村一照完了后,還有自願合影。山椿書記,你可是我們今天的明星哦。也是我今年最大的一單生意。你要配合哦。”美女拿着相機一臉的笑。

“哦,看來我這一走,還能讓你接個大單,還有點用處哈。”山椿也開着玩笑。

“美女,我們照片上的字你該知道怎麼打吧?”鐵碑村支書笑着說。

“哦,我說就寫‘章山椿同志分別合影留戀’,好不?”美女說。

“那哪行?得寫;‘不曾時常想起,永遠不會忘記。’”王朝戰走過來說。

一個小時過去了,村幹部終於照完了,山椿從凳子上起來,卻又被張英兩口子拉住了。

“這人氣,我們走的時候有嗎?”陳書記和一群鄉幹部在政鄉政府樓上看着眼前的場面。

“山椿在這裏真是深得人心的。”李天久也很感慨。

榕樹下,又有許多聞訊到來的老百姓在拉着山椿合影了。

“我也去照一張。”小舒心動,也想去參和一下。

“還是別去,讓他們盡情的發揮吧。”任正今天是真正見識了山椿在基層的威望。心裏又在構思着他的下一篇文章《山椿的離去》,這是難得的素材。

“兩個大爺,別哭啊,我又不是不來看你們了。”山椿在鄉政府大門口拉着魏大爺和李大爺的手。

“好好的。”魏大爺揩着眼淚說。

“一定好好的。”山椿高興地大聲喊。

“明年,還煮香腸、臘肉、血灌腸給你吃。”李大爺拉着山椿的手。

“好的,一定來吃。”山椿淚光閃閃,點着頭。

“再見了。”走出鄉政府,山椿向站在二樓上的陳書記、李鄉長他們揮着手。

“再見了,朋友們,兄弟姐妹們。”山椿又向站在鄉政府門前的村幹部和來送行的老百姓揮着手。

“再見了,黃蓮鄉政府。”山椿看着鄉政府大院,揮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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