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不去 回不來(0115)
“這是把我們這普慈縣的特色農產品檸檬的葉子抽象剝離完葉肉,只留葉脈,筋絡網狀,看上去又是一片檸檬葉子。菩薩和釀酒圖就做鏤空坐在這葉片中。使圖片看起來有透視感,除這些之外,整個畫頁不再納入任何一物。”山椿解釋道。
“哇,葉脈清晰,沒有葉肉,又網絡嚴密,有如文化之對於人類的無處不在,造像飛懸,飄逸,端莊,古樸很震撼人心。”吳卉被吸引了。
“碳素一色,體現幽遠、古樸滄桑。”邱水直接驚呆。
“理念很好,可行。就是這項工程可能要耗費太多的時間和精力吧。”樊韻看到了這項工程的難處。
“是的。這個問題我一開始就想到了,也知道這是很艱難的一個過程。不過,朋友們聽了,都願意不計得失的參與和投入,也是我有信心把這件事兒做下去的動力。還有,這事兒做好了,對我們鄉的人民也是很有意義的,所以政府也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給我們以支持。”山椿想着這項工程得到大家的認同和支持,也是很愜意的。
“啊,政府那力所能及,應該就是說說而已,沒有真金和白銀吧。”鄭君倒是對政府沒錢這事兒看得透。
“事是這麼個事兒,話卻不能這麼說。政府有難處,能在政策和行政層面的引導和宣傳我們的傳承和運營就是最大的支持了。”山椿正確的引導着大家。
“這個本來應該是政府幹的事兒吧,現在你們個人自己出錢在干,政府難道不應該出錢嗎?”邱水剛才也聽得入神,她認為山椿這些創意太新奇了,讓人神往。
“人家不是說了嗎,政府沒錢。”邱水那男同學說。
“是的,沒錢。要有錢,我就做純粹的文化傳承,就不去那麼費心的思考老酒坊和經濟運營。”說起錢,山椿也是很無奈。
“說到經營運營,我的想法是:一,做老酒坊工藝的優化和提升,但不得改變老酒坊釀酒工藝中根本性的東西,因為那是我們的魂。但也要推陳出新,所以,俸師傅的大力支持和無私的奉獻尤為值得我們大家敬佩。”山椿對俸司傅笑笑。
“我這裏沒問題,前次我就說了,不是看你山椿這個人的優秀品性和做大事的格局,我是不會來的。既然來了,我也就跟着你了卻我一生的烤酒,一生研究改進釀酒工藝的心愿。放心,我一定陪着你走到這化佛酒的發揚光大,名滿天下。”俸師傅說了肺腑之言。
山椿這人真是會籠絡人心,大家發出感嘆。
“所以呢,曾姐,俸師傅,除了技藝的提升和融合外,你們得把傳家寶貝拿出來。一是我要研究一下,二是我要把古籍中好的有代表性的畫,用到我們的冊頁之中去。除了冊頁,我們這酒坊周圍,酒窖裏面,都得精緻的刻上我們的工藝傳承石雕。至於保密方面,你們放心,我會做好的。”山椿對老酒坊的酒藝文化氛圍也有了打算。
“啊,章山椿,你這麼一弄,好舒服啊。你們想想,整個酒坊的文化氛圍,藝術氣息,還有古樸幽遠的環境,綠樹成蔭的掩映。”邱水眯着眼發揮着無限的遐想。
可他那一聲章山椿,你么一弄好舒服啊,加上她那一副淘醉的神態。引爆了大家的笑點,只是大家都不太熟悉,還有梅紅在場,忍不住,卻又不敢笑,憋得淚花兒閃閃。
真是太清純了,太單純了。
“交給你,我們放心,但不能讓太多的人看到。”俸師傅擔心工藝流傳出去,會泄露化佛老酒坊的核心技術。
“對於老酒坊的核心技藝,我的想法是僅限於我,曾姐,俸師傅知道。畫師只能看畫。”山椿對這個問題是早有考慮的。
“反正我早就說過,我相信你,你說咋整就咋整,都隨你。”曾姐又忘了山椿的提點。
“哈哈哈。”這一下,大家都沒忍住,笑得淚水直流,把曾姐鬧了個大紅臉。只有那邱水和朱么妹沒心沒肺的,不知大家笑什麼。
“這個好,必須這樣規定,以後正規了,還得把這些保密措施寫入老酒坊的制度中去。”龍姐穩住笑說。
“說完技藝,再說說酒坊的建設吧。大家剛才也看了,建設已開始。可能你們有些不理解,為什麼我們這要保護林木,不破壞地形原貌,保持原始風格,而多花了很多錢來做這建設。不過我覺得很值,不然現在破壞,以後又來培植,那可能會花更多的錢,得不償失。”山椿的話打消了很多人的疑慮。
“這個問題山椿考慮得很好,以後重植的,和這原生的是沒法比的。對酒坊的每一步,我們都應該既考慮短期,更注重長期,只有這樣通盤考慮設計才能使我們的傳承和運營立於不敗之地。”龍姐高度讚揚。
“就是現在投入太大,且沒收益,你們會很難的。”邱水也看到了這樣做會多花很多的錢。
“呵呵,人家早說了,做事,做事業,做奉獻。沒這種胸襟和心懷,就別干這事兒。”邱水的同學說。
“這位同學有這般見識,不錯。如果,我們能順利度過眼前的難關,初具運營規模后,我想在這酒坊里辦園林式作坊,休閑式作坊,觀光式作坊。在酒的種類上,還請師傅們認真研究增加種類。要以滿足各類人群的個性化需求為手段和目的,增加我們的運營門路,最終增加效益。”山椿說得很平淡,卻極具震撼效果。
“這個沒問題,酒嘛,工藝很重要,只要生產的基酒弄好了,其他的就好辦了。”說起技術方面的事,曾建英腦子倒是轉得快。
“山椿這個提議很好,這個性化需要服務,我們必須做。我還建議我們對各種味道,各種原料,各種濃度,各種色彩,各式包裝的酒,都要做出自己的特色,讓人無法模仿。”俸師傅沉思着說。
“山椿提這個個性化服務特別的好,酒這東西是人人都喜歡的,不論男女,不論老少。但傳統的觀念是高度的白酒,這就只滿足了那些喜好高度強烈刺激的人群,把很多的中低度喜好者,消費者擋在了酒的外面。而我們的個性化服務,就會把這些潛在的客源開發出來。所以,我贊成俸師傅的說法,做出我們的特色,讓別人無法仿製。就是我們的瓶子,包裝都要做到特色、個性十足。”龍姐考慮問題始終站在商業運營的角度。
“對,一定要做到,看着包裝就想摸一摸,看見瓶瓶兒就想聞一聞,看見化佛老酒坊就想喝一口。總之,要用獨特來調動消費者的衝動和慾望。還要用獨特的口味和舒適感留住消費者的心,讓他們總想起化佛老酒坊。”鄭君輕輕一笑。
“好一個衝動和慾望。消費者有了衝動,有了慾望,而我們如何才能滿足他們的慾望呢?那就是八個字。”梅紅微笑着說。
“八個字?”朱么妹問。
“主動順從,情感放縱。”梅紅把女人對男人的經典八字說了出來。她覺得比較合適,卻有些難為情。
“呵呵,何解?人精么蛾子?”大美女鄭君問。
“不用解釋吧,你把我們做酒的想成女人,把喝酒的想成男人。女人這麼做了,男人舒心愜意,才能欲罷不能。”梅紅巧笑嫣然。
“呵呵,難怪啊,難怪。”吳卉玩味地看着梅紅和山椿。
“這什麼意思啊?”朱么妹和邱水不約而同地問。
“小屁孩,莫問。沒經過實踐,問了也不懂。實踐了,什麼都懂了。”龍姐瞪了兩個大姑娘一眼。
“哦,那我也要實踐。”邱水還沒明白,朱么朱經過前天的場合,突然有些似懂非懂。
“你也要實踐?”梅紅想捉弄一下邱水。
“好生說話。”山椿見此,出言招呼梅紅。梅紅伸了下舌頭。
“不過,這比喻卻真是個天才比喻,營銷大師也說不出這麼精闢的語言。也說到了營銷中,人心、人性的點子上了,不錯。”龍姐說的是真心話。
“我們的運營理念已經有了主動順從的自覺,也就是主動為客戶服務,滿足消費者個性化需求。我們現在考慮的重點應該是如何做到,如何做好情感放縱。也就是深入地,全方位,多角度的了解消費者需求,愛好,口味等等一切,然後放縱我們的情感,發揮我們豐富的想像力,把這些需求在我們的產品中盡情地演繹,盡情地發揮,把我們的產品做到極致,引起消費者的共鳴,引發讓客戶放縱情感,愛上我們的產品。”梅紅進一步的解釋,原來主動順從,情感放縱用在這商業營銷中還真的很合適。
“再者,我思考着,能不能走出黃蓮鄉,到外面去開直銷門市?”山椿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大家。
“這個可以。前提是在酒的品質,品種,質量,數量跟得上的情況下進行。直銷門市可以是加盟,也可以是直營,不搞統一。再者就是必須要有統一的店面設計和標誌,能產生廣告效應。就相當於連鎖店吧。”龍姐非常贊成。
“哦,這樣一來,事兒就搞大了。”鄭君說。
“搞大就搞大,還怕搞不大。雄起,誰怕誰。”吳卉的天性也激發出來了。
“搞大是可以,資金夠嗎?”龍姐覺得最關鍵的還是資金的事兒。
“所以,討論決定后,如果同意,可能就還要吸收股份。”山椿也在心裏盤算過了,目前還可以用股份吸資。
“那就決定吧。”鄭君覺得這事兒得干。
“決定,你又不是股東,沒你的事兒。”山椿輕聲擠兌鄭君。
“我也沒說我要參與你的決定。”鄭君想想還真是。
“現在吧,有四個或者五個股東在,還是可以決定的。”山椿又說。
“哦,四個或五個。”龍姐問。
“是的。梅紅,吳卉有點小股,還有其他的小股東梅紅可以代表他們說話,因為他們把股份的使用和決定權交給了梅紅代理。還有就是曾姐和俸師傅是技術股。所以有四個了。再有,我打算請龍姐來主管這個化佛酒坊,如果她來,就持有管理股。”山椿向龍姐發出了邀請。
大家一齊看着龍姐。
“我,持股就算了,來幫忙可以,因為我也不確定能在老家呆多久,也許兩三年後就回北京去了呢。”龍姐答應來幫忙,卻也說了自己的實際情況。
“啊,這女人在北京?”邱水大吃一驚,不簡單。
“只要來就行,你持管理股,你走了股權就消失。”山椿真誠說。
“那行吧,我就來試試,不行我再走人。再問一下,持管理股應該是還可以以資金再入股吧。”龍姐想了想,來做這酒坊的主管,是幫山椿,更重要的是她自己也被山椿對文化傳承和酒坊運營的規劃所折服。
“可以。”山椿說。
“曾姐、俸師傅、卉卉、梅紅,龍姐來老酒店坊做主管,你們有意見沒有?”山椿徵求幾個股東的意見。
“沒有。”幾個人一齊回得。
“其實呢,我們這個廠管理是不正規的,私人小作坊式的管理。不過,相信今後,在龍遞淑同志的領導下,一定發展壯大,一定走向正規化管理。再有就是會計和出納需要人,大家看有沒有人推薦?”山椿又問。
“啊,紅妹兒不是會計嗎,蔣毅老婆也不當出納了?”曾建英聽了立馬問。
“我現在有特殊情況,還有就是我工作調清流了,來一趟太遠,怕耽誤事兒。”梅紅說了不再干會計的理由,也沒有人能反對。
“蔣毅調羅漢鄉當書記了,也遠了。我徵求了他們的意見,說是不做了。”山椿也把蔣毅的意思說了。
“那怎麼辦?”曾建英有些着急。
“我的想法是這樣,會計就請鄭君來做吧。出納先由龍姐兼着,慢慢再考慮。”山椿說出了自己的意見。
“我,不行、不行,我不懂這個。”鄭君一聽,心裏倒是感激山椿,就是怕自己吃不下這碗飯。
“沒事兒,你文化底子好,一學就會,不過你以後得叫我師傅哈。”梅紅笑着說,意思是叫鄭君跟着自己學會計。
“哦,那得行拜師禮,不然不教。”吳卉起鬨。
“鄭老師來倒是好,就是吧,怕她這個城市戶口的人,看不起這個活兒,受不得這累。”曾姐對鄭君是了解的,有些不相信她。
“這個問題就只有她自己能回答了。”山椿看着鄭君。
“曾姐,各位,我鄭君當年頂了個班,從農村人變成了城市人,骨子裏還是這農村人。特別是經過這十多年的磨鍊,我也感受到了什麼農村人城市人,都是人。不論哪樣,還是要靠自己雙手雙腳去刨自己的生活。這城市人當不得飯吃,這農村人也不一定比城市人差。今天在這裏的大多是農村戶口農村人,可我們幾個城市戶口城市人敢說我們比你們優越嗎?沒有吧。所以,我會忘記我城市戶口城市人的那點虛榮心,重拾我們農村人的自尊,一定認真學,把這個你們這些農村人給我的生計做好。”鄭君聽得曾姐的話,着實感受到了當年自己的虛榮與驕傲,就按照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說了出來。鄭君也看明白了山椿是在為她今後的生活着想。
真是社會是一本書啊,得好好讀。邱水和她同學心裏很感慨。
“好,妹妹有這份心就好。”曾建英很豪爽地說。
“師傅在上,請受徒弟一拜。”鄭君起身對着梅紅就鞠躬。
“啊,呵呵,徒兒,免禮。”梅紅一驚,沒想到這個鄭君真的行禮拜師,連喊免禮,逗得大家哄堂大笑。
“出納讓我來做吧。”朱么妹一直仰慕山椿,心結未解,今天聽得山椿和大家說了這化佛酒坊的宏偉大藍圖,心潮澎湃,暗下決心要來這化佛酒店坊干點事兒。
“你?不行。”大家還沒回過神來,曾建英就否定了。
“啊,曾姐,怎麼不行了?”朱么妹問。
“嗨,我說不行就不行。”曾建英眼光看着山椿,希望山椿拒絕。
“我同意……”山椿剛想說同意曾建英的意見。
“哦,我們山椿說同意朱么妹的請求。”梅紅急忙打斷了山椿的話。
“啊。”大家一驚,不明白什麼意思。
山椿瞪了梅紅一眼,很不高興。
邱水更是眨巴着眼睛想不通,這學工商管理的,怎麼就求着要來這鄉下私人酒坊打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