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導論(1)

1.導論(1)

在祁連山腳下,在絲綢古道戈壁,生活着一個古老而又年輕的民族,她在漫漫歷史中創造過輝煌,也歷經坎坷。***盛唐之際在漠北建立強大的回鶻汗國,擁有了先進的城市和達的商業文化;宋朝扼守絲綢黃金之路,建立甘州回鶻汗國,充任中西方經濟、文化交流的使者;元朝退居西部大漠戈壁,守關戍邊。在血雨腥風的年代,飽經風霜,民生凋敝。“說著唱着才知道,西至哈至是我們的故鄉。許多年前災難降臨,狂風捲走牲畜,沙石吞沒帳篷,尋不見我們的寺院,找不到黃金鑄成的經堂。我們是從西至哈至來的,走過千佛洞萬佛峽,我們是從遠方迎着太陽走來的。”這悲愴歌曲的作者就是今天的裕固族。

歷經滄桑,新中國成立前裕固族只剩三千餘人,雖然人數很少,但是他們頑強地傳承着自己彌足珍貴的語和文化傳統。在政府的扶持下,他們在綿延千里、橫貫河西走廊的祁連山北麓,在山巒疊嶂、水流湍急的黑河上游築起了新的家園。

祁連山四時積雪,凝花裹素,堆瓊壘玉,千古不消。許多山峰在雪線以上,日積月累,形成“萬年雪源”的高原固體水庫。如果你翻閱當地縣誌,對祁連山水源涵養林的記載遍及歷朝歷代史志。如果你面對地圖會清楚地看到,裕固族聚居生活的自治縣東西長達650公里,海拔在1300米到5500米之間,祁連山脈70%位於肅南裕固族自治縣境內。裕固族生活的崇山峻岭之中擁有大小冰川964條、水源涵養林0。33萬平方公里,它們是河西走廊各大河系的源地。亘古以來,祁連山以豐美、甘甜的乳汁,澆灌着絲路上一片片生命的綠洲,哺育了一代又一代河西兒女,她既是甘肅工業的“原料庫”,又是河西數百萬人民的“命根子”和內蒙古西部的“生命線”。幾百年來,裕固族一直是這方水土的守護神。

他們在茂密的森林深處,在陡峭的高山峽谷,依靠祖先傳承的價值觀和生活習俗,自給自足,與大自然和諧相處。他們始終堅持以管護為主,積極造林,因地制宜,不斷擴大森林資源,提高水源涵養林能力。他們在灌木林地、河灘谷地、林緣地帶、林間空地進行人工更新造林,使森林質量逐步優化。他們雖依傍祁連山生存,但搭帳篷、備柴火捨不得砍伐林區一根樹枝。他們護林防火,連續49年無森林火災,受到國務院嘉獎。

裕固族文化生生不息。在漫長的歷史歲月中,不僅繼承本民族優秀的文化傳統,而且在遷徙、融合中吸收其他文化,不斷豐富本民族文化,有些堪稱獨一無二。

在世界突厥語範圍內,只有西部裕固語仍然保留着古代突厥碑文中的“階梯”計數體系,它作為一種保存古代突厥語特點較多的“上古突厥語”,是回鶻文獻語的“嫡語”,被學界形象地比喻為古代突厥語碑銘文獻的“活態博物館”;而東部裕固語則保留着13~14世紀中古蒙古書面語特徵。

生活在遼闊草原上的裕固族酷愛歌唱,民歌幾乎成為他們生活中須臾不離的伴侶。裕固族民歌曲調優美、內容豐富。東部民歌具有粗獷、奔放的氣質,西部民歌則平和、委婉。每敘事歌都有一個完整的故事。東部民歌中保留的“蒙曲”,比蒙古短調自由、長調規整,它保留了蒙古族短調展為長調的某一中間階段的特點。裕固族部分民歌還和遠在歐洲多瑙河畔的匈牙利民歌有着驚人的相似之處,他們都採用五聲音階,採取無度結構。

與此同時,裕固族積極吸收外來文化。定居河西走廊之後,在回族和東鄉族的“花兒”與“少年”中融入裕固族東部民歌的節奏、旋律和曲式,形成裕固族的“花兒”;吸收漢族小調形成裕固族小曲子——《於林秀才》《黃鶯媽媽》;源於藏族民歌的“啦哩啦毛”悠揚、舒緩的曲調飄蕩在山谷林間;藏族史詩《格薩爾》傳入裕固族地區后,形成雙語演唱、散韻結合的裕固族《蓋斯爾》。

世世代代以畜牧業為生的裕固族,牧業生產經驗豐富,牧業文化特色鮮明,伴隨牧業勞動誕生了豐富多彩的勞動歌曲和別具一格的奶幼畜歌。新中國成立后,在牧業生產和畜種改良方面積極探索,又上新階。1958年開始綿羊雜交改良,通過引進新疆細毛羊與當地藏羊雜交,培育出以產肉為主,皮毛兼之的“肅南藏羊”。20世紀80年代,隨着市場經濟的需求,先後從國內外引進新西蘭型細毛羊和中國美利奴細毛羊、幫德細毛羊進行導血改良。經過幾十年的不懈努力,培育出“甘肅高山細毛羊”品種,美麗的皇城草原、遼闊的夏日塔拉,被列為國家細毛羊生產建設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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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裕固族(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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