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要飯要到家門口了
第18章：要飯要到家門口了
回去的路上趙行山一路都在吐槽現在的物價。
“向榆，不行的話別逞能，來叔叔幫你搭把手。”
“不用了向叔叔，我一個人能行，”向榆走在幾人最前方，腳下步伐穩定，甚至連打滑都沒有。
風雪將幾人的身影遮擋住，山間留下深淺不一的腳印。
背上的大米沉甸甸的，向榆想起剛才高價賣米的夫妻，任何時候都不缺貪財的人。
“爸，我最近看新聞，網上好多人都在說，這大雪恐怕會下很長時間，家裏有現金的話，趁現在能買到糧食，趕緊囤一點在家裏吧。”
向榆聽着這話，扭頭看了向毅一眼，趙行山也跟着附和，這兩人還算有遠見。
現在不買，後面價格還會漲，甚至暴亂開始后，錢就是廢紙一張了。
“小榆啊，你待會要不要一起。”
“不用了向叔叔，我之前在村子裏已經買了一些，我就一個人，夠吃了。”
向榆直接拒絕，眼下半個月過去，空間裏種植的那些稻米已經開始掛穗，看那一簇簇金燦燦的麥穗。
收成好的話，她往後三年都夠吃了。
穿過雪堆，幾人看着停在路邊的車，把買來的糧食放在了車內，他們接下來還要返回那間米店。
向榆沒跟着他們一起，把米放上車后，開車回了村子裏。
屋內爐火旺盛，向榆脫下外套坐在火爐邊，凍得通紅的鼻子逐漸恢復正常。
身上暖和不少后，向榆便起身想要將房間內的燈光給打開，卡塔卡塔的開關響了兩聲后。
向榆抬頭看着沒有任何反應的燈泡，下一瞬立刻便反應了過來，斷電了。
甚至就連網絡都沒有了，手機打開完全沒有信號。
看着逐漸變暗的天色，向榆將手電筒從空間裏拿出，上好電池。
又將放在廚房閣樓上的那盞煤油燈拿了出來，燈芯已經變得灰暗，向榆重新搓了一根燈芯放進去。
煤油燈點亮后，房間裏頓時亮堂了不少。
臨近傍晚，向榆才聽見隔壁傳來的汽車聲，應該是向叔叔他們回來了。
只是隨着他們回村后，一陣陣凄厲的哭聲在村子裏響起。
向榆靠在沙發床上仔細聽了一會，發現那哭聲幾乎都是女人和小孩的。
“我男人跟着你們一起出去的，怎麼你們都沒事，就他成這樣了，我不管，你們一定要負責。”
“爸爸，爸爸，你醒醒啊，”兩人的哭聲將村子裏大半的人都吸引了過來。
向榆聽着屋外的哭喊聲，將煤油燈給熄滅掉，躺在沙發床上靜靜聆聽着。
“王嬸子，你講不講道理，你老公是跟着我們一起出去的，但到了鎮上后我們就分開了。”
“他變成這樣，你去問向老六啊，他是跟着向老六一起的。”
趙行山的聲音響起，好幾人跟着附和。
“我不管，這件事你們都要負責，不然我們孤兒寡母怎麼活，”女人的聲音突然拔高了些，像是找到了主心骨。
“村長，你來評評理……。”
這件事一直鬧了幾個小時才消停，第二天早上掃雪時，向榆便從向城口中得知。
原來昨天跟着他們一起去鎮上買東西的向武，出了商場后被人捅了好幾刀，身上全是血，死了。
報警後由於道路全部封了，警察根本來不了不說，他們最近也有很多案子忙着查，顧不上向家村這邊。
而且超市供應食物的時間變了，從之前的周一到周三，現在變成了只供應周一那一天。
錯過了周一，家裏沒有糧食的話，只能餓一個星期了。
向榆對此並不意外，即使官方有再多存糧，也經不住這麼多張嘴吃啊。
而且這還是在靠近鄉下的小鎮，城市內估計糧食供應更加緊張。
由於最近暴雪越來越大，掃雪的村民心裏逐漸產生了怨言，最開始一戶還能出一個人來掃雪。
現在只有十幾個人，昨天斷電后，村子裏的人都背着背簍往後山去了。
原本他們八人的掃雪隊伍，現在只剩下四個，中午能完成的活，他們硬是忙到了傍晚。
晚上幾人要離開時，村長叫住了幾人，“明天開始不用繼續掃雪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村長無奈的說道，眼下已經完全沒有辦法了，周邊的幾個村子以及鎮上都斷電了。
而且最近溫度還降了不少，在外面待一會，他感覺身體的溫度都在漸漸流失。
鏟子撐在雪地里，遠遠的向榆便看見自家的小院前站着一道人影，太遠了看不清是男是女，只是身形有些消瘦。
走近后才發現是個女人，並且有些眼熟，女人聽見聲響扭頭朝着向榆看去。
“向榆啊，怎麼回來得這麼晚，我等你好半天了，”女人的眉眼間和向榆有着幾分相像，是她很久沒有聯繫的媽媽吳月。
當初兩人離婚後，吳月便將還在襁褓中的向榆丟下，嫁給了鄰村的男人。
向家村距離那個村子不遠，吳月能知道她回來的消息不難。
如今向榆已經長大了，要說不恨他們兩，是假的，“小榆啊，你也同為女人，應該能理解媽媽當初的決定吧……。”
吳月哭訴着朝向榆靠近，向榆往後退了兩步，“吳月女士，我很理解你當初的決定，你們倆勇敢追愛就好，不要來打擾我。”
無事不登三寶殿，更何況這麼多年他們對待她的責任，一直都是踢皮球一般的解決方法。
“有什麼事，直接說吧。”
吳月被向榆用看陌生人一樣的眼神看着，想着家裏等着吃飯的兒子，也不想再和向榆客套。
“向榆，再怎麼說也是我當初生了你，現在你弟弟已經兩天沒有吃東西了，你今天不是去鎮上買東西了嗎，分一點給你弟弟吃吧。”
她理直氣壯的語氣，彷彿向榆欠她錢一般。
噗嗤一聲，向榆直接笑了出來，“大嬸，你誰啊你，要飯要到我家門口來了，我認識你嗎？”
十九年，整整十九年，吳月嫁的村子和向家村也就一個小時的車程，但她從來沒有說來看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