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第180章 欺軟怕硬
第180章欺軟怕硬
“馳子,你,這個邊貿證你能……”
“欸,斌哥你不要想了,我這三張證剛好對應三個外貿公司的商品類目,給不了伱。”
張弛急忙將三張邊貿證收入信封,寶貝一樣的夾在腋下,還不忘側身後躲。
陳斌見狀,有些無語的說道:“我當然知道邊貿證你有用,我的意思是,你找誰的路子辦的,能不能給我推薦一下那個人。”
“推薦?”
張弛挑了挑眉頭,想了一下后,果斷搖頭道:“估計不太行,就這三張證的人情,我都不知道該怎麼還了,再給你弄一張的話。”
張弛沒有說完,但意思已經表達得很清楚。
他也不怕陳斌生氣或者覺得他小心眼,真正了解辦證有多難后,他相信陳斌能理解。
之前是不知道邊貿證這麼難弄,現在知道了,他都有點不好意思面對袁超那小子了。
要是再因為陳斌去麻煩他,張弛還真開不了這個口。
陳斌聞言,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他其實也就是蠻問一下。
邊貿證要是這麼好弄,那他也不用這麼焦頭爛額了。
至於張弛如此果斷的拒絕他,他倒也不覺得有什麼,他深知兩人的關係還沒有好到穿一條褲子的地步。
只能說認識太晚了,要是早點認識的話,沒準就有機會。
看來還得從南粵省那個二代入手。
陳斌回過神來,看向一旁的雪佛蘭英帕拉,打算最後再去嘗試一番。
前前後後花了幾百萬,總不能打了水漂。
就算真是辦不成,那他也得撈點好處回來,他陳斌的東西可不是那麼好拿的。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后,陳斌開着車告辭離去。
張弛這才走進店裏,重新拿出三張邊貿證打量了起來。
他確實沒有想到邊貿證竟然這麼難搞,而且還有那麼多的用處。
有了邊貿證,就可以城裏一家跨國貿易公司,公司的企業法人出國甚至都可以免簽,其他還有很多福利是常人難以想像的。
聽了陳斌科普半天,張弛現在躍躍欲試。
“先把公司開起來,總是用汽修店的公賬跟人對接,多少有點low了。”
“起個什麼名字好呢?”
“還叫飛馳?”
張弛拿着三張坐在收銀台裏頭笑呵呵的遐想着未來的美好。
絲毫沒有注意到門口有人走了進來。
“臭小子,傻笑什麼呢?”
張弛抬頭看去嘿嘿笑道:“好事兒。”
付麗狐疑的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邊貿證,而後說道:“你不是說要從你外婆村子裏招人嗎,剛好下午沒什麼遊客,我陪你過去一趟。”
張弛聞言,點點頭。
他剛好也要去看一下外婆,還有小舅,也不知道他去開校車習不習慣。
“我先把東西收起來,等我一下。”
張弛將邊貿證收進帶鎖的抽屜裏頭,走到門口跟崗子和陳輝知會一聲后,這才開着老張那台帕薩特帶着老媽往外婆村子開去。
付麗娘家距離下沙村隔着一條河,以前沒有橋的時候,來往都要做渡船。
現在通了橋,往來方便了很多。
車子一路開到村子裏,入目可及的都是一些閑着沒事兒乾的老爺爺和老奶奶們坐在路邊嘮嗑。
這個村實實在在的在山裏,村裡幾乎看不到年輕人,只有老人和留守兒童。
而留守兒童都去學校,這個時間點就剩下一堆老人了。
張弛雙目開啟搜尋模式,很快就在人群中找到了外婆洪秀萍的身影。
洪秀萍今年73歲,人看着還很精神,而且每天晚上都去戲台跳廣場舞,還曾經作為沙門鎮的代表去市裡參加過廣場舞比賽呢。
“秀萍啊,那個車不是你女婿的車嘛?”
“哪兒呢。”
洪秀萍順着村裡人手指的方向看了過來,眼角肉眼可見的彎了起,笑呵呵的站了起來。
張弛見狀笑了笑,按了兩下喇叭。
付麗則是降下車窗,探頭出去喊道:“媽,我帶馳子回來看你了。”
洪秀萍一聽是自己外孫來了,笑得更樂呵了,不知道跟身旁的人說了幾句什麼,幾個大媽紛紛朝開車的張弛看了過來。
而後一個個指着張弛就是一頓誇。
該說不說,張弛現在也是十里八鄉的大名人了。
不是因為他有錢,不是因為他長得帥。
而是他博了一個大龍頭,連續十二個聖杯,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博出來的。
特別是在老一輩人眼中,這可是上天都眷顧的有福之人。
“外婆,上車,我送你回去。”
車子停在老人們跟前。
洪秀萍笑呵呵的走過來,看着張弛滿意的點點頭。
之前因為張弛30歲了還沒有結婚,她可是沒少讓老姐妹們說閑話,每次說起這個都氣得她肝兒顫。
不成想自己這個乖外孫幾個月不見,竟然變化這麼大。
這男人只要有錢有本事,什麼時候娶老婆都可以,現在她洪秀萍在村裡可是不少人捧着呢。
她也知道,這一切的變化都是因為張弛帶來的。
“呵呵,就幾步路,你往前開,車子就停在院子裏,外婆去給你開大門去。”
“不用了外婆,我就停在路邊,您別折騰了,停進去容易出來難。”
張弛想起外婆家那個小院就頭疼,記得又一次開姑丈龍景峰的皮卡車來幫小舅拉東西,皮卡車頭剛拐進去,車身就跟隔壁鄰居的牆角來了一個親密接觸。
那鄰居也不知道為什麼非得搬一塊大石頭放在牆角,他當時還是個新手沒有注意,直接就蹭壞了兩扇車門。
從那以後,他就不敢往裏頭開了,車技好不好另說,主要是心理有陰影。
外婆勉強一笑,點頭道:“成,那就停路邊,咱們走進去。”
張弛沒注意老人家的表情變化,點了下頭,往前開了一小段路后,將車子停在一戶人家的門口空地上。
付麗還特意進院子裏跟人打了個招呼。
這可是在農村,要是一聲不響把人大門堵了,那車子就別想要了。
張弛下車看老媽跟鄰居寒暄着,一邊等着外婆往回走。
“外婆,家裏就你一個人嗎,我小舅在不在家?”
洪秀萍走近了后,搖頭道:“你小舅去學校不在家。”
“哦。”
張弛扶着外婆往家裏走。
看着狹小的道路兩側長滿了雜草,不由得蹙眉道:“這些草怎麼不修一修,其實路挺寬的,過一輛車應該沒有問題。”
洪秀萍苦笑道:“村裡沒那麼好說話,而且修路花錢,這錢誰願意出啊。”
張弛‘哦’了一聲。
往裏走了十多米,就看到兩戶人家。
一戶自然是外婆家,另一戶則是之前在牆角放石頭的那戶人家。
張弛看了一眼,發現石頭不見了,現在放了不少盆栽什麼的,把本就不寬闊的小道給擋了大半。
張弛無語道:“這條路是公用的村道,他家把盆栽放這裏做什麼,這不是膈應人嘛。”
洪秀萍聞言,眼裏閃過一絲失落。
老付家人丁不興,家裏就張弛小舅一個男丁,而且快四十了還沒有成家,村裡人難免會看不起,甚至欺負你。
這隔壁鄰居就是如此,好好一條道,硬是被他家佔了一大半。
洪秀萍和張弛小舅也不是沒有理論過,好幾次還差點打起來了。
甚至還驚動了村委會。
可人家一見村委會的人來了,就乖乖的把那些盆栽搬進小院,等人走了再給搬出來。
村委會的人都拿他們家沒有辦法。
張弛聽完外婆的講述后,眉頭不由得蹙起。
這不是欺負人嘛!張弛看了一眼對方緊閉的院門,眼睛瞬間就眯了起來。
眾所周知,當一個男人眯眼睛的時候,不是近視看不清楚,就是心裏開始憋壞屁。
此時的張弛顯然是後者。
外婆年紀大了,夜裏出個門走路不方便,萬一碰到或者踩到盆栽摔倒了,那責任算誰的?倒不是要故意訛人。
而是不想老人家受罪。
當然,最主要的是老付家的顏面問題,這都讓人欺負到臉面前了好吧!·半個小時后。
外婆家不小的院子裏坐滿了人。
椅子不夠的,直接自己搬椅子過來坐。
其中還有不少湊熱鬧的老頭和老太太,此時一個個笑呵呵的跟外婆洪秀萍聊着天。
當然,話題的中心離不開張弛此行的目的。
而村子的幾個村幹部則是坐在一圈,如眾星捧月一般的捧着張弛。
村長是老付家本家人,老媽付麗見了還得叫一聲弟弟。
年紀40歲出頭應該是有的,頭頂地中海,看着十分的成熟。
“那個馳子啊,你說招人的事情,我已經跟村裡人初步定了一個名單,你看看,有你不認識的人就問我。”
張弛接過名單,掃了一眼后,蹙眉道:“老舅,名單的事情先不急,我想問問隔壁那戶人家有沒有人應聘?”
村長聞言一怔。
幾個村幹部也是同一時間看向斜對門的那戶人家。
村長收回視線后,心裏咯噔了一下,自然知道張弛為什麼突然提起這個了。
他又不傻,張弛小舅跟鄰居好幾次差點就打起來,都是他來調解的。
現在張弛突然問起對面那戶人家,只怕是特意來給他小舅出氣的。
想到這裏,他看向旁邊一個中年人。
“阿耀,你大哥在家嗎?”
名為阿耀的中年人苦笑一聲,點點頭。
村長見狀,看向張弛。
張弛則是揚了揚手中的名單,道:“裏面有他嗎?”
村長愣了愣。
那個叫阿耀的中年人也是一怔。
張弛見他們神色變化,答應已經呼之欲出。
親弟弟在村委會當幹部,有什麼好事兒自然不會忘了他這個大哥。
張弛斜了一眼阿耀后,蹙眉道:“別的沒什麼,我這個人想來恩怨分明,既然兩家人不愉快,那還是把他劃掉吧。”
說著,他將名單重新遞給村長。
村長看了一眼阿耀后,苦笑道:“馳子,能不能通融通融,回頭我就讓他們家把門口那些東西搬走。”
阿耀也是連連點頭道:“對,我馬上就讓他搬走,馳子你別生氣,我這就去……”
張弛見他說著就要起身往外走,可腳步明顯不夠輕快。
知道他心裏不樂意。
張弛笑了笑沒有說什麼,更不可能去攔着他。
眼見張弛這麼不給面子,阿耀眉頭緊鎖,總覺得自己這麼一站起來,肩膀上就沉甸甸的。
果然,下一秒張弛就當著眾人的面兒,不緊不慢的說道:“本來這次來咱們村裡,我還想多招點人的,要知道一艘海釣船或者捕魚船不可能只有一個船長,其他崗位的人也需要不老少。”
眾人一聽,眼睛立馬亮了起來。
“馳子,你看要多少人,我這邊立馬給你安排。”
村長也是拍着胸脯就開始打包票。
自從陳家倒台後,跟着失業的村民就有幾十號人,他們村特別多,有二十幾號待業人員。
其中不少之前都是在陳家幹活兒討飯吃的,有開船出海的,有在廠子裏干包裝流水線的。
這些人都有一個特點,就是沒有什麼文化,一個工作幹了幾十年,突然讓他們去干別的也不會。
好不容易又有了新主顧,村長自然想盡量把所有人都給安排出去。
陳家倒台不到三個月,就出現很多入不敷出的家庭,再這麼待業下去的話,怕是要出大問題。
然而這些跟張弛又有什麼關係?張弛笑笑后,搖頭道:“現在不用了,剛聽完我外婆說的一些事情,感覺還是有些不好合作,我還是跟我們村一樣,只要10個開船的就好。”
“呃,馳子……”
村長臉色一變。
有種過山車一樣的感覺。
雖然他真要論的話,多少也算是張弛的長輩。
可他現在面對張弛還真提不起半點底氣,這年頭誰有錢誰才是大爺啊。
張弛知道他要說什麼,擺擺手示意他不用說了。
而後將目光望向院子裏被各種盆栽什麼的佔了一半的小道。
意思到這裏已經不言而喻,傻子都能看懂。
院子裏的幾個中年人面面相覷,特別是幾個跟隔壁那家關係較好的,此時都笑不出來了。
當然,有關係好的,自然也有關係不好的。
人群中一個光頭漢子站起來,四下看了看后,抄起一根以前挑水的扁擔就沖了出去。
村長見狀,急忙喊道:“大頭,你幹什麼,你可別亂來啊!”
不等眾人反應,外頭就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
只見那個光頭大漢拿着扁擔直接把隔壁鄰居家的盆栽都砸了。
這時,一直躲在自家院子裏偷看的鄰居也看不下去了,急忙開門出來喊道:“大頭,我招你惹你了,你砸我東西幹什麼?”
大頭,也就是那個中年人拿着扁擔氣勢洶洶的說道:“我管它是誰的東西,擋着老子路了,老子就給他砸了!”
這句話一語雙關。
擋路也可以理解為擋了財路。
大頭家裏三個娃,其中一個大學生,兩個高中生,每個月花費不少錢,還上有二老需要他贍養,他失業不到三個月,家裏就開始入不敷出。
可以說,在座沒有人比他更需要張弛這一份工作的。
如今開海已經過去一個月,他眼看着以前的同行一個個都賺到了錢,而自己還在家裏蹲,他急啊。
“我哪裏擋你路了,你家在這裏嗎?”
那人礙於大頭那壯碩的身材和可怕的氣勢,說話的聲音都不敢太大聲。
張弛挑了挑眉頭,沒想到也是一個欺軟怕硬的,那就好辦了。
老子現在就夠硬,就欺負你了。
當即,張弛朝大頭喊道:“你叫什麼名字,名單有你嗎?”
大頭愣了愣,急忙點頭道:“我的付水生,應聘的是捕魚船的船長,我有十幾年的從業經驗。”
“付水生……哦,找到了。”
張弛點點頭,笑道:“你很好,下周一直接來報道,除了每個月8000的工資,我再給你捕魚船10%的魚獲作為績效獎勵,也就是說你不僅是船長那麼簡單,同時還是我的合伙人,捕到的魚獲越多,你賺的越多。”
“啊,真,真的!”付水生張大嘴巴,這份驚喜來得太快了。
要知道,一艘捕魚船要是運氣好,遇到價格高點的魚群,一趟下來的營收可能達到數百萬啊。
就算一船的魚獲只有100萬,那10%也有10萬呢!
不只是付水生,其他人也都是面露驚羨之色,特別是跟付水生一樣,之前在陳家開捕魚船的幾人。
其中就有帶付水生的老師傅,他才是船長,以前付水生是給他當大副的。
“那個,張總,其實我……”
張弛瞥了他一眼,看他站隊就知道他跟隔壁鄰居關係不錯。
於是冷笑一聲,道:“我什麼都不想聽,只看行動。”
那人眉頭微蹙,看向隔壁鄰居一時間難以抉擇。
可是,他不好選擇,有的是人幫他選。
只見張弛話音剛落,就有七八個人沖了出去,對着隔壁鄰居那些盆栽摔摔打打起來,甚至有人去衝撞那個鄰居。
張弛見狀,不但沒有阻攔,反而看好戲一樣看着他。
真打起來,他也不怕,大不了賠償幾萬塊錢醫藥費,不過他有錢請律師,大不了就托個幾年的。
今天張弛還就跟他杠上了。
欺軟怕硬誰不會啊。
欺負外婆和小舅家裏沒人是吧。
今天就讓你看看什麼叫真正的欺負人……
張弛當即喊道:“你,對,就你,以後待遇跟付水生一樣。”
那個故意去衝撞隔壁鄰居的漢子一聽,頓時喜上眉梢,而其他人瞬間找到了華點。
“幹了!”
“艹,誰讓你在這裏擋路的,害老子剛剛進來摔了知道嗎?”
隔壁鄰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