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這個窮家,誰愛當誰當
第2章這個窮家,誰愛當誰當
良姜氣得嘴皮子直哆嗦:“方乘煦,你這是說的什麼混賬話?你方家店鋪個個經營慘淡,若非我早出晚歸地辛苦打理,扭虧為盈,何來收益?”
“這不過只是你外出私通的幌子罷了,阿昭向來磊落,還能冤枉你不成?若非她再三為你求情,你以為你能在我方府待到現在?”
“捉賊捉贓,拿奸拿雙,就憑她佟昭兒紅口白牙一張嘴,你竟然就如此污衊我!”
良姜“啪”的一聲將賬簿拍在妝枱之上:“府上往來賬簿就在這裏,你儘管去一筆一筆地查,無憑無據地在這裏血口噴人,實非君子所為!”
“查就查!”方乘煦抄起賬簿轉身便走:“待我查到證據,看你還有何話說!”
“乘煦,這是怎麼跟良姜說話呢?”
門外有人不悅呵斥。
方府老夫人一腳踏進門檻,一把奪過方乘煦手裏賬簿,沉着臉教訓道:
“你不在阜城這一年,家中里裡外外全靠良姜一人操持,你在外面怎麼胡鬧我管不了,可你不能冤枉良姜。”
方乘煦試圖辯解:“是她容不下阿昭,非要拿銀子逼我低頭……”
“本身就是你有負良姜!”
方老太太厲聲呵斥:“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你哪裏懂得如何掌家?快些向良姜賠禮道歉!”
方乘煦輕哼:“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不配!”
方老太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扭臉苦口婆心地勸說良姜:“乘煦的脾性我了解,一向吃軟不吃硬,你與他賭着這口氣,硬碰硬,話趕話而已,別放在心上。
你要知道,在母親的心裏,還是偏向於你的,誰也比不上。這家還得你來當,不能便宜了佟昭兒。”
若非已經知道,方老太太對於佟昭兒之事心知肚明,說出這番為自己做主的話,良姜會心存感激。
可現在,只覺得虛偽。
良姜眉目淡然,面上平靜無波:“婆母的意思是,你也不承認佟昭兒,不會讓她進門是嗎?”
方老太太一臉為難地勸說:“如今木已成舟,乘煦若是始亂終棄,佟家人怎麼能饒得了方家呢?良姜,你一向深明大義,賢惠良善,總不會眼睜睜地瞧着乘煦他自毀前程,還惹上官司吧?”
“所以,這個妾,方乘煦是非納不可了?”
“阿昭怎麼可能屈居為妾?”方乘煦認真糾正:“我是要明媒正娶的。”
良姜冷笑:“所以,你們要將我置於何地?貶妻為妾嗎?”
方乘煦一噎:“你原本就不願嫁我,如今不過如了你的心意。”
方老太太捉着良姜的手,將賬簿往她手裏塞,信誓旦旦:“此事有母親為你做主!你要知道,名分不重要,重要的是將這掌家的權勢攥在你自己手心裏,那你在方家的地位,誰也動搖不了。”
這話,良姜聽明白了,方老夫人只是哄着自己繼續為方家當牛做馬而已。
她一臉為難地道:“既然母親這樣偏愛,我便也與您實話實說吧。並非是我與乘煦賭氣,而是府上銀錢實在捉襟見肘,已經拿不出分文來了。”
方乘煦嗤之以鼻:“我知道你有錢,我一回來你就哭窮,莫不是耍手段惦記我的銀子?”
良姜微微一笑道:“掙錢養家難道不是你應當應份的嗎?我再有銀子,憑什麼就要一直貼補方家?”
方老太太用眼色制止住方乘煦,滿臉堆笑地哄道:
“朝廷的賞銀這不是還未發放么?府中暫時是有些拮据,你看你能不能先湊點銀子出來,回頭等賞銀到手,乘煦還能少的了你的?”
良姜微微蹙眉:“我何嘗不想呢?可是我母親給我的嫁妝除了替方家還債,這一年早就貼補了七七八八,這幾月佟姑娘花銷又高,哪裏還有一文剩餘?”
方老太太猶豫了片刻,腆着臉道:“你母親手中寬裕,你看你能不能再去你母親那裏……”良姜正色道:“我怎麼跟我阿娘開口?說我借銀子是為了替夫君納妾養孩子?”
方老太太一臉愁容:“乘煦的大好前途就在佟將軍手裏攥着呢,若是太過於輕慢,惹得佟家不悅,我們怕是就永無翻身之日了。”
良姜心裏冷笑,面上卻一片和煦:“婆母真是多慮了,方乘煦與佟姑娘情比金堅,佟將軍怎麼捨得虧待自家女婿?
再不濟,婆母便如當初迎娶我那般,找錢莊多借點高利斡脫錢,等佟姑娘進門掌家,自有那豐厚的嫁妝填窟窿。”
一句話堵得方老太太面紅耳赤。
方乘煦也惱羞成怒:“母親與她廢話什麼,阿昭出身高貴,才不像她這般蠅營狗苟地算計,我們走!”
良姜依舊不急不惱:“慢走,不送!”
方老太太盤算落空,還有些不甘,被方乘煦生拉硬拽出了聽竹苑,頓時卸下偽裝,一臉恨鐵不成鋼地數落道:
“良姜跟前,你就不能哄着點嗎?如今你與佟昭兒要成親,里裡外外都需要銀子,惹惱了良姜,看你怎麼辦?”
方乘煦難以置信地向著她求證:“府上的境況真的如此艱難嗎?”
“你父親在世的時候就已經家道中落,打腫臉充胖子,否則,母親當初怎麼會做主讓你求娶一介醫女之後?不就是她們孤兒寡母的,又是外來戶,家底兒富足,能為你買個前程嗎?”
一番話立即澆滅了方乘煦心裏最後一絲希望。
“難怪她這麼有恃無恐,你與阿昭書信里所說的,她夜不歸宿,紅杏出牆之事都是真的嗎?”
方老太太一口咬定:“母親還能騙你不成?你妹妹親眼所見。”
方乘煦緊了緊牙根:“她還有臉對我不依不饒!原本佟將軍逼我以正妻之禮迎娶阿昭,我還覺得愧疚,不肯答應。如今是留不得了。
只是我無憑無據,若是直接休妻,名聲暫且不說,萬一被那御史朝堂彈劾,只怕前途也沒了。”
“母親早有妙計,讓良姜與她那寡居的娘乖乖就範,求着咱們,言聽計從。”
方乘煦頓時面上一喜:“什麼妙計?”
方老太太眸中精光閃爍:“你若是聽為娘的,今夜就宿在良姜的院子裏,千方百計哄着她,破了她的身子。”
方乘煦想也不想,一口就拒絕了:“這種淫賤婦人,我嫌臟,更不屑於用這種床上的討好手段。”
方老太太眉心微皺,從袖子裏摸出兩方一模一樣的白色帕子塞進方乘煦的手中。
“讓你行房就是個幌子!真正的手段在這裏!”
方乘煦一臉的莫名其妙:“這是什麼意思?”
方老太太得意挑眉:“你可知道,當初你進京之前,母親為何沒讓良姜跟你圓房?”
方乘煦搖頭:“不是您操勞孩兒婚事,犯了舊疾,需要良姜親身侍奉嗎?”
“當然不是,”方老太太沾沾自喜道:“母親是怕她良姜萬一嘗到其中甜頭,日後守不住空房。
還有,就是深謀遠慮,為了今日你能降得住她。”
方乘煦愈加疑惑:“母親是想讓我以此試探她是否失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