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術式根源
第97章術式根源
“由暗而生，暗中至暗。污濁殘穢，盡數祓除。”
七海建人一邊後退一邊吟唱着“帳”，無形的黑色帷幕垂下，將浴缸牢牢護住。
範圍：浴缸
限定人員：藤原陸克
以極小的範圍和唯一的制約換來最大程度的效果，只有這樣他才覺得可能將陸克覺醒的氣勢遮掩住。
“現在是什麼情況，為什麼他的咒力變化那麼誇張？”
對面的冥冥聲調也發生了變化。
【烏鴉刻印】是她術式【黑鳥操術】的一種使用方式，在特殊飼養過的烏鴉身上烙印，以此會獲得比正常用術式操縱更好的效果。
被烙印的烏鴉操縱起來更絲滑，自殺式襲擊的力量會更恐怖，可以共享視野，還能感知到附近的咒力情況。
不過這術式是【黑鳥操術】而不是【人體操術】，想烙印在人身上，不僅在被烙印的時候需要對方身心放鬆才能成功，而且就算成功就只剩下感知咒力這一個作用。
此刻，她感到一股龐大到難以想像的咒力從烙印者體內升騰，一瞬間超越了自己的咒力量，隨後連級跳到自己難以估量的程度。
“很難形容，但是變化很明顯。”
可靠的成年男性壓抑住自己的恐慌，全力維持着“帳”，同時冷靜的注視着眼前畫面。
浴缸中，陸克的身體一點點被拉長，因為常年工作和不健康作息而偏瘦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充盈。
逐漸開始稀疏的頭髮變得茂盛，還算不錯的五官似乎經過了細微調整，變得更加英俊，更加吸引人，蒼白的臉色也變得紅潤細膩，肌膚間彷彿透着瑩瑩白光。
而在咒術師眼中，那一刻不停上涌的咒力才是最顯眼的特徵。
濃郁到實質的咒力不自覺的擴散到帳中的每一個角落，僅僅是一點泄露就讓限定的“帳”搖搖欲墜，開始劇烈波動，彷彿隨時可能破碎。
就在這時，“帳”的強度突然飛速上漲，不僅穩固下來，還變得更加凝實，這讓七海建人的臉色也跟着好看了許多。
“天元大人？”
結界的波動一閃而過做出回應，驗證了他的猜想。
七海建人這才鬆了一口氣，皺着眉看向陸克。
“到底是在經歷什麼才有這種變化？”
……
陸克感覺自己逐漸理解一切。
和其他世界的陸克共享之後，各個世界的記憶在腦海中爆發，力量源源不斷的湧上來。
等他的意識離開那片神秘空間，脫離淡淡灰霧就要回到身體時，突然就被一裹力量挾着去往另一個地方。
視野不斷拉長、上升，意識也開始模糊。
等平靜下來，陸克睜開雙眼，入目的是純凈的白，一眼看不到邊。
時間、空間、感知，一切的一切都在這裏失去意義。
什麼鬼，莫非金手指還有二階段？正這麼想着，陸克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道聲音。
“真是稀客啊，難得現代還會有咒術師能來到這個地方。”
響起的聲音介於少年與青年之間，卻帶着莫名的滄桑感，陸克循聲望去，不知何時背後已經多出一個人影。
那是一個長相柔美的少年，有着黑色的眼眸和酒紅色長發，全身只穿着一襲白色的長袍，閑適的半躺在一座古樸的石椅上，左手撐頭，頗有趣味的看着陸克。
陸克眉頭緊鎖，雖然不知道對方的身份，但看造型……是個大佬！“這是哪，你又是誰？”
“創世殿堂、真理之間、神之冠冕，人類對這裏的名稱很多，不過對咒術師的而言的話，你可以簡單理解為術式的根源。”
少年好脾氣的解釋，對於后一個問題則在思索片刻后說道。
“嗯……至於我的身份，這個問題還真不好回答啊。”
“我是陰陽師嗎？好像談不上，我是通靈者嗎？貌似也不準確，我是地球意志嗎？似乎也有點片面。”
“非要說的話，果然還是【地球之神】這個稱謂最合適吧。”
陸克眼睛瞪大，雖然說日本這個鬼地方號稱八百萬神靈，什麼小貓小狗都能稱自己一聲“神”，但“地球之神”顯然不是什麼小打小鬧的妖怪。
而且這稱呼總給他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就是一時有點想不起來。
自稱“地球之神”的少年沒有糾結自己的話會給對面帶來多大的衝擊，手掌輕輕一抬，潔白無瑕的空間亮了起來，數不清的光團在空中浮現。
“來摸摸看。”
隨着少年的話語，幾個光團飄向陸克，停在他前方。
確認對面的人沒有敵意后，陸克試探着摸上去，一股信息隨着他的動作湧入腦海。
【冰凝咒法】：可操縱自然界的寒冰，同時能使用咒力進行質能轉換，利用空中的水汽凝結成冰可有效減小消耗。
陸克瞬間有所明悟，摸向另一個光團。
【十種影法術】：可召喚出初代創造者契約的十種式神，召喚式神需提前進行降伏獲得認可，死亡的式神力量會被繼承下來。
“每一個光團代表着一個術式，所有的光團就代表着整個咒術界的全部術式，是這樣嗎？”
陸克一邊試着讀取更深的信息，一邊說出自己的猜想“術式鑽研到極致的咒術師會來到這個空間將自己的術式銘刻，之後他的血脈就會有概率覺醒到被銘刻的術式。”
少年微微頷首，有點好笑的說：“以及，不要再試着偷偷學習其他的術式了，你沒有權限閱讀，而且這個世界的底層邏輯是每個人只能擁有一個術式，卡bug的除外。”
竊書被發現的陸克尷尬鬆開被他深入的光團，岔開話題。
“那我為什麼會來這裏？我還是個不入流的咒術師吧。”少年露出笑容，“作為咒術師的伱很弱，但別的力量可不弱啊。”
陸克：“……”
見陸克露出警惕的目光，少年擺擺手。
“別誤會，這個世界的意志是個很年輕的孩子，對你帶來的新力量體系很感興趣，不過衪一口氣容納不了這麼多東西，目前只能將你帶來力量中最簡單的那份轉化為術式，後續的需要慢慢解鎖。”
“當然，作為源氏之子的那份力量也會覺醒，所以恭喜你，成為首位合法途徑擁有兩個術式，未來還會有更多術式的咒術師。”
少年的身體突兀的出現在陸克面前，兩人之間離的很近，以至於陸克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
他注視着陸克的瞳孔，眼裏帶着點探究的意味，隨後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雖然仍有一定距離，不過離得也不算太遠，你有成為新‘神’的資質。”
陸克的身體突然踩空，驟然下墜，耳邊傳來少年最後的聲音。
“期待你登臨神位的那天。”
……
駭人的氣勢突然消散，“帳”的壓力一下平息了，陸克緩緩睜開眼，伸出自己的手掌端詳。
七海建人後撤一步，警惕的拿出繃帶砍刀咒具。
剛剛那種劇烈的變化完全不像是正常覺醒術式的樣子，就算是假想怪談從陸克身上復蘇再連升兩級都不可能鬧出這種動靜。
如果陸克還是自己，那咒術界估計就要迎來第五位特級咒術師，如果他是被什麼奇怪的東西附身了，恐怕自己就要在此殞命了。
至於逃跑，要是周圍是無人的荒漠還可以考慮，但在鬧市居民樓的環境，這個選項已經被七海建人剔除。
“總覺得這輩子都沒有好運過，我會不會在什麼時候得罪了哪位神明大人。”
用那種沒什麼起伏的暗沉語調嘆息着說完喪氣話，七海建人已經做好戰鬥的準備。
“將來我要是成神了一定會保佑你的，七海。”
陸克的聲音響起，他從浴缸中起身，低頭看了看現在的健碩勻稱的身體。
“變化還真……大啊，一下子比巔峰期還強好多倍的樣子，話說你怎麼還不解除帳，我的術式已經覺醒完畢了。”
“現在有新的問題。”七海建人不僅沒有撤走帳，反而將砍刀對準陸克，“你還記得自己的名字嗎？”
“陸克。”
“全名。”
“千川……”陸克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住，剛共享完的他腦子裏記憶太多還在消化。
“是藤原，藤原陸克。”
七海建人的臉色變得很難看，緊了緊手裏的刀。
“不能相信。”
陸克：“……”
陸克：“工作就是屎！”
“是真的。”
剛剛還警惕的七海找到了熟悉和共鳴感，一下子鬆懈下來。
這時電話那頭性感沙啞的女聲傳來。
“稍等一下，這樣測試還不夠保險，我來問點別的吧。”
“是冥冥啊。”
陸克的臉色沉了一分，徑直走向七海，黑色幕布般的帳在與他接觸后堅持三秒后便瓦解，看的七海建人眼皮跳了一下。
“手機借我用用。”
以不容拒絕的態度拿過手機，陸克語氣有些森然。
“好久不見了，冥冥。”
“是有一陣了，你叫的很生疏，以前明明會乖乖叫姐的，最近過得好嗎？”
“非常好，尤其是剛剛開了風靈月影之後，倒是你，最好避開我。”
陸克回答的很冷淡，帶着一絲怨氣。
“啊啦，我記得應該沒有得罪你吧，分手費也給得夠夠的。”
“分手沒問題，但是分手后還把床上的私隱亂講就不對了，我也是有羞恥心這種東西的，你這個滿腦子只有錢的壞女人。”
陸克露出嫌棄的眼神。
“給我小心點，下次見面，我要把你橄欖。”
電話那頭傳來女人的低笑，“聽上去可以期待一下。”
“七海，這個是真的。”
七海建人：“……”
真的假的先不說，他的耳朵要不幹凈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