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易042】我不會和你結婚
易栩是第二天上午回的老宅,施晚便約了季弦和尹千苒出來逛街做美容和吃飯。
季弦和聞祁的婚期已經定了,尹千苒也不用帶兒子,三人吃過火鍋還去了一趟酒吧,玩到凌點,才被各自的男人接回去。
施晚不清楚易栩回去發生了什麼,大概率是和家人破冰了。
起先她還怕是易栩妥協答應聯姻了,但那段時間易栩沒表現出什麼不對勁來,還會隔三差五的回老宅陪老爺子吃個飯,下下棋,天氣好的時候,陪他去君朗高爾夫球場活動活動筋骨。
一直到五月份,臨近季弦的婚期,施晚這一整個月都沒有安排工作。
提前陪她試婚紗,試伴娘妝,看場地,季恆季念過來的那幾天,她還陪着到處轉了轉。
婚禮那天,施晚起得非常早,在看到季弦和聞祁交換戒指那刻,她在旁邊請不自己地笑了。
等下台,聽他們倆的結婚感言時,易栩不知道什麼時候湊過來了。
在她耳邊輕聲問,“嚮往嗎?”
“嚮往什麼?”
“婚紗,婚禮。”
施晚側目看向他,沉默一會,“什麼意思?”
易栩用開玩笑的口吻試探問,“要不……我倆也結婚唄?把今天隨出去的份子錢要回來,怎麼樣?”
施晚一冷,失笑一聲,揶揄道,“堂堂易家二少,還在乎這點份子錢?”
“我錢又不是大風刮來的是不是?該在乎還是要在乎一下的。”
施晚收回視線,沒有表態。
餐宴一結束,她就被拉着摁在了麻將桌上,易栩也被拉取鬥地主了,所以這個話題就這樣被揭過了。
施晚下午在牌桌上贏了三千多,本來挺高興的,晚上她和易栩都喝了酒,回到上溪園已經近十一點了。
進了浴室,兩人就自然而然地接吻。
事後,躺在床上,易栩吻了吻她的耳垂,啞聲問,“今天問你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
早上起來的太早,剛剛又做了一場酣暢淋漓的運動,施晚這會累得慌,大腦反應的也有點遲鈍。
“什麼問題?”
“結婚。”
“結婚?誰結婚?”施晚朦朦朧朧的應道,“今天不是結了嗎?”
易栩失笑,將她強行掰過來,捏着她的下頜,認真說,“我是說我們。易栩和施晚!”
“什麼?”
施晚猛地睜開了眼睛,“我們結婚?你白天不是開玩笑的?”
易栩啄了下她的唇,低聲說,“我那時候好像沒說是開玩笑吧?施晚,結婚……我是認真的。”
施晚皺眉,思緒有些亂,乾脆坐起來,抓了把有些凌亂的頭髮。
然後思忖了半分多鐘,“不是……我沒太明白,為什麼好端端的突然提到結婚?我們倆……在一起還不到一年吧?”
“這個和在一起多久沒關係,我只知道,我想和你結婚,想和你一直在一起。”易栩認真說,“你也是第一個讓我有結婚念頭的人。”
施晚眉頭越皺越深,“那我們結婚,你家裏人能同意嗎?”
“還記不記得過年時,我們去XZ玩,回來后,我媽給我打電話,第二天我回老宅了。”
施晚點頭,示意他繼續說。
易栩也坐直身體,牽着他的手,“老頭答應不再干預我的婚事了,也同意我們我們倆交往,還囑咐我,別再和以前一樣瘋了,既然決定和你在一起,就好好對你,讓我儘快結婚。”
“你想和我結婚……難道是因為你家裏人在催?”
“我前面那句話你是一個字沒聽進去?”易栩嘆息,重述道,“他們就算不催婚,我也想和你結婚。”
施晚張了張口,好半晌都沒能出聲。
過了片刻,她咬唇說,“你……太突然了,我……”
看她慌張又語無倫次的樣子,易栩笑了笑,“是太突然了,本來打算一周年紀念日的時候和你說的,但今天看到聞祁和季弦的婚禮時,又看你那副歡喜的表情,就忍不住提了。”
“你要覺得太快了的話……我們等等也沒事,等到了七月份我再正式的和你求婚,把婚期定在年底,這幾個月裏就可以看婚紗和場地了……”
易栩言語輕柔,那雙桃花眼裏少有的透着深情。
每一字每一句都在暢想着他們的未來。
易栩以前就沒想過會結婚,包括當初和施晚剛在一起時,也沒往這上面想過。
可去年看到她抱陸敘明兒子時,以及第一次試伴娘服時,還有今天她明媚歡喜的一顰一笑,都深深印刻在他的腦海中。
那一刻,他想和她結婚的念想幾乎達到了頂峰。
施晚今天晚上喝了不少酒,雖然沒醉,但腦子是有點混沌的,後面經歷了兩個多小時的神龍入泥,酒意也散了些。
現在只覺得腦袋有些沉,還有點脹。
她舔了舔乾澀的唇,開口打斷他的聲音,“等等……等等……”
易栩噤聲,房間裏沒有開燈,只有門口那一盞微弱的小夜燈,周圍的視野依舊昏暗,只能勉強看清楚人的輪廓,但分辨不出對方當下的神色。
“我是不是沒和你說過……”
“說過什麼?”
但易栩能分辨出她此時的態度以及語氣上的異樣,莫名地,他的心正在往下墜。
有一股強烈的不安感正在胸腔內大聲叫囂着。
“我不會和你結婚。”
果然……
易栩的臉一沉,“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
房間一靜,過了半晌,易栩冷笑一聲,“和當初那個‘不准我親你嘴’一樣?”
施晚頭疼,知道現在不是談論這個的最佳時機,但她也不想稀里糊塗的睡下,第二天當這件事情沒發生過。
然後持續到一周年的時候,他真的求婚,那時候她在拒絕嗎?
只會讓他們倆這段戀愛變得難看。
這也不是她想要的。
她努力保持理智,道,“你不用和我翻舊賬,我們就事論事,我壓根就沒有結婚的打算,怪我,怪我當初一開始沒和你說清楚。”
“很抱歉。”
最後這三個字聽在易栩的耳朵里,很諷刺,“難不成……從一開始,你就是想和我玩玩?”
“OK,一開始這樣想,也行。”易栩大概是覺得這個說法不太合適,特意改了措辭,“那我們談的這段時間裏,你就沒有認真的想法?”